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頭發上還有未干的水汽,林懷聽心里道歉。
臉上勉強浮起個笑,問:“嗯,你......是不是餓了?我做了一碗面,你等著,我端出來。”
湛言腳步一頓,眉頭就先皺了起來。
“怎么,吐我一身還不夠,還想毒死我?”
林懷聽臉色一正,立即搖頭,笑道:“別,這你可誤會我了,吐你一身這個事兒真是我做錯了,我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給我個賠罪的機會?”
她舉著手,仿佛發誓一樣。說罷,快速去廚房把面端出來。
碗不大,料不少。
才剛端上來,就噴香撲鼻,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嘗嘗?”
林懷聽眨眨眼,漆黑的瞳仁里是戰戰兢兢的心虛。
湛言瞥了一眼面條,扯了下唇,神態略冷。
林懷聽扯了個笑,快速道:“那我就不在這里礙你眼了,先走先走。”
她上樓飛快,門砰的一聲關上,她拍拍胸口,她吐了他一身是不對,但也做了面賠罪,也算是誠意到位......
房間門關上,湛言抿著嘴皺著眉,看著那碗面條一言不發。
次日,林懷聽醒的很早。
大廳放著一個空碗,是昨天她端給他那個。
這是吃了還是倒了?
她眼神轉了轉,到垃圾桶去看了看,沒有。
那......也許是吃了?
別墅大廳,李承早早就登門了。他手里提著公文包,剛要上樓,就見到湛言從樓上下來。
湛言隨意一瞥。
“你面做的還行。”湛言瞥她一眼,眸光涼涼的。他手指輕點了兩下衣服,意思不言而喻。
林懷聽蹙眉:“不做。”
湛言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她神色變了幾遍,想到自己哥哥后面說不定還得仰仗他,才深吸一口氣,說:“行,等著。”
他無可無不可地應了聲,伸手接過李承的文件。
文件被湛言翻看著,他低下頭時,額發在眉眼上灑下一層陰影,更顯得他眉目深邃,極為好看。
他隨手卷了下衣袖,露出精瘦的手臂。
一身隨意的家居服,他穿來,也能顯出不一樣的氣質。
認真工作的時候,更是氣場十足,不會被任何人打擾到。
廚房傳來水快要沸騰的聲音,門輕輕一關,那聲音就沒傳過來了。
大約半個小時,廚房的門開了,林懷聽端著一碗面緩緩走出,她放在了大廳旁邊的桌子上,隔著一段距離,對湛言說:“面放這了,我有事要出去。”
她說完,也不等湛言的回應,就轉身走了。
桌上的面被扣著,封存著熱氣。
坐在大廳看文件的湛言連表情都沒動一下,淡然地翻過文件的下一頁。
李承低著頭,心里只覺得奇奇怪怪。
湛總和湛太太......著實是和別的夫妻,不一樣。
他們的相處模式,像是夫妻,又不太像。
沒等他的思緒更深入,湛言就眸光未明的抬起了頭。
他沉聲開口:“江城最近的形勢,可是有意思的很。你拿過來的文件,確定是最完善的?”
李承立即道:“是的,這是今天剛匯總的文件,包含了多家企業最近的投資風向,是最新的信息。”
“最新的信息,不一定是最全的信息。”
湛言的手在桌子上輕點了點。
“你看這里,付行舟剛和我們合作,其他幾個企業就一下子偃息旗鼓,這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