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還打算送上門去讓他羞辱?”沈唯玉額角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陸寧晚抬眸,靜靜地看著沈唯玉:“臣妾若是不去,攝政王怪罪殿下,該怎么辦?臣妾不想連累殿下。”

  “本宮是太子,他能拿本宮怎么樣?”沈唯玉冷聲說道,轉過身,不再看陸寧晚,“今日這樣的事情,本宮以后不想再看到。如果以后你管教不好你身邊的奴才,本宮有的是法子替你管教!”

  說完,沈唯玉便大步離開了房間。

  砰-

  還將房門重重地給甩上了。

  陸寧晚一臉淡定的重新坐在了板凳上,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水。

  “娘娘,都怪奴婢。”顏兒還是跪在地上,仰著頭歉疚地看向了陸寧晚,“若不是因為奴婢,太子殿下也不會對您發火。”

  “管他呢。”陸寧晚很隨意的說道,“讓他隨便發火。”

  她就當是狗在叫。

  顏兒傻呆呆的看著陸寧晚,不敢相信她居然這么灑脫。

  “地上不涼?趕緊起來吧。”陸寧晚笑著說道。

  顏兒從地上站起來,不解地看著陸寧晚:“娘娘,您不難過嗎?”

  之前每次太子殿下發火,她家太子妃都得難過很久呢。

  “不難過,顏兒,你去再熬一碗補藥來,這一次把那根千年人參也用上吧。這么好的東西,對我的身體也是極好的。”陸寧晚說道。

  那千年人參,整個太子府一共就一根。

  還是陸家送來的。

  “奴婢馬上就去!”顏兒喜滋滋地說道。

  補湯具有安神的功效。

  陸寧晚喝了之后沒多久,就困了,便早早的上床休息。

  這一睡,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

  還是被顏兒給叫醒的,說是太子找她。

  大概能猜到沈唯玉找自己是什么事情,陸寧晚起床之后并不著急去見他,而是讓顏兒給自己準備了藥浴,泡了個藥浴,吃了個美味的早膳之后,才慢吞吞的到了前廳去見沈唯玉。

  這個時候,距離顏兒叫陸寧晚起床,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個時辰。

  沈唯玉正坐在主位上,表情陰沉得幾乎想吃人。

  “臣妾向太子殿下請安。”陸寧晚輕盈地施禮。

  “你今日怎么起得那么晚?”沈唯玉冷聲問道。

  “最近臣妾的身子不舒服,一不小心就睡過了頭,請太子責罰。”陸寧晚很平靜地說道。

  沈唯玉觀察著陸寧晚的臉色。

  今日,陸寧晚就穿了一件素色的襦裙,沒有化妝,臉有些慘白,就連唇都成了淡粉色,看上去有種如琉璃般的脆弱感。

  這個模樣看上去,倒是真的不太舒服的樣子。

  “請太醫來看了?”沈唯玉的語氣緩和了一些,現在他還用得上陸寧晚,所以她不能出事。

  陸寧晚搖了搖頭:“臣妾應該是累的了,好好休息幾天應該就沒事了,沒有請太醫來看,免得驚動了宮里,讓母妃擔心。”

  對于陸寧晚表現出來的這種逆來順受的懂事,沈唯玉感到非常滿意,輕輕點了點頭:“那你就注意多休息,千萬不要讓身子跨了。你是太子妃,這太子府的一切都需要你來打點。”

  這話說得倒是理直氣壯,一點臉都不要。

  陸寧晚在心中吐槽了一句,表面上依舊是溫和柔順的模樣:“太子殿下找臣妾,有什么事情要安排嗎?”

  “你打算何時去攝政王府?”沈唯玉冷冰冰地問道。

  陸寧晚就猜到沈唯玉肯定是為了這個才找她的。

  他的這張嘴,真的比命還硬。

  陸寧晚看著沈唯玉:“昨晚見殿下發了這么大的火,以為殿下還是不同意臣妾去攝政王府。所以臣妾一直在糾結去不去。臣妾也不想殿下不開心。”

  “你捅下來的簍子,自然得是你去解決。”沈唯玉語氣陰沉地說道,“你是太子妃,想必攝政王也不會怎么為難你。”

  陸寧晚點了點頭。

  “林公公,去把庫房里的那根千年人參讓太子妃帶上。”沈唯玉向守在一旁的林公公說道。

  林公公聞言,額角劃下一滴冷汗:“太子殿下,千年人參昨日就被太子妃用掉了,庫房已經沒有千年人參了。”

  沈唯玉:“……”

  “殿下,臣妾也不知道您要把千年人參送給攝政王。若是提前知道您要送,我是絕對不會用的。”陸寧晚連忙為自己辯解,因為著急,她說完還咳嗽了起來。

  看著陸寧晚咳嗽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沈唯玉覺得自己的胸腔里迅速地憋上了一團氣,上不去也下不來的,說不出的難受。

  “那千年人參是你娘家送來的,你用也沒什么。”

  她都不舒服成這樣了,當著這么多下人的面,他還能說什么?

  感受到沈唯玉有火發不出的幽怨,陸寧晚在心里笑開了花,借用咳嗽掩蓋自己想笑的沖動:“謝,謝謝殿下的理解。”

  那千年人參,其實就是她故意用掉的。

  她就知道沈唯玉肯定會打那根人參的主意。

  想用她陸家送的東西做人情,做夢!

  見陸寧晚咳嗽的眼睛都紅了,沈唯玉的內心染上了許些煩躁,朝著陸公公揮了揮手:“將千年雪蓮拿來,給太子妃。”

  陸寧晚的眼神一亮。

  千年雪蓮,這可是沈唯玉私藏的好寶貝,是他耗費了很大的心血才得來的。

  給沈重夜那廝,也是可惜了!

  半個時辰后,攝政王府的書房。

  沈重夜坐在書桌前,書桌上是堆積成山的奏折。

  在書桌的一側,一名身穿鵝黃色襦裙,臉上蒙著面紗的少女正在研墨,那雙秋水般的眸子始終都望著沈重夜。

  逐風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向沈重夜說道:“王爺,您已經忙了一宿。姜姑娘也在這陪了您一宿了。您去休息片刻,讓姜姑娘也去休息吧。”

  “聒噪。”沈重夜頭也不抬,從薄唇里吐出兩個字。

  逐風立刻啪啪的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子,卻還是繼續說:“王爺,您這一回來,皇上倒是清閑了,把所有的折子都交給您來處理。您的身子也不是鐵打的啊。”

  說著,他朝著姜綰綰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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