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的時候，胡明月和胡江幾人都坐在房間里，我沒說話，甚至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張凡，你去哪了，我到處找你都沒找到，我還以為你想不開……”石玉跑過來，剩下半句話沒有說出來，但我已經猜到她想說什么，“還以為我想不開自殺？”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怎么會那么脆弱呢。”石玉干笑道。
“你說錯了，我本想自殺，但后來我想明白了，就算我活著毫無意義，但至少能讓痛恨我的人看著眼煩，就算惡心，我也要讓他們惡心一輩子。”我笑著說。
胡江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
胡明月蹙著眉頭，表情十分復雜，好像想說什么，卻又沒說出口。
“石姑娘，你不是想學古拳嗎？跟我出來，我教你口訣。”
石玉聞言便喜出望外地雀躍起來，“真的嗎？張凡，你簡直太好了！”
來到外面的院子里，我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可以教你，但你必須保證，不能再教別人，你能做到嗎？”
石玉像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我繼續說：“那好，我只教你一遍，能記住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隨即我把古拳的口訣和心法講了一遍，石玉聽得很認真，一邊聽嘴里還一邊地念叨著。
“這就是全部口訣，你先把口訣背下來，不要急于修煉，先領悟其中的奧義之后再修煉，明白嗎？”
“明白明白，”石玉高興壞了，眉梢眼角地看著我說：“張凡，你說你教我古拳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在開玩笑呢，沒想到你真的愿意教我，你對我這么好，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謝意了呢。要不……”
說到這里，石玉臉色忽然羞紅起來，我趕緊說道：“別胡思亂想，我之所以教你古拳，是因為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古拳這門武學失傳。當今武林，只有我和莫寒會古拳，倘若我們哪天不在了，你一定要將這門武學傳承下去，這就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
明天就是比武大會決賽之日，換句話說，明天也就是龍千辰打算除掉我爸的日子，我不知道明天之后，我還能不能活著，所以教石玉古拳的口訣，其實也是一種寄托。
“呸呸呸，瞎說什么，你一定能長命百歲。”石玉忙道，“張凡，我知道你心里很不舒服，因為別人都說你是張嘯天的兒子，說你們是十惡不赦的人，但我相信我認識的張凡不是他們嘴里的惡人，人活著，不能活在別人的評價之中，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笑了下，“謝謝。”
“謝什么呀，你教我古拳，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張凡……你有女人嗎？”石玉紅著臉問。
“……”
我愣了一下，“干嘛？”
“要是沒有的話，你看我……”石玉的臉紅得像草莓，一掐出水的那種，我趕忙說：“如果你覺得我是拿拳譜跟你交換身體，那干脆就別學了。”
“你看不上我？”石玉滿臉失落道。
“石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張凡如今已經是千夫所指的對象，能不能活過明天都很難說，哪有心思去考慮兒女情長？”
“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我總得報答你呀！”石玉忽然握住我的手說：“你跟我來。”
很快，石玉就拽著我回到房間里，胡江等人頓時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看著我們，但石玉沒有停留，而是徑直沖上樓，帶著我來到她的房間里，不等我說什么，石玉當下就準備寬衣解帶，我趕緊握住她的手說：“真沒這個必要。如果你真想報答我，那你就好好練，早點學會古拳，不要讓我失望。”
啪！
門開了。
胡江冷著臉問：“師妹，你們在做什么？”
我松開石玉的手說：“早點休息。”然后我就大步走了出去。
我本來以為高老前輩應該能猜到我去找他的意圖，所以他會主動跟我取得聯系，但等了一晚上，也沒等到高老前輩的消息。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夜未眠的我剛走出房間，就遇到了石玉。
“師父，早呀。”石玉笑嘻嘻地說。
我左右看了幾眼，確定沒有其他人。
“別看了，我在叫你。”
“叫我？”
“沒錯啊，你教我武功，又不讓我做你的女人，那我就只能認你當師父了。”
我滿臉汗顏道：“打住，我不是你師父，你也別叫我師父，我當不起。”
說完我就急忙下了樓，石玉追下來說：“可我已經認定你就是我師父了。”
“石姑娘，你就饒了我吧，行嗎？我這三腳貓功夫，哪敢收徒弟，傳出去不成笑話了嗎？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后別再提了。”我態度堅定地說道，剛說完，胡明月就從房間出來了，我板著臉走了出去。
一上午的時間匆匆而過，很快就到了比武的時候。
但說實話，我毫無斗志，滿腦子都是營救我爸的事情，可面對龍千辰這些強者，我實在想不出任何計劃。
半決賽的時候，我抽到的對手叫蔡春生，此人在武林中也有著不小的名氣，虎榜上排名十一，絕對是年輕武者里面的佼佼者。
我心無斗志，剛上臺就被蔡春生完全壓制，最后以慘敗告終，演武場上一片唏噓聲。
狼狽地走下武臺，六合派一個弟子立即冷嘲熱諷道：“我當學過古拳的人有多厲害呢，沒想到也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軟蛋，連蔡春生都打不過，也敢和我們大師兄叫板，真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
“就他這三腳貓功夫，大師兄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他打敗，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我看他以后再遇到大師兄，也該夾著尾巴做人了。哈哈。”
“你們連半決賽都沒進去的人，有什么資格嘲笑別人？說這些話的時候，不覺得臉紅嗎？”石玉義憤填膺地說道。
“師妹，我看你真的沒救了，胳膊肘老往外拐，掌門要是知道了，絕不會輕饒你的。”
石玉撇撇嘴，滿臉不屑一顧。
胡明月蹙著眉頭，靠過來小聲問道：“你……沒事吧？要不去醫務室處理下傷口？”
我冷笑道：“胡明月，你賤不賤？我有沒有事，跟你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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