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沈重夜忽然看向了陸寧晚,那雙清幽深邃的眸子倒映出了她的臉:“太子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陸寧晚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最后說道:“七皇叔,事發突然,實在蹊蹺。若是真的有人存心想要謀害郡主,必定要調查個水落石出,免得還有歹人再對郡主下手。”

  沈重夜那么在乎薛凌煙,他聽說了這件事和薛凌煙的安危有關系,應該多少不會再阻止她繼續調查。

  意味深長的目光停留在陸寧晚身上,沈重夜沒有表態。

  “太子妃,哀家愿意給你一次機會,你來看看凌煙吧。”姜太妃的心倒是懸了起來,望著薛凌煙的眼神也變得更加擔憂。

  “是。”見沈重夜一直不語,陸寧晚干脆來到了床邊站定。

  薛凌煙一張臉慘白如紙,哪怕在昏睡中也心神不寧,口中傳來了陣陣囈語。

  陸寧晚一開始還聽得不真切,直到把脈的時候湊近了薛凌煙一些。

  她聽到了薛凌煙用只有她能聽到聲音輕輕地念出了沈重夜的名字。

  “阿夜……”聲音很輕,卻有著一絲化不開的委屈,以及一種特別情愫。

  心神在此刻狠狠一晃,陸寧晚仔仔細細的查看著薛凌煙的身體,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真的連一點痕跡都未曾留下。

  陸寧晚的一顆心沉入了谷底,卻不肯死心地繼續探查著。

  姜太妃見陸寧晚一直不說話,眼神更冷了一些:“太子妃,若是找不到什么蛛絲馬跡的話就算了,煙兒身體尚未痊愈,還需要休息。”

  “太妃認為今日之事,只是一個偶然?”這時候,沈重夜的聲音猝不及防地響起。

  姜太妃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哪怕是有所懷疑,也需要拿出證據。總不好空口白牙地指認旁人,到時候反而會落人口舌。”

  “太妃,凌煙現在不會無端發病,所以太子妃的懷疑也是對的,其中應當是有人作梗。”沈重夜緩緩地說著,始終望著陸寧晚。

  他和姜太妃知道凌煙的情況,從而可以判斷出她是被人坑害。

  那陸寧晚,她又是為何懷疑?

  陸寧晚感覺沈重夜的目光宛如一道冰凌,那樣冷酷,讓她全身一顫后,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心中浮現。

  沈重夜和她一樣,都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靈兒當時繞到了薛凌煙身后,也絕非是一個偶然。

  現在大家都還被關在偏殿內沒有離開,靈兒如果真的動手,她來不及去處理身上用來陷害薛凌煙的東西。

  既然現在薛凌煙身上沒有證據,那么證據一定就在靈兒身上。

  而她需要一個契機,讓靈兒主動將這一切抖落出來。

  姜太妃到了這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了耐心:“太子妃,你好了沒有。”

  “太妃娘娘,七皇叔,我確實在凌煙郡主的身上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陸寧晚彎腰靠近了薛凌煙,深吸一口氣后說道:“我的嗅覺向來靈敏,我已經聞到了凌煙郡主的身上有一股毒藥粉末的味道。”

  姜太妃將信將疑地看著陸寧晚:“可是,只靠著這些藥粉,要如何找到真兇?”

  “太妃放心,只要有了這點線索,就可以請大理寺派出訓練有素的嗅犬前來幫忙。等嗅犬一到,辨認出那歹人身上的氣味,一切便可真相大白了。”陸寧晚說道。

  沈重夜穩穩的坐在位置上,聽聞這話后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便去大理寺找嗅犬過來。”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逐風立刻離開。

  “等嗅犬一到,一切便可水落石出,太妃娘娘,我先將偏殿內的女眷們放出透透氣,她們都是金枝玉葉,鮮少遇到這樣的驚嚇,我們又將她們圈了起來,想來大家應該都嚇壞了。”陸寧晚柔聲說道。

  “你去吧。”姜太妃點了點頭。

  沈重夜則是吩咐了逐風后便再不說話,甚至在陸寧晚和他擦身而過的時候,都未曾給她一個眼神。

  陸寧晚出了房間,聽著身后的門被關上了之后,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她才發現,她背后已經被冷汗給濕透了。

  一個姜太妃已經很難對付,又多加了一個沈重夜,真是讓她有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娘娘,奴婢罪該萬死,因為一時間沖動連累了娘娘。娘娘,求您讓奴婢以死謝罪,奴婢不愿意連累娘娘。”顏兒跪在了陸寧晚腳下,一雙眼睛已經哭得紅腫。

  陸寧晚彎腰,親自將顏兒攙扶了起來:“若非是你,我已經死了。顏兒,你對我忠心耿耿,我護著你,也是為了保全我自己。一個侍女,如何能得到讓人發瘋的藥物?”

  顏兒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陸寧晚的意思:“您的意思是,忠義王妃從中作梗?”

  陸寧晚點了點頭,拉著顏兒走遠了一些。

  顏兒又生氣又委屈:“忠義王妃和我們無冤無仇,我們從來沒有招惹過她,她為何要將我們往絕路上逼?”

  陸寧晚立刻想到了上一世。

  她從前想不明白,現在倒是清楚了,有些人就像是今芳華那樣,以為自己理所當然地應該將其他人踩在腳下,他們自私而又虛偽,其實也不需要什么特別的理由。

  “總之,我們現在要趕緊花神廟的偏殿,抓出真兇。”陸寧晚說道。

  顏兒眼中滿是不解:“我們難道不該等著嗅犬們過來嗎?”

  “那樣就來不及了。”見顏兒滿臉疑惑,陸寧晚并未解釋那么多,只是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一些。

  很快,陸寧晚就重新回到了花神廟。

  推開偏殿的大門,陸寧晚便見剛才還嘰嘰喳喳的女眷們全部陷入了沉默。

  她們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滿,只不過礙于她的身份,所以敢怒不敢言。

  而她們這群女眷以今芳華為中心,也只有今芳華看上去最為淡定。

  她站起來,先看了看陸寧晚,緊跟著看到了她身旁毫發無損的顏兒。

  目光微微一凝,今芳華有些意外。

  陸寧晚沒事也就算了,怎么就連打了薛凌煙的顏兒都還能好胳膊好腿地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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