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父皇經常會夢到呂將軍。”沈唯玉稍微壓低了聲音,“呂將軍在父皇的夢里叫喊冤屈,并且還威脅父皇,若是不為呂家平反,父皇肯定會……”

  剩下的話,若是沈唯玉再復述,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寧晚。”沈唯玉忽然伸出手去,抓住了陸寧晚的手,“父皇命我在一個月之內一定要找到呂家的那個余孽并且處死,這件事,你得幫我。”

  陸寧晚將手從沈唯玉的手中抽離:“臣妾會的。”

  沒有注意到陸寧晚眼底一閃而過的寒意,沈唯玉的神色稍霽:“無論是需要銀兩還是調動太子府的人手,都可隨意。一定要在一個月之內,找到那個余孽。”

  說完,沈唯玉從腰間解下隨身攜帶的翡翠玉佩,遞給陸寧晚。

  這翡翠玉佩就象征著沈唯玉,有了它,便可以任意調動太子府的人手以及庫房里的銀兩寶貝。

  陸寧晚接過了玉佩。

  “你今日去找姜太妃,都聊了些什么?”沈唯玉忽然問起。

  “就是隨便聊了一些家常罷了。姜太妃讓我和凌煙郡主多走動。”陸寧晚淡淡地說道。

  “薛凌煙的瘋病越來越厲害了,你若是和她多走動,遇到她發瘋,可不是每次都有人幫你。”

  感覺到沈唯玉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陸寧晚抬起黑眸看向他:“但是姜太妃話都這么說了,我也不好拒絕。”

  “說的也是,父皇還是很敬重姜太妃的。”沈唯玉抬手摸了摸下巴,“如今姜太妃的娘家也頗受父皇重用。你若是能和姜太妃走得近一些也無礙。這樣,本宮給你再派兩個會點功夫的侍女,貼身保護你,這樣你便不怕被她所傷了。”

  聞言,陸寧晚拿出帕子擦擦嘴角,順帶著遮掩住唇間一閃而過的冷笑:“多謝殿下。”

  “你我本是夫妻,無需這么客氣。”沈唯玉深深地凝視著陸寧晚說道。

  陸寧晚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什么也沒說。

  “彩棠,流煙,進來。”沈唯玉拍了拍手。

  立時,便有兩名侍女從外面走了進來。

  陸寧晚轉頭看向門口。

  只見兩名侍女都穿著淺粉色的襦裙,長相普通,看上去頂多是十七八歲的年紀。

  但是她們步伐沉穩,氣息不俗,身姿挺拔,一看就是練家子。

  剛剛她就覺得沈唯玉忽然給她安排侍女沒安好心。

  看來,他剛剛把身份令牌給她的時候,就應該想著要怎么在她的身邊安插眼線,監視她了。

  這么想著,陸寧晚淡淡收回了視線:“看樣子太子殿下都已經提前做好準備了,臣妾真的是受寵若驚。”

  最后四個字,她刻意說得有些重。

  但是沈唯玉就像是聽不出她語氣里的嘲諷似的,微笑著道:“彩棠和流煙是經過專門特殊訓練的死士,她們很忠誠,你盡管放心用。”

  說著,他又看向那兩名侍女。

  “你們兩個快來見過太子妃。”

  彩棠和流煙一同走到陸寧晚的面前,向她屈身行禮:“奴婢拜見太子妃娘娘。”

  “免禮。”陸寧晚語氣溫淡地說道,她側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旋即起身,“太子殿下,時辰不早了,臣妾先回去了。”

  沈唯玉也看了一眼天色,竟然已經近黃昏了。

  在寺院里,雖然他們是夫妻,但是夜晚也不能同宿。

  內心莫名地涌上了淡淡的失落,沈唯玉點了點頭:“那本宮去送你。”

  說著,沈唯玉站起身。

  陸寧晚正打算說不用了,卻見臨公公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向沈唯玉說道:“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攝政王遇襲!”

  心一下就提了起來,陸寧晚下意識地問道:“那七皇叔沒事吧?”

  沈唯玉原本也想問,但是卻被陸寧晚搶了先,便皺著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回太子妃的話,攝政王殿下受傷,此時已經請太醫過去醫治。皇上和貴妃都已經趕過去了。”臨公公說道。

  “那本宮和太子妃也得去看看。”沈唯玉緩緩地說道。

  云海堂的氣氛冷凝到了極點。

  沈重夜坐在椅子上,將手臂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手臂上有一道深可入骨的傷口,大約一寸長,看上去很是猙獰。

  傷口泛著詭異的黑色,可以見得是有毒的。

  兩名太醫正圍繞著沈重夜,小心翼翼地幫他處理傷口。

  皇帝沈君臨坐在主位上,神色嚴肅地問道:“于太醫,攝政王所中的毒可好解決?”

  “這毒素已經入了骨,需得刮骨才能拔除干凈。”于太醫是太醫院的院判,見慣了大風大浪,此時額頭也是浸出了冷汗。

  刮骨除毒,這種疼痛根本不是人可以忍受的。

  “除了刮骨除毒,就沒有別的法子了么?”云琴依亦是一臉嚴肅,輕聲問道。

  于太醫跪在了地上:“臣愚鈍,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法子了。”

  “可是刮骨除毒,這哪里能是常人可以受得住的?”姜太妃喃喃道,用心疼不已的目光望著沈重夜,“我記得國安寺有一位小沙彌,擅長醫術,不然叫他來瞧瞧?”

  “是誰?”沈君臨問道。

  “是一個法號叫安然的小沙彌。”姜太妃說道。

  “那快去請來。”云琴依道。

  “是!奴才馬上去!”太監總管安公公應道。

  “太子駕到——”

  “太子妃駕到——”

  安公公才離開沒多久,伴隨著通傳聲響起,陸寧晚和沈唯玉一同走進了廳堂。

  倆人先是向皇帝和皇后行了禮之后,沈唯玉才神色焦急地看向了沈重夜那邊:“該死的歹人,竟然將七皇叔傷得這么重!可抓到了那刺客?”

  陸寧晚也朝著沈重夜看去,見他那只受傷的手還用繃帶纏著,胳膊上又多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便輕輕抿了抿唇角。

  明明受了那么重的傷,但是這滿屋子里看上去最淡定的就是沈重夜。

  “刺客已經抓到了。”云琴依緩聲道,“太子,你現在就去好好的審問那刺客,讓他盡快將他的同伙交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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