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季嶼川無聲的加重了攬緊蘇禾的力道，透過架子看向兩個女員工的眼神鷹隼似狼。
敢嚼她的舌根？
很好！
“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啊？”女員工忽然打了個寒顫，摸了摸后脖子。
“是有點，趕緊拿了東西走吧！”
兩人匆匆離開。
季嶼川掰過蘇禾的臉，卻發現她依舊是一臉的平靜。
“我會開了她們。”季嶼川道。
蘇禾搖搖頭，“都是公司的老員工了，沒必要。”
何況她們說的也沒錯。
斂了下多余的情緒，蘇禾這才覺得唇角有點疼，一摸，居然流血了。
她皺了皺眉，開始回憶今天又哪里沒做好惹了季嶼川不高興。
想不出來，她就直言不諱的問了。
“我吻你，需要不高興？”季嶼川氣笑了，眸底似是淬了寒霜。
“啊？”
蘇禾懵了。
那叫吻？
不等她再開口，季嶼川摔門走了。
蘇禾有些疲憊的靠在架子上，按了按眉心。
季嶼川最近脾氣越來越大了。
大概是真的膩了她，連偽裝都懶得裝了。
晚上季嶼川沒回季家，倒又出現在了新聞頭條。
蘇禾躺在床上默默的將圖片放大，看到了他在吻薛檸。
很寵溺很溫柔的眼神，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樓下傳來季父季母的爭吵聲，矛頭倒一致對外，說季嶼川居然真的和薛檸廝混到一塊了，討論著怎么打斷季嶼川的狗腿。
蘇禾聽的有些心煩，從小門離開，去找了閨蜜簡安。
簡安約她去冰雪大世界，說今晚有打鐵花，想想冰天雪地里看鐵水的確別有風味，她就去了。
到的時候，簡安捧著被熱氣騰騰的奶茶，正斜著眼往一處看。
蘇禾下意識的看去，沉默了。
是季嶼川和薛檸。
兩人穿的情侶沖鋒衣，正在看冰雕。
渾身都散發著粉紅色的愛情泡泡，挺養眼的。
也挺扎心的。
結婚三年，他沒對外承認過她，也沒帶她單獨外出過。
“禾禾！”簡安看到了她，招手，義憤填膺的就要抓著她去捉奸，“狗男女，真是無法無天了！”
蘇禾拉住了她，語氣平靜。
“我要離婚了。”
簡安詫異的扭頭，“為什么？”
蘇禾朝季嶼川的方向努了努嘴，“顯而易見。”
簡安來了段不重樣的國罵。
最粗俗的輸出，最極致的聽覺盛宴，給蘇禾聽笑了。
“也沒什么大不了，離婚率都百分之四十了，不差我這對。”
“你看，我也不難過，本來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真的來了，也好過沒日沒夜的擔心手里的線段了。”
她實在太平靜，簡安卻繃不住的抱住了她。
“胡說八道！”
“禾禾，你明明那么愛季嶼川。”
蘇禾愛季嶼川，只有她和簡安知道。
深深看了眼不遠處，她輕聲道：“可是季嶼川不愛我啊……”
當年是他幫她拉出深淵，已經是老天憐憫了。
她不敢奢求太多。
她越是平靜，簡安就越是來火，最后，憋不住的一把推開了她，擼起袖子就想朝季嶼川和薛檸沖去。
速度太快，蘇禾沒拉住，可季嶼川卻和薛檸手牽著手的走了過來。
“瑪德！還敢來挑釁！”
簡安的暴脾氣快壓不住了。
薛檸瞥了她一眼，嗤笑道：“皇帝不急太監急。”
簡安毫不客氣的回懟，“哪家的茶園炸了，炸出多發霉了的小綠茶？做小三破壞人家庭的手段玩的理直氣壯，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你說誰小三呢？”薛檸不滿道，“蘇禾壓根就不喜歡嶼川，她嫁給嶼川是圖錢，嶼川娶她是為了和季家交差，這是場交易！我和嶼川才是真愛。”
簡安翻了個白眼，“大姐，別自我安慰了。”
“沒有鏡子總有尿吧？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就差把‘我是小三’刻在腦門上了，還舔著臉的說真愛呢？你這真愛放古代是要被浸豬籠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嗆了起來。
季嶼川卻看向了蘇禾。
蘇禾站在簡安的身后，一臉的無奈，見他看來，露出禮貌不失尷尬的微笑。
她說不是她慫恿的，他會信么？
心下，也有幾分奇怪。
季嶼川不幫薛檸？
季嶼川沉眉看著她凍的小臉通紅，手摸向了拉鏈。
拉鏈還沒往下拉，薛檸就發出一聲驚呼。
“啊！”
她摔在了地上，細嫩的掌心破了點皮，她卻叫的似是摔斷了胳膊，眼淚瞬時飆出。
“嶼川……我的胳膊好疼……”
季嶼川一眼看出她在演戲，但想到江白的話，他按捺住心下的不耐，彎腰將她扶起，輕聲說道：“我送你去醫院。”
“你送個屁！”
簡安用肩膀撞開了季嶼川和薛檸，粗魯的把薛檸拽了起來。
“老娘送她去！你陪你老婆！”
行動迅速的、連拉帶拽的，她把薛檸拖走了。
蘇禾看呆了。
這個操作……
“吃醋了嗎？”
頭頂上方驀地傳來冷冽男聲。
蘇禾詫異的抬頭，又搖頭，“不是，我……”
她想解釋簡安脾氣一直這樣，但她可以代替道歉，可季嶼川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他逼近了她。
蘇禾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他進，她就退，直到退無可退，被他圈在了他和冰雕之間。
“季嶼川。”蘇禾不適應除床上外，兩人的這種距離，“有什么事，你直接說就好。”
“如果你因為薛檸受傷生氣，我可以去向她道歉。”
季嶼川捧住住了她的臉。
蘇禾渾身都僵硬了，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距離那么近，她清晰的在他的眸里看到了她的倒影，有點驚慌無措，有點陌生。
曾經的蘇禾，不是這樣的。
蘇禾一下看怔了。
卻聽季嶼川一字一句的頓問道：“蘇禾，你有沒有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