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月轉身看著我，美眸流轉間帶著幾分孤獨和無助，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從眼神便能看到對方的內心世界。
或許胡明月的內心深處就是孤獨的，只是故作堅強罷了。
“最難對付的不是敵人，而是和命運的抗衡，無論一個人怎么努力，到最后他也只會發現，永遠無法和命運抗衡。我們父子和龍千辰有血海深仇，你是他的女兒，你覺得我會殺你嗎？”
我雖然沒有正面給出答案，但其實答案已經顯露出來。
這些年我爸被龍千辰害得不可謂不慘，二人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其次就是侯世杰被龍千辰挑斷手腳筋，此仇不能不報。
無論從哪點來說，我和龍千辰都會不死不休。
我不否認我對胡明月是有感情的，但私人情感終究是還是小事。
胡明月笑了，只是笑容有些凄慘，眸子里也閃過淡淡的失落，“你不用再說了，我都明白。張凡，我在黎家的時候就說過，死在你手里，我胡明月認了。但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只是一瞬間的喜歡也算。”
孤獨的目光讓人心生憐意，我本能地挪開目光，不敢跟她對視，我怕自己會心軟地放她離開這里。
“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如何？現在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我深吸口氣，腦海里也忽然閃過當初和胡明月相處的畫面，倘若我不喜歡她，當初比武大會的時候，我也不會故意用難以入耳的話刺激她，因為我怕連累她。可就算我喜歡她，我們又能得到什么結果？
“對你來說沒有意義，但對我來說意義深重，我不希望我喜歡的男人不喜歡我。”
我搖搖頭說：“我不想和你談感情，只想著龍千辰盡快放人。”
胡明月忽然拿掉頭上的發簪，如瀑布般的長發傾瀉而下，此刻她的眼眸悄然泛紅，手指輕輕滑過發簪，“既然如此，那我把發簪還給你，從今以后，我們兩不相欠。”
說完這話，胡明月手腕一轉，發簪猶如離弦之箭飛過來。
我伸手接住，轉身離去。
華春生為表達謝意，晚上便準備了一桌酒菜款待我們。
酒桌上，華春生笑著說道：“詩曼，給張公子倒酒，今天若不是張公子出手，我救你簡直就是難如登天啊。”
華詩曼平時就喜歡穿旗袍，只不過她喜歡的旗袍款式，是比較復古的那種，旗袍是最能展現一個女人身材的服裝，但同時也對一個女人的身材有著極高的要求。
此刻華詩曼穿著一條復古的旗袍，婀娜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一眼看過去，怡然大方，大有民國美女的風韻。
“張凡，今日之事不勝感激，一杯酒雖然不能表達我對你的謝意，但這杯酒無論如何你也不能推辭。”華詩曼手里拿著分酒器，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成熟女性獨特的韻味。
“華會長，你們太言重了，此刻我還能坐在華府喝酒，充分證明華家是值得交往的朋友，要說感激，也該是我張凡說感激，這杯酒我敬華會長一家人，多謝各位沒有拋棄我們父子。”我端起酒杯說。
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趨炎附勢的墻頭草，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自從我們父子敗走青山派，帶來的連鎖反應也是巨大的，當初選擇站在我爸這邊的成員，如今走的走，叛變的叛變，能做到華家這點的人已經屈指可數。
華春生忽然嘆了口氣，頗有無奈地說：“有些事，一旦做出選擇，就沒有后悔的余地了。龍千辰恨我當初沒有投靠青山派，就算我現在委曲求全，他也不會輕易放過我，這些道理其實很多人都明白。”
華春生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華夫人和華詩曼母女倆也都一飲而盡。
“我就不打擾各位的雅興了。”
這時候，坐在旁邊的胡明月忽然起身離開。
作為一名人質，胡明月本來是沒有資格坐在這里的，但胡明月的武功不弱，我怕她逃離華家，所以才故意把她帶到身邊。
“你去哪？”我問道。
“回屋睡覺。可以嗎？”胡明月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華春生小聲說：“我派幾個人過去監視她。”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華春生的臉通紅，顯然也有了醉意，他忽然說道：“張公子，你真不知道令尊現在何處？華某雖不是武林中人，但對武林中的局勢也略有耳聞，自從幾個月前你們父子落敗，如今的武林，已經盡數落在龍千辰的股掌之中，如今還能和龍千辰有一戰之力的人，也只有你們父子倆了，張公子接下來有什么計劃？”
“龍千辰的勢力過于龐大，我們父子也不是對手，如今我們也只能積攢人脈，還不是和龍千辰一決生死的時候。”我說。
南楠點點頭，深以為是地說：“沒錯，越是緊要關頭，就越不能沖動，龍千辰輸得起，可我們輸不起。雖然現如今武林各大門派都被龍千辰掌控，但這些門派對龍千辰也怨聲載道，我們可以暗中聯系他們，沒準可以合作。”
華春生點著頭說：“兩位言之有理，急事還得緩辦。”
華詩曼忽然想到什么，急忙說：“哎呀，忘了一件事，該給陳小姐打個電話報聲平安，免得她擔心。”
“我們只顧著自己高興了，卻忘了陳小姐還在魔都，詩曼，你現在就給陳小姐打電話，讓她先回來。”華春生說。
華詩曼立即拿出手機找到陳雨墨的電話撥過去，但陳雨墨的電話卻關機了，如今手機已經是每個人必不可少的通訊工具，一般來說，絕不會關機，我倒有些著急了。
宋雨綺遲疑了幾秒說道：“要不我給榮家打個電話問問？”
我立即點頭。
宋雨綺也急忙撥通榮建波的電話，鈴聲響了不久，電話就接通了，手機里傳來榮建波的聲音：“雨綺，聽說你去蘇城了？”
“前幾天過來的。波哥，最近有沒有一個叫陳雨墨的小姐找過你？”宋雨綺問。
“陳雨墨？沒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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