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聲,歡呼聲,響徹山林。
這是一種崇尚自由的聲音。
落入王浩耳畔,讓他心有觸動。不比下界,修者和凡人身份差別如天塹,無可逾越。這些土著仙民雖然崇敬仙家中人,但卻不會忘卻本心。
這種感覺很少有,也值得尊敬。
“他們……是我的機緣?”
在遭遇這幫仙民過后,藏于識海深處的抱拙珠,不再顯現兇吉征兆。按照此寶反應判斷,王浩的機緣便是這幫仙民。
但他又不理解,既然機緣,自己似乎沒有獲得應有好處。
想不通,也就不再多想。萬界游商所贈仙寶,既然指引自己來到莽山,那便留下來,待一段時日再說。
一位仙人,一幫仙民,挾帶獵物下山。
山域廣袤,下山之路看去不長,實則距離卻遠。仙民體質強大,狂奔速度不比獒犬稍慢。花費將近兩個時辰,方才走出山域。
獒犬竄出山林。王浩眼前豁然一亮。
一片平原呈現,廣袤無垠,足有數千里方面。周遭山巒起伏,平原位于中央盆地。草木茂盛,鳥語花香,景色格外幽美。
來到平地,隊伍行進速度更快。
獒犬撒腿奔跑。眾仙民緊隨其后。按照王浩估算,他們奔跑時速能達到將近三百里左右。
這在下界簡直不敢想象。
一路前行。沒多久,道路兩旁開始出現一壟壟田地,栽種不知名谷物。不少女性仙民在田地坑頭勞作。還有一隊隊類似項家莊的獵戶隊伍,迎面交錯行進。
“項老大回來啦!”
“獵了一頭豬怪,收獲不錯啊!”
有相熟獵戶打招呼。項家莊的人也是大笑著回應。能看出他們不是一個村子,但彼此相互很融洽。
莽山仙民聚居地。大小村落過百,人口將近十萬。男獵女耕,祖祖輩輩在此棲息生活。民風淳樸,村落之間少有矛盾沖突,彼此相處如一家人。
經過不知道多少座村落,抵近盆地中部區域。終于到了項家莊駐地。
一個村寨。隨眼可見木石搭建的房屋,鱗次櫛比,數量不少。四周用圓木圈起柵欄,占地十余里,內部有一千多村民。
這便是項家莊,看去很簡陋原始的村落。
隊伍抵近。同樣用圓木打造的村寨大門,‘吱呀呀’打開。男女老少足有好幾百號人涌了出來,歡迎他們的親人平安歸家。
身旁獵戶迎了過去。有的擁抱妻子,有的舉起幼兒,有的畢恭畢敬聽著老人教誨……畫面無比溫馨和諧。
這種感覺……許多年都沒有了!
王浩看在眼中,莫名有些感觸。
“拜見仙師!”
項賁帶著族老,幾位項家莊老人,還有浩浩蕩蕩的村民隊伍,來到王浩面前,行禮拜見。
“諸位請起!”
王浩依舊面帶微笑。
“老朽代表項家莊所有村民,感謝仙師救命大恩!”
很顯然,項賁等人已將此番狩獵情況,告知族老長老。一眾老者站起身,個個感激涕零,表達心中謝意。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王浩話不多。微笑點頭。
這是仙人應有風范。項家莊族老不但不會見怪,相反內心更加尊崇。
在眾仙民熱情邀請下,王浩進了村寨,隨后參加項家莊為最尊貴的客人,舉辦的盛大宴席。
菜肴以肉食為主。輔以不知名野菜和谷物。另外就是自釀果酒。
果酒味道清甜可口,還夾雜淡薄仙靈之氣。很符合王浩的口味,不知不覺多喝了幾碗。
莫看是果酒,后勁大。酒勁上頭,臉紅耳赤,暈乎乎的。
以王浩修為,當不至于如此。但他很久沒體會凡人醉酒樂趣,也不行功化解酒力,任憑酒勁上頭。
暈乎乎的,舌頭大了,說話都不利索……這種感覺,很久沒有體會,很奇妙。
項家莊村民見到仙師來者不拒,酒品豪爽,性格平易近人。都是無比歡喜。
一個個爭先恐后敬酒,借此表達心中崇敬仰慕之情。
“你們想把仙師灌醉啊!”
“別喝了!都別喝了!”
項飛羽瞅見王浩滿臉醺紅,腳步不穩的樣子。立刻站出身來阻止族人繼續‘灌酒’。且還十分貼心,攙扶王浩回去自家休憩。
這小子還不錯!
酒醉心明。王浩想要醉酒的感覺,不代表失去意識,不聞外物。相反在場每一個人,微妙表情都在他察看中。
懂得維護救命恩人,是個好孩子!
王浩佯裝醉酒,在項飛羽攙扶下,回去屋內休息。
這一覺,直到傍晚時分。
“仙師!仙師!”
屋外傳來人聲。
王浩看似酣睡,實則在想心思。此刻坐起身,招呼道:“進來吧!”
項飛羽來到屋內,瞅見仙師醉意不存,滿臉恭敬。
“仙師,再過兩個時辰就是山神祭!”
“族老差我前來,請示仙師是否有興趣參加?”
山神祭!
王浩聽后一愣。
項飛羽解釋道。在這莽山仙民聚居地,興建有山神廟,供奉香火,神靈庇佑,仙民方能安居樂業,不受強大妖物襲擾。
“真有……山神?”王浩半信半疑。
“有。”
項飛羽語氣肯定。不僅有,他還曾親眼見過山神顯靈,且不止一次。祖輩傳下的規矩,每隔三年,山神廟便會舉行盛大慶典,莽山各家村落都會拿出豐厚祭品,獻呈山神大人。
這一夜,山神顯靈,享用祭品,接受萬民膜拜。
“祭品……膜拜……山神廟……”
聽至此處,王浩內心隱約有了答案,但只有親眼見識山神祭,方能確定心中推斷。
入夜時分。篝火燃起,點亮坐落莽山盆地一家家村落。
在盆地中央,距離項家莊不遠處,一座石廟建立。規模不大,格局略顯簡陋,但四面八方圍聚的人群,足足有數萬之多。
“黃莊挾祭品,進獻山神!”
“梅樹村挾祭品,進獻山神!”
……
唱喏聲不絕。一隊隊仙民扛著祭品,進廟獻呈。項家莊的人在也其列,扛著白日所獵豬怪,畢恭畢敬,進獻山神。
“祭品都是金丹級別妖怪!”
“最好的獵物,進獻給山神……否則山神遷怒,村莊遭厄,人畜不寧!”
王浩藏身人群,眼瞅廟內廟外堆滿的祭品,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仙民不懂修行,覺察不出異樣。但這山神廟落在他眼中,卻是另一番光景。
若有若的黑氣,如氤氳繚繞,籠罩整座廟。
有妖氣!
山神?
呵呵,狗屁,不過是頭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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