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宋閨 > 238 上門討人
  被趕了出來?

  胡靈瞪大眼,驚詫地望著朱商。

  她想象不出向來受人尊敬的他被趕出大門會是怎樣的景象。

  隨后,她著急道:“這可如何是好,祖父不同意,我爹爹和娘親更不會同意了,這些事都是祖父定的。”

  朱商見胡靈著急地耳朵都紅了,急忙解釋:“前些日子,我常去胡府與你祖父一同鑒賞古物,也帶了些有趣的東西給他,他已然將我視做知己,如今我突然告訴他我想求娶他最疼愛的孫女,他自然不會那么快地接受,給他些時間。”

  若被其他人見了朱商如此耐心地解釋,定會上前扯扯他的臉皮,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北江先生。

  “祖父他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決定了的事情,從不會改變主意。”

  胡靈在她祖父膝邊長大,太了解他,此刻既無措,又忐忑,難免顯得茫然若失。

  朱商雙手放在她肩上,輕輕捏了捏,一派輕松地說:“你祖父不是經常先罰你,再偷偷放你出去嗎?”

  胡靈蹙眉,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低聲說:“那因為是我啊,他總不能將我看死了。”

  朱商眼中露出一絲糾結與無奈,但很快就被掩去。

  “現在的你也是你,這件事雖與之前的不同,但你還是你,而且還有我呢。相信我,也要相信我的口才,我會說服你祖父的,會讓他放心地將你交給我。我的口才若是天下第二,無人再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

  信誓旦旦的話語讓胡靈臉上恢復笑容,她取笑朱商:“你天下第一的口才,不也被我祖父給趕出了門?”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

  朱商哈哈大笑,胡靈也跟著他笑。

  二人笑夠了,朱商才道:“我在這里等你,是想給你一個心理準備,回去后千萬不可惹你祖父生氣……”

  另一邊,許諾七月乘馬車到了國公府。

  馬車停下,七月看著許諾,見許諾不動,歪了歪頭。

  許諾敲了敲七月的頭,道:“怎么越來越不開竅?這是哪里?”

  七月揉著頭道:“國公府啊。”

  “這種地方,難道娘子要比婢女先下車嗎?”許諾撐著下巴盯著七月,見她先是恍然大悟,而后二話不說跳下馬車,掀開車簾,伸手做請。

  動作行如流水。

  許諾點點頭,扶著七月的手下馬車,站定后,抬頭看了眼國公府的匾額,將耳邊碎發理到耳后,柔聲對馬夫說:“你先回去吧。”

  馬夫一個機靈,盯著許諾看了半響才驅馬離開。

  六娘子這葫蘆里賣什么藥呢?平時馬車還未停穩她就跳出來,一轉眼就跑遠了,今日竟……

  她們沒有名帖,算是不請自來。

  七月擔心國公府的人沒看到請帖不許他們進府,小聲對許諾說:“娘子,等會若是要理論,您站在我后面吧。”

  未受邀請,不請自來,還要拜見國公府最忙碌的主母,實在算得上是無禮之舉。

  許諾自然知道這樣突兀了,可若稟告母親,拿了請帖,那時候二十一姨早已想好拒絕她的說辭。她來了又有何用?與其要不回春棠,不如無禮一回。

  “你這張嘴,難不成比我的更會說話?”

  許諾忍了忍才沒伸手去刮七月的鼻子,帶著她上了臺階,將手腕的鐲子褪下讓應門的人交給管家。

  沒一會,一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出來,雙手捧著玉鐲,稱許諾為六娘子。

  “六娘子,您的玉鐲,請收好。先隨我來花廳稍等片刻,我這就讓人通報,夫人那邊會派人來接您。”

  “有勞了。”許諾接過玉鐲套回手腕。

  前來接應的人并不是國公府的婢女,而是許諾七月都很久未見的春棠。

  七月猴急地上前去抱住春棠,開心地大喊。

  許諾卻止步不前,打量著春棠,看到她身形胖了,吃醋地問:“可是我待你不好,才來國公府不到一個月,竟是胖了,在這里是很舒服嗎?不想回去了嗎?”

  春棠急忙搖頭,生怕許諾誤會她,道:“娘子,您可不能這樣說小的,小的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只不過是……”

  她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話未說完,感受到整個人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擁入懷中。

  耳畔傳來許諾的濃濃醋意:“今天跟我回去,不許你再離開這么久。”

  春棠急忙點頭,聲音哽咽。

  許諾輕輕拍了拍春棠的背,道:“還是瘦些好看。”

  “嗯。”春棠用手背擦擦眼,拉著許諾的手道:“娘子,快別說我了,錢大夫人等著您呢。”

  她們去見呂二十一娘時,她正陪著一雙兒女下棋,看到許諾過來,急忙道:“六娘,快來,與我對弈一盤,和這些孩子一起,簡直是玩石子,白瞎了這副上好的云子。”

  許諾嘆氣,心想,錢大郎七歲,是初學圍棋的年紀,可小娘子才四歲,才是滿院子跑的時候,拉在屋里學圍棋,可不就是玩石子嗎?

  她跪坐在呂二十一娘身邊,撒嬌著道:“二十一姨,兒可不是同您來下棋的,是來討回春棠的。”

  呂二十一娘拍了拍腦門,說:“喲,你不說我都要忘了,春棠原來是許府的人。我瞧著你這些日子離了她氣色反而更好了,不如將她留在國公府罷了,她在這里吃得好睡得好,也不用干什么活,不見得不如你那里。”

  呂二十一娘笑容依舊明媚動人,神情中滿是我很體貼你,但不用謝我。

  許諾抱住呂二十一娘的手臂,道:“二十一姨,您有所不知,我確實是離不得春棠,她不在的日子,我夜夜睡不安穩,還是得有她守夜才行。”

  呂二十一娘剛要說什么,許諾急忙又道:“我這些日子換了許多人,都不行,最近兩日一個時辰也沒睡著,這才厚著臉皮來找您討人。”

  “你這孩子,越發鄰牙利齒了!”呂二十一娘拍了拍許諾,看了眼兒女,說:“雖然我這雙兒女如今午睡也離不得春棠,不過,你是我姐姐的女兒,我怎么忍心讓你夜里睡不好呢?”

  話外之意便是你怎么忍心讓這么兩個小孩子睡不好午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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