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叔,你這翻窗的技術看上去爐火純青,很不錯。”

  聽著陸寧晚幽幽的聲音,沈重夜抬頭看了她一眼:“哪來那么大的醋味?”

  “誰吃醋了?”陸寧晚俏臉一紅,嘴硬道。

  沈重夜看穿了她的倔強,薄唇輕輕一勾:“除了你的窗戶之外,別人的窗戶我可從來沒翻過。”

  原本也只是開個玩笑,陸寧晚見沈重夜這么耐心地向她解釋,心就忍不住軟了下來,語氣也跟著變得柔軟:“你身上都濕透了。”

  沈重夜身上的黑色長袍已經被雨淋濕了,頭發看上去也濕了,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反而是為他增添了幾分令人心生憐惜的妖孽美感。

  “外面下這么大的雨,你怎么來了?”

  現在還不到他們約定見面的日子呢,而且他們不是今日早晨才分開嗎?

  “辦了點事,剛好路過這里。”沈重夜淡淡的說著,緩步走到陸寧晚的面前,略微彎下腰去看著她的臉,“怎么?不想我來?”

  不只是沈重夜的目光太過灼熱,還是因為外面下雨屋里有些悶熱,陸寧晚覺得她有些燥。

  “沒有。你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你先隨便坐一下,我去給你找身干凈的衣物。”

  陸寧晚轉身向不遠處的衣柜走去。

  她之前喬裝打扮出去辦事的時候,有的時候為了方便也會穿男裝,她記得她還有幾套新的沒有穿。

  沈重夜坐在了凳子上,看著陸寧晚。

  燭光映出他眼底的溫柔。

  從衣柜里拿出了一套玄色的衣袍,陸寧晚走轉身走到了沈重夜的面前:“你去屏風后面把衣服換了,那里有干凈的布巾。”

  沈重夜接過衣袍,起身向屏風走去。

  陸寧晚坐在了床上,看著屏風那邊。

  男人的身影被燭火映到了屏風上,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脫衣服的動作。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就開始腦補一些畫面,陸寧晚忍不住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臉,努力的想把那些畫面從腦海中甩出去。

  明明想移開目光,但是看到沈重夜將衣服脫光后拿著布巾擦拭身體,她無論如何也移不開視線了。

  就在這時,若有似無的血腥味鉆入了陸寧晚的鼻中。

  她皺了皺鼻子,使勁聞了聞。

  這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伴隨著沈重夜將衣袍重新穿好,便消失了。

  陸寧晚的眼底閃過了然,看著沈重夜從屏風后走出來:“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而已。”沈重夜淡淡一笑說道。

  陸寧晚卻不這樣認為,若是小傷,不可能讓她聞到血腥味。

  等沈重夜走到床邊的時候,她拉著沈重夜坐在了床上,盯著他道:“傷到哪里了,讓我看看。”

  見陸寧晚這么嚴肅,沈重夜的喉結動了動。

  最終他也沒能說出拒絕的話,解開了衣袍,露出了胸膛。

  一道猙獰的傷口在他的左胸蔓延到右腹的位置,皮肉都已經翻出來了,因為剛剛淋了雨,看上去更加猙獰。

  陸寧晚的呼吸抖了抖,這是剛剛傷的。

  沒有問沈重夜剛剛到底是去辦什么事情了,她起身去拿了藥箱來。

  在幫沈重夜處理傷口的時候,陸寧晚始終都皺著眉,抿著唇。

  沈重夜的傷是鞭子抽的,對方用了很大的力氣。

  可到底是誰敢拿鞭子抽沈重夜?

  “已經不疼了。”

  沈重夜淡然的聲音在陸寧晚的頭頂響起,她抬起頭看向他。

  見他一臉淡笑地依靠著床頭,看上去真的就是無所謂的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都傷成這樣了還不疼?你又不是鐵人,在這逞強什么!”

  怒氣沖沖的話語里卻充斥著心疼。

  “剛剛確實疼,但現在真的不疼了。”沈重夜見陸寧晚生了氣,下意識地放柔語氣,“你的藥很不錯。”

  現在陸寧晚給沈重夜用的藥,是她按照易神醫給的醫書里的方子調的。

  但是效果如何,她是知道的。

  雖然不錯,但也肯定不會神到才上了藥,傷口就不疼了。

  知道沈重夜這是在安撫自己,陸寧晚又覺得心疼,又覺得暖。

  她更加小心地幫沈重夜把傷口包扎好,說道:“最近你的傷痊愈之前是不能再碰水了,要好好護理。”

  沈重夜淡淡的嗯了一聲。

  美好的氣氛在房間內流轉開,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顏兒焦急的聲音。

  “殿下,娘娘已經休息了,您……”

  “給本宮滾開!”不等顏兒把話說完,沈唯玉充滿暴躁的聲音就打斷了她。

  陸寧晚眼皮一跳,迅速地向沈重夜說道:“你先走。”

  話音還沒落下,她就快速地下了床,向外室走去。

  砰-

  陸寧晚才剛剛走出內屋,來到外室,就看到房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

  沈唯玉大跨步的走了進來,身上酒氣沖天的,臉也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一眼就看出沈唯玉是喝醉了,陸寧晚冷靜地站在內屋的門簾前:“殿下,您喝醉了,還是回房去休息吧。”

  沈唯玉瞇起眸子,看向陸寧晚:“本宮差人來叫你,你為何不去見本宮?”

  “殿下被罰禁閉,需要安靜,臣妾不便去叨擾。”陸寧晚淡淡的說道,隱藏在抽籠里的手卻捏緊了。

  她怎么聽不到屋里面,沈重夜離開的動靜?

  沈唯玉聞言,冷笑了一聲:“你是不是故意躲著本宮?嗯?”

  “臣妾豈敢。”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陸寧晚的眼神里卻沒有任何懼怕的情緒,“殿下,你現在喝醉了,臣妾送你回房去休息吧。若是讓父皇知道你在禁閉期間還大量飲酒,父皇會不高興的。”

  以往,若是陸寧晚搬出皇帝,沈唯玉多少會有些忌憚。

  可此時,他卻雙目通紅的看著陸寧晚,一點也沒有被說動的樣子,反而更是怒氣沖天了。

  “陸寧晚,你為什么總是拿父皇來壓制本宮?”咬牙切齒的說道,沈唯玉三步并成兩步的沖到了陸寧晚的面前,抬手就抓住了她的肩膀,“你以為你每次搬出父皇,本宮都會怕嗎?”

  見沈唯玉面目猙獰,陸寧晚覺得他現在的激動有些詭異。

  心神微微動了動,她用力地將沈唯玉的手甩開:“殿下,你是真的喝醉了。若是讓父皇看到你這樣,父皇定然會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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