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墨堯幽深的眸光,朝著一直黑屏的手機掃了過去。
從他打那個電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了,夜悠然始終都沒有回過電話。
宴墨堯心中不由得一陣煩躁,這個女人到底是忙到連手機都沒有時間看一眼,還是說,她根本就不在乎曦月,更不在乎他!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個不在乎他們的妻子,和一個別有居心,卻可以一輩子扮演賢妻良母的妻子。
宴墨堯一瞬間覺得,似乎夜悠然也不是那個非選不可的人......
這個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宴墨堯眉頭驟然收緊,感覺到心里抽痛了一下。
像是有人在拿刀子,剜著他的心臟一樣,被剝離的痛苦讓他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夜悠然,你這么對我們父女兩個,可我卻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你。
對于我們父女來說,你到底是救贖,還是孽債......
幼兒園中
夜曜星一個人坐在幼兒園門口的小石墩上,從天邊晚霞出現,一直到星辰漫天,他都沒有等來接他的人。
夜曜星望了眼小恐龍手表,已經快要晚上八點了,他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子上的灰塵。
其實在剛剛放學的時候,就有小朋友告訴他,看到舒老師中午就抱著曦月先走了,他開始還以為是曦月出了什么事,可是給曦月的小鴨子智能手機打了過去后,卻是舒老師接的。
她說爸爸帶著曦月和舒老師一起去吃晚飯了,讓他自己回家。
原本夜曜星肯定不會相信舒瑜的說辭!可是,他竟然在手機中,真的聽到了爸爸的聲音!
所以......是爸爸接走了舒老師和曦月,把他一個人扔在這里了。
夜曜星等啊等,直到確信爸爸真的不來接他了,他吸了吸鼻子,把委屈的淚水咽了回去后,給媽媽撥了過去。
夜悠然剛剛從市醫院中的急診室出來,臨床試驗是很重要的事,她必須隨時盯著,而且今天幾乎所有的手術都用到了夜盛科研室剛研制出的新藥,所以她也就在手術室里守了一天。
直到現在才終于結束了最后一臺手術。
剛進了更衣室,連無菌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就聽到手機鈴聲。
夜悠然忙摘了手套,從自己的外套口袋中掏出手機,看到來電是夜曜星后,忙接通了。
“喂,曜星,你和妹妹回家了嗎?”
“沒有。”電話中,夜曜星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夜悠然眉心微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夜曜星張了張唇,原本想要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媽媽,可是轉念一想,媽媽還在出差,如果他說自己還在幼兒園門口,沒有人來接他,那媽媽肯定會擔心的。
“沒什么事呀!”夜曜星恢復了往日的樂觀開朗,說道:“剛剛哥哥給我打電話,說他覺得無聊了,媽媽我能回去和哥哥住幾天嗎?”
聽到自己寶貝兒子的話,夜悠然眸光瞬間一沉。
自己親身的孩子,就是一個眼神她都能知道這兩個小子憋什么壞呢,更何況一開始夜曜星委屈與失望的語氣如此明顯,她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夜悠然沉著臉,沒有繼續追問,只是笑道:“好,你先去和哥哥住幾天,等媽咪回家了再去把你接回來。別忘了和爸爸說一聲。”
話落,以往聽到爸爸總是格外激動的夜曜星,此刻卻只是悶悶的嗯了一聲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夜悠然握著手機沉吟了半晌后,翻出了宴墨堯的電話。
一翻出來她才發現,宴墨堯竟然在下午的時候給她來過電話,只是那時候她在手術室,所以沒有接到。
撥出電話后,那頭響了很久,才傳來男人冷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