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私密 > 第460章 狂妄之徒
  此刻胡明月看我的眼神也變得怪異許多,上上下下打量我幾眼,仿佛是剛認識一樣,最后皺起鼻子,滿臉嫌棄地冷笑道:“我還以為張勇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你才這么痛恨他,原來是我想多了,你連你哥的女人都敢染指,張凡啊張凡,今天我又重新認識你了。”

  說話間,胡明月故意朝后退開幾步,“以后離我遠點兒,兩米之內是禁區。”

  聽胡明月這樣說,我和張勇好像有奪妻之恨一樣,但事實根本不是這樣,張勇花言巧語善于偽裝,陳雨墨正是被他的虛偽所蒙騙,她根本就不喜歡張勇。

  但我懶得跟胡明月解釋。

  張勇宴請的客人依然陸陸續續地趕過來,直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張勇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最后說道:“想來的都來了,不想來的也不必再等了,關門。”

  說完,張勇便轉身走進翠峰樓,那兩個性感的門迎也合上兩扇門,門口掛著客滿的牌子。

  我想知道張勇把蘇城這些二代成員聚集于此的目的,于是就大步朝翠峰樓走去,胡明月抱著胸跟在我身后,也沒說話。

  來到大門外面,我試著推了下兩扇木門,沒有反鎖,推開一條細縫,目光看進去,一樓空無一人,但二樓明顯傳來嘈雜的聲音。

  翠峰樓有三層,一樓左右兩邊都有樓梯,張勇等人在二樓,于是我和胡明月直接去了三樓。

  相比二樓來說,三樓的視野更加開闊,正中間是一個圓形空洞,四周有護欄,站在護欄邊上,能清楚地看到二樓每個角落,二樓的客人也能看到樓頂,營造出樓中樓的感覺。

  春節過后,南方的氣溫逐漸回暖,陳雨墨穿著立領毛衣,外面是一件駝色外套,下身是一條黑色半身裙,容顏清冷,早已不再是黎城那個會將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的大姑娘。

  坦白說,看到陳雨墨這種變化,我心里還是被深深刺痛了。

  二樓的人數不少,七八張八仙桌座無虛席。

  這時候,張勇忽然說話了:“承蒙各位賞臉,今日赴約之人,以后就是我張勇的朋友,對于朋友,我向來肝膽相照,但對于對手,我也不會心慈手軟……”

  肝膽相照?

  我心中盡是冷笑,連親兄弟都不放過的人,居然也有臉說對朋友肝膽相照?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大半年時間,顯然沒有讓張勇發生太大的變化,依然那么的虛偽。

  “在座的各位都是蘇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衣食無憂,但人生一世,若不干一番事業,人生將有什么意義?今日我略備薄酒,無非是想把大家聚在一起共商大業。我初來寶地,人生地不熟,做起事情來難免畏手畏腳,但如果有各位相助,那就是如虎添翼,何愁不成大事?”

  張勇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想把這些人聯合起來,形成一股強大的勢力。但黎家是蘇城的第一家族,在座的這些人里面,肯定也有黎家派系的成員,張勇說出這樣的話,其實就是在公然挑釁黎家的地位。

  一個面色蠟黃的青年笑了笑,隨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先是用目光環視眾人,最后定格在張勇臉上,緩緩說道:“張少太謙虛了,張少剛來蘇城那天便名揚整個蘇城,如今誰不知道就連商會華會長都得畢恭畢敬地稱你一聲張少?華會長在咱們蘇城的地位有目共睹,既然華會長在張少面前都顯得畢恭畢敬,我等又有什么資格和張少論朋友?多謝張少設宴款待,但這酒,不喝也罷。諸位,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此話一出,二樓的氣氛瞬間微妙起來。

  青年剛走出幾步,張勇忽然笑著說道:“兄臺留步。到底是我哪句話說的不對,才讓兄臺如此反感?我張勇愛結交朋友,即便不能共事,交個朋友總沒問題吧?”

  青年停下來轉過身說:“張少,你發邀請函之前,應該先搞清楚蘇城的現狀,你知道我們何家屬于哪個派系嗎?”

  “黎家派系?”張勇淡笑著說。

  “既然你知道,那就不該對我發出邀請。華會長的地位舉足輕重,但黎家才是蘇城第一家族,我何友昌不認華會長,只認黎家。張少若是想集結勢力對抗黎家,我何友昌第一個不答應!”青年滿臉義憤填膺地說:“另外我也想給張少一句忠告,蘇城的局面早就根深蒂固,不是誰想改變就能改變的。”

  眾人都不說話,氣氛一度很緊張。

  張勇卻依然面帶笑容,一邊緩緩朝何友昌走過去,一邊說道:“好一個根深蒂固,可我張勇偏偏不信這個邪,我始終相信事在人為,這世上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你給我一句忠告,那我也提醒你一句,眼光不要太狹隘,凡事都得看得長遠點,蘇城是黎家的天下,那蘇省呢?整個南方都是黎家的天下?”

  說到這里,張勇已經走到何友昌面前,話音落地時,右手已經抬了起來。

  所有人眉頭一緊。

  何友昌也急忙退開一步。

  “這么緊張干什么,我只不過是想幫你整理下衣服。”看到何友昌面露惶恐之色,張勇直接哈哈大笑起來,隨即捋了下何友昌的衣領問道:“你是黎家派系的成員,那我今天說的話,你也會一字不落地轉達給黎家吧?”

  何友昌可能真的被張勇嚇到了,臉色變得蒼白,目光也顯得慌亂不安,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不說。”

  啪!

  誰也沒想到,此刻張勇居然會怒扇何友昌耳光。

  一聲脆響。

  在場的人無不是噤若寒蟬。

  “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為什么不說!”張勇臉上的笑容忽然被陰冷取代,沉喝道:“你必須把我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黎家!”

  其實當黎敏說張勇變得極其囂張的時候,我還有點懷疑,因為張勇在我的印象中,始終都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但此刻看到他怒扇何友昌耳光,我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要知道,何友昌能收到邀請函,說明他背后的勢力也不簡單,而且還當著眾人的面被打,這種做法不可謂不囂張跋扈。

  說到底,張勇的變化都和張嘯天有關。

  這時候,我忽然又想起胡明月那句話,人家有個厲害的老子的。

  這句話充滿諷刺的味道,雖然挨打的何友昌,可我總覺得張勇這一巴掌打在了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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