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不能走！我們已經聯系醫院了，救護車馬上就到，你得留下來做筆錄！”我剛沖出房間，就被一名男警攔住。
我大腦一片空白，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了，潛意識里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送陳雨墨去醫院。
見我橫沖直撞，男警臉色微沉。
就在這時，吳倩急忙對男警說了些什么，后者這才同意讓我下樓。
十幾分鐘后，附近一家醫院，我抱頭蹲在搶救室外面的走廊里，腦海里始終都是陳雨墨撲上來為我擋刀的畫面。
雖然刀子不長，但也足以能威脅到生命。
我不敢再往下想可能出現的結果，腦子里一片混亂，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么痛苦過。
時間不久，陳海和喬鳳夫婦聽到消息，也急忙趕來醫院。
喬鳳的眼睛都哭腫了，走到我面前就問：“張凡，雨墨是怎么受傷的？傷到哪里了，醫生是怎么說的？”
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陳海夫婦，但事已至此，我也不敢有任何隱瞞，于是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喬鳳臉色蒼白，渾身的力氣像被抽空一樣，差點跌坐在地，哭得更厲害了。
陳海還算堅強，扶著喬鳳坐在休息區的凳子上，“里面就是搶救室，別哭了。”
陳海回頭看了我一眼，臉色也顯得十分復雜，想說什么，卻始終沒有開口。
不大一會兒，吳倩和之前那個男警也來醫院了。
先是詢問了一下陳雨墨的傷勢，然后男警說道：“我是劉杰，這件案子由我負責，你把事情的詳細經過給我說一遍。”
吳倩插嘴說：“張凡，劉隊長是我朋友，你不必有什么顧慮，是什么就說什么。”
劉杰打開攝像裝置，鏡頭對準我，“工作需要，理解一下。好了，你可以說了。”
我又把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劉杰關掉設備，看了我一眼，“你說的和我了解的情況基本吻合，但和秦華的口供出入很大，他聲稱捅傷陳雨墨的是會所里的工作人員姚峰，其他人都可以作證。”
我咬著牙說：“那些打手都是他的人，當然可以幫他作偽證。”
“你不要這么激動，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我們也需要充足的證據，而不是憑感覺去判定誰有罪誰無罪。案發的房間我也檢查過了，沒有監控設備，要不然真相就能浮出水面。所以目前最大的突破口就是姚峰本人，如果他堅持幫秦華頂罪，這件案子就很棘手了。”劉杰皺著眉頭說。
吳倩沉吟幾秒后說道：“劉隊長，如果陳雨墨醒過來，秦華是不是百口莫辯了？”
劉杰搖了搖頭：“事情也沒你說的那么簡單，受害者的證詞固然重要，但按照張凡的描述，事發當時，陳雨墨應該是背對秦華的，所以她也沒有親眼看到是秦華行兇。再說秦家的勢力你們也都清楚，我倒能公平公正的辦案，就怕秦家疏通上面的關系，給我施加壓力。所以這件案子絕不能拖延，一定要盡快處理。”
后來吳倩告訴我，早在陳雨墨猜到我出事的時候，就立即給她打了電話。
吳倩左思右想，最后就聯系了劉杰。
劉杰的父親和她父親吳哲端是多年朋友，平時兩家也走得很近，所以這次吳倩找到劉杰，后者二話沒說，就直接帶著手下去了帝豪會所，盡管他知道秦家的勢力很大。
陳海走過來質問道：“照你這樣說，秦華豈不是要繼續逍遙法外？！警察同志，我們是受害者，我們要求你們警方能給出一個最公正的處理結果！”
“你是？”
“受害者的父親，陳海。”
劉杰眉頭緊鎖，沉默了幾秒才說：“陳先生，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作為警察，我當然也希望每一件案子都能真相大白，我也會盡力處理好每一件案子。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受害者搶救過來，你不希望你女兒出事，我也不希望這件案子變成一件命案。”
陳海也沒有再說什么，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焦灼的等待。
大概一個小時后，搶救室的門才緩緩打開，負責手術的主治大夫走了出來，我們急忙跑過去詢問情況。
“手術很成功，傷者已經搶救過來了。”主治醫生說這次也是有驚無險，如果受傷的位置再偏左一公分，就會傷到腰椎神經，如果出現那種情況，陳雨墨很可能會成為殘疾人。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兩條腿都軟了，一身虛汗涌出來，很快就浸濕衣服。
陳雨墨還處在昏迷當中，醫生說一個小時內會清醒過來，但為了防止傷口感染，短時間內不能和她接觸，全程都由醫務人員照顧。
“呼！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吧，沒事就好。”吳倩長呼一口氣。
劉杰說：“既然傷者已無大礙，按照程序，我還得帶張凡去趟局里。”
“我陪他去。”吳倩說。
劉杰點了點頭，先下了樓。
我和陳海夫婦打了聲招呼，然后才離開醫院。
到了局里，走完一套流程，從大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當時正好遇到剛接受完詢問的張勇，看到他，我幾乎是瞬間雙眼猩紅，沖上去抓住張勇的衣服怒吼道：“你是怎么交代的？”
張勇猛地推開我：“怎么交代？當然是如實交代！行兇的人是姚峰，我親眼看到的。”
聽到這話，我的情緒瞬間失控，“渾蛋，明明是秦華捅傷雨墨姐的！張勇，你敢作偽證，將來一定會承擔法律后果！”
“我看到什么就說什么，難道你叫我胡編亂造？！”
我攥緊拳頭就準備打上去，結果被兩個警察制止，說巧不巧的是，秦華也從大樓出來了，還有秦華他爸秦軍偉和他姐秦婉蓉。
看到我之后，秦華則大搖大擺地朝我走過來，揚著眉滿臉都是不屑的冷笑，那表情分明是在朝我炫耀。
“張凡，你命真好，居然有人愿意為你擋刀子，什么年代了，居然還有這么愚蠢的女人。”秦華陰冷地笑著。
我雙手攥拳，渾身都氣得顫抖。
“張勇，這里是警察局，你誰也不用怕，看到什么就說什么，誰敢威脅你或者強迫你，你就告訴警察同志。”說到這里，秦華伸了個懶腰，看到我雙眼通紅，又說：“怎么，你不服？不服就來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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