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平日里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嗎?”郭大夫一邊幫陸寧晚針灸,一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需要一些可以讓人不舒服但不會真正危及生命的藥,且把脈也看不出是藥物所致的。”陸寧晚用只能讓郭大夫和自己聽到的聲音說。

  郭大夫點了點頭:“這種藥是有,雖然是不會真正的危及生命,但藥物屬寒。若是長期服用的話,有可能影響生育。”

  這輩子都不打算嫁人,陸寧晚已經做好了沒有子嗣的準備,便點了點頭:“沒關系。”

  “我先為您施針,然后再去幫您取藥。”郭大夫說道。

  陸寧晚閉上了眼睛。

  郭大夫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圣手,當初若不是他欠了白芍藥鋪一個人情,白芍藥鋪也是無法請他來坐診的。

  所以,她對郭大夫很放心。

  郭大夫幫陸寧晚施了針之后,吩咐醫娘照看好陸寧晚之后,就出去了。

  陸寧晚合著眸子,一直在猜測沈重夜來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她剛剛在外面的時候沒有看到藥鋪的掌柜,應該是親自接待沈重夜了。

  很慶幸她在外面為沈唯玉辦事的時候,一直用的是假身份,不然沈重夜親自來查,她很容易就暴露。

  若是讓沈重夜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陸寧晚不敢接著想下去,那種后果不是她可以承擔得起的。

  很快,郭大夫就回來了。

  他徑直走到陸寧晚的旁邊,將一個很小很小的瓷瓶塞到了她的手里:“小姐,這是你要的東西,每日服用一粒,等用完了再來。”

  陸寧晚睜開眼睛,她的頭上也扎著針,不敢亂動,將瓷瓶暫時收到了袖子里:“謝謝郭大夫。”

  郭大夫將陸寧晚身上的針一一取了下來:“不過,夫人,您的身子本來也虧空得厲害,千萬不可再接著讓自己勞累,不然會積勞成疾的。”

  陸寧晚點了點頭。

  “如果您想見掌柜的,那就在這多休息會兒。掌柜的這會兒在接待貴客,等貴客走后,掌柜得會來見您。”

  郭大夫帶著醫娘退出內室后,顏兒就迫不及待地向陸寧晚問道:“小姐,您為什么要那種藥啊?”

  “你沒聽到郭大夫說嗎?我不能再讓自己勞累了。”陸寧晚慵懶地靠在軟塌上,“若是我不裝病躲懶的話,我只怕是要累死了。”

  聽陸寧晚這么說,顏兒瞬間就懂了。

  想她家太子妃憑借一己之力將整個太子府打理得井井有條的,耗費了多少心血?

  可是,不管是太子還是貴妃娘娘,卻沒有一個人心疼過她家太子妃的。

  “可是,小姐,您躲懶裝病的話,太子和貴妃肯定會不高興的。”

  顏兒之前也不只是一次勸過陸寧晚一切都要以自己的身子為重,可每次陸寧晚都說,她可以撐住,但是她不能讓太子和貴妃失望。

  “最近我也想明白了,他們不喜歡我。我做得再多,他們照樣也不會喜歡我。”陸寧晚一邊說著,一邊將小瓷瓶遞給顏兒,“把這個收好,以后的日子,我們怎么高興怎么過。”

  至于沈唯玉和貴妃,管他們去死。

  顏兒接過了小瓷瓶,在心里卻是心疼陸寧晚心疼得很。

  太子妃這是被太子和貴妃傷透了心,所以才這樣的吧?

  “顏兒,我有些口渴了。”陸寧晚說道。

  “那奴婢去給您弄些茶水來。”

  內室里燃燒著安神香,沁人心脾。

  陸寧晚靠著軟塌躺著,腦子里都沈重夜,眼皮逐漸沉下去。

  正當她要陷入睡夢中,一道驚慌的聲音驟然傳了過來。

  “奴婢不是故意的,請王爺責罰!”

  這聲音,是顏兒的。

  陸寧晚猛地睜開眼睛,迅速地下了軟塌,快步向內室外走去。

  掀開內室的簾子,陸寧晚正好看到了令她氣血上涌的一幕。

  顏兒一臉驚慌地跪在地上,面前有茶杯的碎片和水漬,而站在她面前的男子,玄色的長袍顯得他面容冷若寒玉,胸襟前有一大片水印。

  可見剛剛是顏兒端茶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他。

  廳堂內的其他人也都認出了沈重夜,已經跪下一大片了。

  “你的眼睛是瞎了嗎?”這個時候,從隔壁的內室里走出來了一名穿著紅色襦裙的少女,她有一副國色天香的嬌媚相貌,可那眉眼卻過于鋒利,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狠勁兒,“來人,把這個瞎了眼的狗奴才給本郡主拎下去,砍了她的雙手!”

  “慢著!”陸寧晚一眼認出了那少女,迅速地走向了顏兒的面前。

  沈重夜冷淡的目光落在了陸寧晚的身上,墨黑的眸底仿佛是縈繞著一層化不開的霧,令人不能窺探他此時內心所想。

  他沒有說話。

  陸寧晚卻覺得從沈重夜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感受到了幾分猜探。

  想到從前她和沈重夜也見過面,但是他卻從來不多看她一眼。

  所以倒是顯得他現在的目光別有深意。

  是她因為做賊心虛想多了,還是他看出什么了?

  這么想著,陸寧晚現在的心里簡直是團成了一團麻!

  “太子妃,你的奴婢沖撞了七皇叔。”安華郡主司徒香香很不滿的看向了陸寧晚,“本郡主只是命人砍了她的手腳,已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開恩了。”

  不管是言語,還是態度,都很跋扈。

  陸寧晚也不是第一次和司徒香香打交道,對于她這種目中無人的囂張,也早就習慣了。

  司徒香香的母親是皇上的親姐姐,當朝長公主,而她的父親淮安侯的祖上是開朝功臣。她的身份格外尊貴,又深受太后的喜愛庇佑。

  除了皇上和太后之外,司徒香香在其他人面前是從來不會收斂自己的脾氣的。

  “顏兒不是故意的。”陸寧晚緩聲說道,她選擇不和司徒香香糾纏,而是看向了沈重夜,“七皇叔,請問你可否饒顏兒這一次?改日,寧晚會親自上門請罪。”

  現在頂著太子妃的身份,她不想和沈重夜過多糾纏。

  因為這個男人實在是聰明的可怕,她擔心自己會露出馬腳。

  可她不能不管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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