趙家平下午回家的路上，就把打算跟燕子說了。
燕子自然是愿意。
“我沒意見，每天抽點兒時間，教給芳芳就行。她再負責教小玉跟梅梅的功課。”
“不過家平，你覺得，這種亂象，還要持續很長時間嗎？”
按照她對趙家平的了解，如果不是事情嚴重，趙家平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趙家平心情沉重。
他知道這段歷史，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兒，親身經歷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風刮起來，沒人能置身事外。
尤其是普通人，怕被刮到身上風，所以無論是吃飯之前，還是出去工作，隨口就會背誦一段語錄。
以此彰顯自己的立場。
就像外面有鬼，念一段經文一樣。
都不知道有沒有用，先做了再說。
而且，還無比虔誠。
隨著風刮的越來越猛，不正常的人就會越來越多。
這種情況下，要保護自身，還要保護在乎的人，怎么可能不多考慮一些？
“媳婦兒，山雨欲來。”
“具體多長時間能結束，誰也不能確定，但是短時間肯定不會結束。”
“所以我們在保護安全的同時，也要為未來風停了慢慢做好準備，你說呢？”
三個小姨子，將來是不是要考大學，他不能確定。
但是先保證她們有那個能力，到時候就可以做出選擇。
而不是到時候沒得選。
至于燕子也是，風過去，她想考大學也可以，想繼續畫畫也可以。
反正生活上有他。
燕子對趙家平的話很認同：“家平你說的對，我不會讓芳芳她們丟掉功課。”
“做好準備，迎接未來。”
等風停了，一切恢復正常。
如果三個妹妹，都能考上大學，那就是不一樣的人生了。
燕子自己也是高中畢業，知道讀書和不讀書的區別。
兩口子商量著，定下了這件事兒。
回到四合院，不少人在議論紛紛。
三大媽因為閻解放是勞改犯，三大爺又成了老臭，所以一般不出來。
倒是玲玲，跟一群大媽站在一起討論著。
看到趙家平和燕子，玲玲冷哼了一聲，還翻了個白眼。
幾個大媽，除了沈大媽，都紛紛跟趙家平兩口子打招呼。
關系好的孫大媽，更是站出來笑著說：“家平回來了？我正巧也要回家看看小孫子睡醒了沒，就跟你們兩口子一起走吧。”
說著帶頭在前面走。
趙家平和燕子在后面跟著。
到了趙家平門口的時候，孫大媽才站住回頭，看了看周圍也沒人，這才說：“家平，燕子。”
“我剛才在閑聊的時候，聽她們說了一件事兒。”
“現在外面開始亂套了，那幫子鬧事兒的學生，不但沒人管，還被表揚了。”
“聽說，被表揚以后，那些學生就擴大了范圍，從學校，現在進社會里面了。”
“又打又砸又搶又燒的，嚇死個人。”
“抽空的時候，你們家也去買上兩本印著東總頭像的語錄小本本，表表忠心。”
說完皺著眉嘆了口氣。
上面竟然支持那些人那么鬧，是她沒想到的。
變天變的她有些看不懂了。
趙家平知道孫大媽是好心，就答應說：“好，孫大媽，我等下就去買。”
大環境這樣，他不一樣，反而會格格不入。
于是讓燕子回家，他自己則騎著自行車，去了供銷社，準備買兩個語錄小本本。
可供銷社里人擠人，好不容易到了他。
聽說要語錄小本本，售貨員滿臉不耐煩：“沒有沒有，一開門就被搶光了，這時候來買，怎么想的？”
說完不再搭理趙家平。
這個年代，當售貨員的，確實是牛氣哄哄。
不過趙家平也聽出來了，就是語錄小本本已經賣脫銷了。
可見大家人心惶惶下，開始急來抱佛腳了。
趙家平也是休息天有時間，就過來了。
聽說沒有，轉身直接回家。
他有系統商城，從里面花兩毛錢，就能買兩本。
半路取出來，拿在手里，也讓四合院的人都能看到。
一路回了四合院，正巧在門口，碰到了滿面春風的許大茂。
許大茂一眼就看到了趙家平手里的小本本，立刻笑著說：“家平，你去買語錄了？”
“怎么不早點兒跟我說？”
“我們委員會有，我給你帶兩本，還不用花錢。”
他現在摸不透趙家平的背景，所以先以拉攏為主。
趙家平笑笑：“是嗎？那可太好了。”
“我本來還想多買幾本，給我老丈人家一人一本。”
“結果語錄小本本太搶手，就只有這兩本了。”
“許大茂，既然你那邊有，那就麻煩你給我多帶幾本，我付錢，謝謝。”
許大茂想說便宜話兒，趙家平就偏偏不讓他如愿。
果然，許大茂沒想到趙家平會當真要，愣了一下。
那語錄小本本，就算是委員會有，也是物資，是要李副廠長進行分配的。
他能分兩本就不錯了。
哪能多要？
不過，話都說出去了，這時候再反悔，面子上也掛不住。
只能干笑說：“行啊，沒問題，那等我們主任安排完，剩下的我看看都帶回來，給大家沒買到的分以下。”
至于什么時候能拿回來，先拖著，以后再說。
趙家平也懶得逗他，就推著自行車往院子里走。
許大茂為了拉攏他，就也推著自行車，跟在旁邊說話。
走到中院的時候，秦京茹從家里出來，喊了一句：“許大茂！”
許大茂聽到是秦京茹的聲音，臉上的假笑就沒了。
還做賊心虛的看了趙家平一眼。
趙家平臉色很平靜：“估計也是找你買語錄的吧？你們聊，我先回家了。”
說著推著自行車走了。
秦京茹快步走到了許大茂面前。
許大茂看看周圍沒人，拉著臉小聲說：“胡鬧，我不是說了嗎？不準在四合院里讓別人發現我們的關系。”
“有什么事兒，找時間去沒人的地方說。”
他現在當上委員會組長，格外愛惜名聲。
生怕被人抓到小尾巴，給從領導的位置上拉下來。
不料，秦京茹卻不以為意，撇撇嘴說：“怕什么？”
“大庭廣眾的，我找你說句話怎么了？”
“你現在是領導了，誰還敢背后編排你不成？”
“你快說說，你今天去找婁曉娥離婚，她同意嗎？你們離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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