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兵荒馬亂后,夜悠然和宴墨堯將曦月送到了最近的醫院。
看著曦月被推進了急診室,夜悠然抱著頭緩緩靠著墻壁蹲下,心中只有自責,自己這段時間只忙著監督曦月練琴。
竟然連她身體不舒服都沒有察覺,自己這個母親當的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這時,忽然感覺到一個溫暖的手掌,落在自己的發頂。
夜悠然渾身一顫,溫暖熟悉的體溫穿過發頂,遍布至全身。
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到有些發抖的身體,漸漸安穩了下來。
一片安靜之中,不知道等了多久。
急救室的門被推開,身著白大褂的醫生快步走了出來。
“誰是宴曦月的家長?”
“我是!”
夜悠然快步上前,焦急問道:“醫生,我女兒怎么樣了?”
醫生并未回答,只是淡淡的瞥了眼站在夜悠然身后的三個人后,這才低聲道:“宴曦月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現在她已經醒了,你們進去看看吧。”
“沒有任何問題?這怎么可能?她都已經暈倒了啊!”
夜悠然關心則亂,完全沒有察覺到醫生眼底顯而易見的神色。
“我明白了,辛苦您了。”
宴墨堯低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看著醫生要離開,夜悠然還想再問。
但身后的男人卻快一步拉住了她的手,“我先進去看看,你在這里等我。”
“宴墨堯,還是我去......”
不等她說完,男人已經大步進了急診中。
夜悠然安慰了站在一旁的曜星和曜陽幾句,還是不放心的跟了進去。
曦月已經被轉移到了急診的病房中,有一位護士正在旁邊看護著。
“爸爸。”
看到來人,曦月眨著眼低聲喊了一句。
護士沖著宴墨堯頷首示意后,便先行離開,將病房交給了父女兩人單獨相處。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兒,宴墨堯勾了勾唇角,墨色的眼底攏著無法掩飾的寵溺。
“曦月,告訴爸爸為什么要裝病?”
聞言,曦月臉色瞬間慘白,囁喏一聲后眼眶忽然紅了,拽著被子將自己毛茸茸的腦袋包了起來。
宴墨堯知道她這是敏感的情緒又發作了。
可是有些話,他還是必須要說。
“曦月,如果爸爸媽媽有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訴我們,但是不可以撒謊。更不可以用裝病來故意讓我們擔心。”
“媽媽因為這件事,很內疚。”
“爸爸......”
曦月軟軟的聲音帶著哭腔,從被子內傳出。宴墨堯彎下身,隔著被子抱住了曦月的身體。
“告訴爸爸,到底為什么?”
“哇!”曦月忽然哭出聲,宴墨堯雖然沒有放棄,但還是將曦月連人帶被子抱在懷中,輕柔的拍著她的背。
直到最后,曦月抽噎著開口:“是媽媽,我昨晚看到了媽媽訂的機票信息。等鋼琴比賽結束,她就要帶著我離開了。”
“爸爸!我不想離開你!也不想離開哥哥們!為什么我們一家人,就是不能在一起!”
聞言,宴墨堯心中一顫。
內疚與自責,瞬間攀升至胸腔。
這個問題,他其實也一直很想向夜悠然問清楚。
到底為什么,她非要離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