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讓她對他升起的一絲放松悄然散盡。
她也微微低頭,冷著臉。
這一日他們沒再留在別墅辦晚宴,付行舟組織了大家一起駕船出海。
烈日陽光下,一行人心思各不相同。
付行舟的神色隱隱有異,他的視線總會隱約地從湛言身上掠過,再短暫地停在陳光身上。
昨日選酒后,陳光再尋他時提出的條件令他又猶豫起來。
心中的天秤不穩,他總想再謹慎一些。
海風吹散了一直縈繞身邊的燥熱,空氣涼爽,幾人的心情都有不同程度的放松。
終于不再忍受大火爐了。
付行舟輕嘆一聲,說起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歷。
他難得有這樣感性的時候,可這又何嘗不是更深層的試探呢。
“我多年在外求學,經歷了太多意義上的難,生活,學業,以至后來的工作,這么多年,我沒有特別輕松過。”
林懷聽認真聽著,仿佛也身臨其境一樣。
體會人生百態又能不忘初心,令人動容。
“所幸我熬出來了,終于有了一些淺顯的成就,也算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能有幸和各位同行。”他笑了聲,風揚起了發,現在這個樣子,倒能瞥見幾許年少意氣。
“風華正茂,前路不會那么難走了。”
慨嘆人生拉近距離,陳光當即就附和道:“付主任是真正的人才,是金子總會發光,要是像您這樣的人都要憂心前路,那我們可就......”
兩人說著,都笑了。
林懷聽又聽了片刻,覺出幾分無聊。
左右不過陳光有意吹捧。
她轉頭瞧了一眼湛言,他正隨意地眺望遠方,目光中既深邃又空曠,似乎萬事不入心,也沒去和付行舟多言。
林懷聽偏過頭去,心中有一念閃過。
總覺得他在想些,她一定不懂的事。
周妍見縫插針地笑著提議:“今天這天這么好,可太適合沖浪了,不如一起去玩一玩,也感受一下海風和浪花。”
陳光眼神一閃:“是啊,付主任,您覺得呢?”
付行舟笑了笑,有幾分躍躍欲試,他很喜歡這項運動。
“當然好啊,湛總,你們可有興趣?”
湛言應了聲:“可以。”
于是,幾人的船調轉方向,朝沖浪區域去了。
沖浪要換上專門的衣服,林懷聽先一步進了換衣間。
湛言沒那么快進去,碰見了已經換好衣服的陳光。
這門口只有他們兩個人,陳光挑釁的嘴臉根本不加掩飾。
“湛總真是清高,一句附和的話也不舍得說,這可不怪我不給湛總公平競爭的機會。”
湛言懶懶抬眸:“公平?你哪來的臉把自己與我比較?”
“靠捧哏嗎?獨角戲份?”
森冷的嘲諷毫不顧忌,說話只隨自己心意。
他說完也不看陳光陡然黑沉的臉色,徑直從他身旁走過,肩膀力道愣是將陳光撞開,進了更衣室。
陳光氣得咬牙,可一回頭就看見付行舟走了出來。于是,噴火的眸僵硬轉化成笑,他整個臉都別扭。
付行舟疑惑地問:“陳總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