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言聞言回過頭看著林懷聽,眼里的輕慢還沒消失,但湛言并沒有出言嘲諷,只是悠哉游哉的晃動著酒杯:“陳光在幾年前曾經搶了我相中的生意,早就不對付了。”
言辭之中的意思是你自作多情了,我做什么事都是因為我自己想這樣做。
理解了這層意思之后林懷聽反倒覺得好受起來了。
知道湛言大名的人不在少數,本來這場宴會就帶著商業性質,就算拉攏付行舟失敗,但如果能夠在座任意一家公司達成合作,也是賺的。
湛言從始至終都沒有主動出去敬過酒,但是來找湛言敬酒的不計其數,湛言始終神情淡淡,表現出一副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
林懷聽知道,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有付行舟。
晚宴早早地就開始準備了,林懷聽借口出去透氣,湛言看了她一眼,搭話說一起去。
林懷聽有些驚訝,湛言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大廳。
傍晚時分燥熱感已經消散下去了很多,空氣中若隱若現的帶著一種燥熱感,兩人走在樹蔭下,林懷聽鼻翼上還是出了一層汗。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結伴走著,林懷聽一瞬間有些恍惚,兩人好像穿越了時空,踩在了以往那段青蔥的歲月的石板路上。
抿了抿嘴,迫使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件事,風徐徐吹來,湛言突然站住了,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林懷聽。
“你頭發上有蟲子。”
林懷聽頓時汗毛直豎,脊背緊緊得繃住,“真的假的。”聲音都嚇得顫抖起來。
“在你的頭頂,一只青色的蟲。”
“啊!”林懷聽尖叫起來,眼眶嚇得通紅”拿下來,拿下來。”
湛言好整以暇,慢悠悠的開口:“我為什么要幫你。”
林懷聽急地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害怕這些軟塌塌的肉蟲,當然不敢自己用手拿。
“求你了,幫我拿下來。”
林懷聽睫毛被淚水浸濕,鼻頭紅紅的,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湛言,湛言喉結微微滾動一下,伸出手幫林懷聽把頭上的青色拿下攥進掌心。
“還有嗎?”
湛言搖頭。
“我后背上有嗎”
湛言順眼看過去,淺藍色的衣裙包裹著少女姣好的身材,裙子展現出后背白皙的肌膚,拉鏈開在后腰,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看到一片無上的美景。
“沒有。”
“你確定嗎?”
“確定。”
得到男人確定的語氣,林懷聽瞬間頭也不回的往別墅跑,打死不要再呆在樹蔭下。
湛言并沒有追上去,只是張開手掌,看著手里的青黃交接的樹葉,鳳眸里帶著好笑的意味,并沒有因為自己做的事而自責。
只是隱隱覺得自己好像逗過頭了。
碾碎手里的落葉,讓自己的罪狀消散于風中。
“湛總好興致啊,都在競爭付行舟,居然還有心思還來這邊散步。”
湛言聽到這個聲音,收斂住神情,鳳眸斜睨過去,只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撐著一柄長桿黑傘站在身后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楚懷生,你還沒死啊。”
楚懷生跟湛言也是舊相識了,只不過是交惡的那種。
楚懷生像是對湛言這個態度并不吃驚,微微笑道:“你都還沒死,我怎么會死呢?”
劍拔弩張,硝煙四起。
楚懷生率先笑出來,撐著傘,從湛言身邊走過。
湛言瞇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