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迫的氣息撲面而來，緊緊裹住了林懷聽。
她抬眸看過去，湛言的臉龐輪廓在一片黑中，精致的下頜微微垂著，整個人猶如一柄鋒利的劍，散發出寒冷的氣勢。
他臉上沒有一點笑意，垂著眼睛，看起來十分嚇人。
林懷聽不自覺地抿緊了嘴唇，她微微蹙眉，覺得湛言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大半夜的他不睡覺，一身酒氣來敲她的門，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不知道為什么又能扯到肖賀亦，然后站在這里冰著臉，嚇唬人。
可一直僵持著不說話也不是辦法，林懷聽壓著性子開口：“你扯到肖賀亦干什么？我跟他的關系，就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除了這些還能有什么？”
她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跟肖賀亦，沒有你想的那層關系，一絲一毫都沒有。你聽見了嗎？”
湛言頓了頓，眼中的寒意下去了點，只是仍面無表情。
不快的情緒在心底發酵，他垂下眼眸，清醒回歸了幾分。
只是，看見她在夜色中微微泛著光的眼眸，他忍不住就要冷嘲出聲：“對他沒感覺，那對誰有感覺？是......”
他說了一半，忽然住了嘴。
心中驀然出現的名字讓他臉色更難看。
而這時，林懷聽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情緒上涌。她呼出一口氣，慍怒地開口：“你今天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這么多問題，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嗎？”
“而且，你什么語氣，你以為你是警察，我是你的犯人，你在審問我嗎？”
她眼眸噴火，覺得自己越說越氣，也非常不爽。
她本來都要美美地睡一覺迎接明天的工作了，誰想到大半夜還要和他在這里爭論些有的沒的，惹得自己生氣。
湛言垂下眼，剛剛消減掉的一點不快，現在又涌上來。
審問？他扯了下唇角，身上氣勢更加冷沉。
“你......”
他剛要說話，就被林懷聽打斷，她腦中思緒一轉，猜測到他有可能的想法后，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湛言就是神經病！
“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戴綠帽子的，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通通都不會實現，也請你不要隔三差五的發瘋，來問我一些根本沒必要的問題。”
林懷聽緊緊繃著一張臉，她在他心里竟然是那樣的人嗎？
兩人之間的氣氛陡然僵硬到最低點，走廊燈都因為林懷聽的大聲而亮了起來，湛言清晰的身影堵在門前，緊緊抿著唇，神色看不清楚。
他不是那個意思，但好像也沒有解釋的必要。
林懷聽蹙眉，她心煩透了，退后一步，拉著門就要關上。
他的手當場握住她的，力道很大。
這樣的動作當然阻礙了她關門，林懷聽怒瞪著他，卻陷進他的眼眸。
深邃的視線鎖定了她，里頭包含的情緒看不通透。
他問：“你就這么討厭我？”
林懷聽微微一怔，剛想說話，就聽他的嗓音又快又急。
“就算是討厭，我也是你的丈夫，我們兩個在同一個戶口本上。”
他說話時，手心的力道很緊地握住她，她的手臂都泛起疼痛的感覺，下意識要躲開。
但是根本不行，他抓得很緊，視線也一直落在她臉上，沉沉的。
林懷聽咬唇，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