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建波擺了擺手，示意下人退開，末了壓低聲音說道：“此人不除，豈不是會很麻煩？”
“的確是個不小的麻煩，但想除掉他，更加麻煩。”我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再給我半年時間，我或許會有能力與他抗衡。”
我這樣說，其實是想給榮建波一些希望，并不是說我就一定有把握在半年之后打敗千島迦南。
之所以合作，是因為相互之間存在利用的價值，要不然榮家憑什么跟我合作？
所以就算打臉充胖子，我也不能讓榮家覺得我毫無利用價值。
“半年時間，倒也不是太久。”榮建波又深思片刻，忽然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才壓低聲音說：“崔家的性質比較特殊，而千島迦南雖然只是一名武者，但如果從另一種層面來考慮的話，千島迦南代表的是島國，崔家和千島迦南交往密切。”
榮建波的眼神復雜而怪異，喝了口茶繼續說：“老話說得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是不是能在千島迦南身上做點文章？”
我當然明白榮建波的弦外之音。
“辦法是不錯，但一般人又怎么能撼動崔家的地位，這事恐怕還得榮家多下工夫才行。”
“如今還分什么你我？榮家會全力以赴，張先生也得不遺余力，回頭我去找一下爺爺，再合計合計，有些事情，還得老爺子親自出馬不可。張先生，喝茶。”榮建波舉起茶杯笑著說。
時間到了下午，吃過晚飯，我和陳雨墨以及華詩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時間不大，華詩曼的手機忽然響了。
是華春生的電話。
華詩曼接通說：“爸，有事嗎？”
不知道華春生說了什么，華詩曼忽然看了我一眼，然后應了一聲，又捂住手機小聲對我說：“我爸的電話，找你的。”
華春生找我干什么？
我第一反應就是華春生也知道我和華詩曼的事情了，此刻找我，八成是要興師問罪。
可電話又不能不接。
我遲疑了幾秒，然后才拿起手機笑著說：“華會長，我是張凡，有事您說，我聽著。”
“電話里說不清楚，你馬上出來，我在榮家右手邊的康源大道上等你。記住你一個人出來，不要告訴華詩曼。”華春生的聲音里面明顯帶著一股怒意，這也更加驗證了我的猜想。
“好。”愁眉苦臉地掛掉電話，華詩曼急忙湊過來問：“我爸對你說了什么？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
“沒事。我出去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剛說完，華詩曼忽然想到陳雨墨也坐在旁邊，于是又說：“我們跟你一起去。”
我擺擺手：“不用，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我便懷著復雜的心情出去了。
榮家莊園的右手邊是一條寬闊的大道，我走過去的時候，一輛黑色奔馳正停在路邊，華春生站在旁邊，手里夾著半截香煙，深深地抽著。
“華會長，出什么事了？”我明知故問，心里還抱有一絲僥幸，萬一華春生找我不是因為我和華詩曼的事情呢？
但很快就證明我想多了。
華春生連續吸了幾口香煙，板著臉凝視著我，目光里面泛著怒意，氣憤道：“張凡啊張凡，我華某敢拍著胸膛說沒做過對不起你們父子的事情，華詩曼給我打電話，讓我拿錢入股榮家的產業，我二話沒說，直接準備五個億交給你操作，可我萬萬沒想到啊，我不遺余力的幫你，你居然搞我的女兒？！”
盡管我已經猜到華春生的來意，也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此刻依然慌了神，心虛得不行，支支吾吾說不出半個字。
“難怪上午見面的時候，華詩曼讓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原來問題出在這里的。張凡，你對得起我，對得起我們華家嘛！”華春生滿臉不忿地質問道。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辦了人家的女兒，我哪有底氣面對華春生的憤怒？
心里惴惴不安，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撲滅華春生心中的怒火，如鯁在喉如芒刺背，半晌后才戰戰兢兢地說道：“華會長，是我對不起你，你說該怎么辦我就怎么辦，我任憑你處置。”
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我也只能任由處置，先不說華春生會不會消氣，但至少我得擺出接受懲罰的態度。
華春生氣得臉色煞白，狠狠瞪了我幾眼，最后猛地將手甩到身后，態度堅定地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又能怎么處置你？真要跟你翻臉，恐怕我女兒第一個不答應吧！事已至此，我也沒什么別的要求，只要你娶了我女兒，這件事也就罷了。你是成年人，成年人得為自己做的事負責，我讓你娶我女兒，這個條件不算過分吧？”
娶華詩曼？
開什么玩笑？
別說我不答應，如果吳倩知道這件事，恐怕會拿著菜刀從京城殺過來吧？
我滿臉復雜，咂咂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怎么，你不答應？”華春生昂首挺胸地哼了一聲，犀利的目光看得我肉疼，“難不成你想白玩我女兒？！哼，張凡，我華某只有這么一個女兒，她就是我的掌中寶心頭肉，欺負我可以，但欺負我女兒，門都沒有！你也不行！今天我就把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不答應娶我女兒，我就跟你拼命！我當然知道拼命也不是你的對手，大不了我死在你手里！”
華春生越說情緒越激動，我急忙賠笑道：“華會長，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就算您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在華會長面前造次。”
“這么說，你答應娶我女兒了？”華春生伸長脖子問。
我沒說話，臉色猶豫。
見我這副模樣，華春生當下氣不打一處來，挺起胸膛說：“那還說什么，你現在就一掌打死我！來吧，動手吧！”
華春生殺氣騰騰地朝我靠攏。
我卻不由自主地連連后退，只能用權宜之計，“華會長，您別這樣，您讓我再想想，結婚這么重要的事情，我總得跟我爸商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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