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健低頭不語。
他愛孫巧珍,愛的不要不要的。
當然不希望和她離婚。
可是,如果不能知道內情,心里也永遠有著一個疙瘩。
思來想去,他相信不管發生什么,自己不會和孫巧珍離婚,而孫巧珍也肯定不會跟他離婚。
想明白后,趙健毅然決然的說道:“陳醫生,你說吧,我能面對。”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吧。”
陳青風說道,“剛才我也說了,你媳婦懷的是死胎,至于為什么會懷上死胎,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你媳婦應該是喝過絕嬰籽泡過的水。”
“絕嬰籽?”
趙健一臉疑惑的皺著眉頭,“什么是絕嬰籽?”
陳青風道:“是一種叫絕嬰草的草籽,喝了這種草籽泡過的水,容易懷孕,但只要懷上后,活胎要不了幾天就會變成死胎,即便去醫院做檢查也發現不了什么。”
“還有這種死胎通常和正常活胎一樣,在肚子里慢慢變大,直到九個月后被孕婦生出來,這時候死胎一旦出來,孕婦也會因為大出血而死。”
“至于你媳婦懷的死胎為什么這么早出來,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絕嬰籽跑的水里還摻雜了用滿堂籽跑的水。”
“兩種水摻雜后,呈微黃色,有點甜味。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兩種水摻雜后則可以保住孕婦的性命。”
聽到這話,趙健差點跌坐在地上,難以置信的嘀咕道:“絕嬰草,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存在?”
陳青風接著道:“其實絕嬰草并不常見,甚至尤為罕見,它一般生長在終日不見陽光的潮濕之地。我相信這絕嬰籽應該不是你媳婦自己拿來泡水喝的,至于是誰?你得自己琢磨,看看誰最不想讓你媳婦懷孕,但又不想害你媳婦性命。”
一時間,有無數張臉龐從趙健的腦中閃過,但每一個似乎又都不可能。
然而此時,在門邊站著的孫巧珍卻是露出滿臉驚駭之色。
“不可能,肯定不可能……”
孫巧珍難以置信的搖著腦袋。
因為家里并不富裕,孫巧珍日常基本都只喝白開水。
但是前段時間有人專門為她準備了一款很好喝的水。
微黃色,味道是甜的。
趙健聽到孫巧珍說話的聲音,急忙走了過來。
“巧珍,你怎么了?”
趙健看到她臉色非常不好。
“我……”
孫巧珍看著趙健,臉上滿是羞憤,哭著說道:“趙健,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呀。”
趙健稀里糊涂的道:“怎么了?為什么這么說?”
孫巧珍看到陳青風也來到門口,說道:“陳醫生說的沒錯,我應該是喝過那什么草籽水。”
“應該?”
趙健一聽瞬間反應過來,“還真有人這么惡毒?到底是誰?瑪德,老子非殺了他全家不可!”
一聽這話,孫巧珍哭的更厲害了。
而此時,陳青風也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趙健見孫巧珍一味的哭,心里著急,說道:“巧珍,到底是誰,你快跟我說。”
然而孫巧珍還是哭。
趙健更急了,“巧珍,你到底說不說?”
“不能說,不能說,嗚嗚……”孫巧珍哭著哭著,直接癱坐到了地上。
趙健扎耳撓腮似的急,“為什么不能說呀,什么人值得你這么保……”
話音未落,趙健臉色忽然一變,能讓孫巧珍這般死保的人,世上除了自己,唯獨只剩一人,“是小康,對吧?”
趙健口中的小康,名叫胡康,是孫巧珍和亡夫的兒子,今年十五歲,正在讀高中。
但是趙健不敢相信,胡康是個既孝順又明事理的孩子。
當初他和孫巧珍在一起,胡康不僅不反對,甚至還很高興,說他媽媽下半輩子有人照顧了,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趙健看孫巧珍沉默不語,證實心中猜想,“巧珍,還真是小康?”
孫巧珍哭泣的點點頭。
趙健一下也傻眼了。
“為什么呀?”
“這是為什么呀?”
“小康當初是很贊同我們在一起的嘛。”
趙健一連串的問道。
孫巧珍搖了搖頭,“趙健,他是一直贊成我們在一起,但是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
一聽,趙健立馬打起精神,問道:“什么事?你說。”
事到如今,孫巧珍也不隱瞞了,說道:“當初他贊同我們在一起,但是他私底下也跟我聊了,說我不能在你這里住,得你去我那里住,我沒答應。”
“我說,我嫁給趙健,我是他媳婦,我當然要住過去,人家趙健又不是上門女婿,再說了,這也會讓村里人笑話他的。”
“為了這事,我們曾經爭吵過幾次,不過我下定主意要住在你這邊,他最后也沒說什么了。”
“我們那幾天私底下幾乎不說話,我以為他默認了。”
“我也想著,他現在不習慣,等時間久了也就好了。”
“后來沒幾天,他突然端了杯水給我,向我道歉……”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水是微黃色的,喝著甜絲絲的,那天我很開心,我以為兒子長大了,懂事了。”
“誰知,誰知……嗚嗚……”
說著說著,孫巧珍又哭了起來。
趙健也深感無力,身體靠在墻上不受控制的滑落到地上,雙手捂著臉,悲痛不止。
陳青風看著這一幕,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等兩人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他這才說道:“這事你們還得跟胡康坦誠布公的談一談,只要做通他的思想工作,其他都不是問題。”
“特別是你,趙健,胡康這么做,確實是他的不對,但他也有他的出發點,他一直以來都跟他媽媽相依為命,現在他媽媽嫁給你了,他的心,他的情感一下就空了。”
趙健點點頭,起身把孫巧珍扶了起來,“陳醫生,你說的對,從情感上來說,是我搶走了他媽媽,后天放假,他應該會回來,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跟他談的。”
陳青風欣慰的點點頭,“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得弄清楚,絕嬰籽和滿堂籽都屬于極為罕見的東西,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他一個學生,哪來的門路?”
“懂了,我會問清楚的。”趙健鄭重的點點頭。
眼下見沒別的什么事了,陳青風也就不多留了,叮囑了幾句后便回衛生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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