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和陸瑾言一起用了晚膳之后,陸寧晚估算了一下時辰,發現自己黑市的夜場正式開啟,還有將近一個時辰的事件。

  讓陸瑾言回他的房間去休息之后,陸寧晚把蘇嬤嬤和顏兒留在了房內。

  她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書信分別給她們:“這兩封書信你們收好,等明日才能拆開看,明白了嗎?”

  鮮少看到陸寧晚這么嚴肅,蘇嬤嬤和顏兒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重的不安。

  “娘娘,您要去做什么?需要老奴幫忙嗎?”蘇嬤嬤問道。

  “還有我還有我。”顏兒應和道。

  陸寧晚緩緩地搖了搖頭:“你們不必多管。”

  今晚的事情危險系數太高了,她不能讓蘇嬤嬤和顏兒陪著她一起冒險。

  不給蘇嬤嬤和顏兒繼續追問的機會,陸寧晚朝外走去:“我去見一見太子。”

  那邊,沈唯玉在陸寧晚剛剛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就已經得知了消息。

  但他這一次卻耐著性子,沒有派人去催陸寧晚,而是特意沐浴焚香一番,還換上了一件嶄新的長袍,又命小廚房準備了幾樣精致可口的菜,等著陸寧晚來。

  眼看著桌子上的那些菜都要涼了,臨公公向坐在飯桌前的沈唯玉說道:“殿下,不如還是讓奴才去請一下太子妃吧?”

  “她一定會來見我的。”沈唯玉說得很肯定,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她定然是要來和他討個說法吧。

  他承認自己是對不起她的,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也沒有辦法。

  怪就怪在,他遇到陸寧晚的時機太晚了。

  ’那個時候他心里已經有芳華,就裝不下其他的女子了。

  若是當初他能在對芳華動心之前遇到陸寧晚的話,他想自己應該會喜歡她的。

  只能說命運捉弄了他們,他覺得陸寧晚也明白愛一個人的心情,應該可以理解他的。

  “太子妃到……”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通傳聲。

  沈唯玉精神一震,連忙低頭整理了一下衣袍。

  臨公公親自去開門,迎著陸寧晚進來:“奴才給太子妃請安。”

  陸寧晚看都不看臨公公一眼:“你出去吧,本宮有話要和殿下說。”

  臨公公看了看沈唯玉,見他沖著自己揮了揮手,便退出了房間,順帶著關上了房門。

  盡管這房間也已經精心的打掃過了,但是空氣中卻依舊彌漫著淡淡的酒味,還有一股很淡很淡的異香。

  陸寧晚向沈唯玉走去,距離他越是相近,那股異香也就愈發的明顯了,很明顯是從沈唯玉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唇角不動聲色地勾了勾,陸寧晚坐在了沈唯玉的對面。

  “寧晚,你可算來了。”沈唯玉的態度帶著幾分殷勤,看著陸寧晚,“你用過膳了嗎?這些菜都是你最愛吃的,本宮特意讓廚房準備的。”

  陸寧晚淡淡地掃了那些菜,忽然就笑了:“你和沈翎浩很像,都一樣的自以為是。”

  看著陸寧晚唇邊的嘲諷,沈唯玉愣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這些菜沒有一樣是我愛吃的,每次和你還有沈翎浩一起用膳的時候,我讓廚房準備的都是你們愛吃的菜式。”陸寧晚淡淡的說道,“你從來都沒有問過我喜歡什么,只會自以為是的猜測,和沈翎浩一模一樣。”

  從陸寧晚的身上,沈唯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淡漠疏離。

  仿佛他們之間已經隔了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讓他有種自己要徹底失去陸寧晚的恐慌感。

  不,她不會拋棄他不管他的。

  她只是生氣了。

  因為愛他,所以才會生氣。

  “寧晚,我可以不追究你今日在忠義王府做的事情。”沈唯玉深深地凝視著陸寧晚,“咱們倆算是扯平了。”

  他很清楚今日在忠義王府發生的事情,陸寧晚有很大的干系。

  當時剛剛弄清楚情況的那會兒,他是極其憤怒的。

  但是憤怒之后他也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若是這個時候再去追究陸寧晚的過錯,和她的關系一旦鬧僵,他現在的處境會更糟。

  所以他才選擇示弱。

  "扯平?"陸寧晚涼涼地睨了沈唯玉一眼,“殿下說得很輕松,這些年你和今芳華把我當成傻子一樣,耍得我團團轉。你們現在只是為你們的過錯要付出代價,和我有何干系?又何來扯平一說?”

  沈唯玉和今芳華還有沈翎浩欠她的,哪怕是用他們的命來還,都還不清楚。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大的臉,竟然還敢和她說扯平了?

  見陸寧晚這般不給自己留情面,沈唯玉的臉皮抽搐了一下,但他還是極力耐著性子說道:“本宮知道這件事是本宮對不起你,可你也不該就直接去揭發芳華,這樣做對你也沒有好處。虧欠你的,本宮會想辦法償還你便是。”

  “本宮答應你,只要你能和本宮齊心協力度過這次的危機。本宮定然會和你要個嫡子。”

  “若是以后本宮能順利地登上皇位,你的嫡子就是太子。”

  見沈唯玉說得一本正經,陸寧晚卻噗嗤一下直接笑了。

  她這開懷一笑,明艷傾城,看得沈唯玉直接晃了神。

  “你笑什么?”回過神來后,沈唯玉皺著眉頭問道。

  他正正經的說事情,又不是講笑話!

  她怎么像是聽了笑話似的。

  “沈唯玉,你難道就不好奇嗎?你和今芳華廝混了那么多次,為何她只懷了沈翎浩一個孩子?”陸寧晚笑得眼梢都紅了,看著沈唯玉問道。

  沈唯玉的心咯噔了一下:“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本宮和芳華的關系的?”

  “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陸寧晚現在想起前世的事情,覺得很遙遠,但也很刻骨銘心。

  有些恨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磨滅的。

  轉眸打量著這個奢華的房間,陸寧晚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這房間布置得這么用心,倒是和忠義王府的風格有些相似。殿下,你和今芳華在這房間里廝混的時候,可曾想過你是一國太子,而她是忠義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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