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他是不是在撩我 > 第246章 絕筆信
  “敬愛的肖先生:

  見字如面。

  非常抱歉這樣生疏地稱呼您,因為時至今日,我實在沒有顏面再稱呼您為我的老師或者領導了。

  我是個不折不扣的罪人,由于我認人不清,直接造成了國溪前輩的不幸,對這個后果我難辭其咎、百身莫贖!

  近來獲知殺害國溪前輩的兇手被槍決,心中只有悲憤萬分,。那人根本不是兇手,只是替罪羊而已,真正的兇手是誰只有陳韻知道,因為整件事情她和她的那個漢奸爸爸就是幕后主使。

  我們都被陳韻單純的外表蒙蔽了,她不是一個普通的歸國大學生,她是銅川陳氏的人,她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接近我們的,她為的是幫那個漢奸找到王衛的后人,為的是掠取王家那道傳說中的天青釉瓷秘方!

  可惜我們從不知道陳家還有一支在日本,所以明知她姓陳我們也沒有警惕,還受她蠱惑、被她慫恿,若不是她鼓動我們去找王家,國溪前輩也不會招來殺身之禍!

  原本我也是要死的,但因為我還掌握著他們想要的東西,所以才沒有立即遭到殺害。陳韻假意同我一起與窮兇極惡的歹徒搏斗,更提議南下隱姓埋名暫避風險,等警察將歹徒繩之于法后再回去,我同意了。

  這期間我對她產生了好感,我曾為有這樣亡命天涯的愛侶而感到幸福,更視她為同苦共難的戰友……但是我錯了,大錯特錯!

  原來她到南方來也是有任務的!什么暫避風險都是借口!她在這里被我抓住了馬腳,事實面前她無話可說,我終于認清了她的真面目,可大錯已鑄,國溪前輩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我真的沒想到自己的枕邊人是這么一個善于偽裝的陰謀家。如果不是為了救她,一年前我或許可以挽回國溪前輩的生命的!

  我從小無父無母受肖家恩惠才長大成人,眼盲心盲至此,沒有言語能夠形容我心中的悔恨。

  我向陳韻提出分手,并勸她向執法機關自首,但是這時她卻告訴我,她懷孕了。這簡直是噩耗!以我和她現在的關系,我們怎么可能再共同撫養孩子?

  我同陳韻商量放棄這個孩子,遭到了她的反對,她指責我無情。果真是我無情嗎?這個孩子原本就是個錯誤,它是謊言的惡果,根本不應該被帶到這個世界上來!沒有爸爸認可的孩子生出來會幸福嗎?

  陳韻明明知道我抗拒再和她產生任何牽連,卻還是執意要生這個孩子。為此,我生平第一次動手打了女人,我知道打女人不對,因此我更加厭惡自己,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我對自己失望至極!

  現在陳韻已經跑了,我找了三天三夜也沒有找到她。我知道她躲起來了,恐怕只有生下孩子才會出現,到時我只能陷于不得不接受事實的定局。

  一想到她將來用孩子做籌碼來要挾我做事,我就感到不寒而栗。我絕對不接受她這種擺布,我決定了,她既然可以用“生”來強迫我和她牽連,那么我也可以用“死”來和她劃清界限!

  所以肖先生,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結束了我這愚蠢的人生。不要為我難過,這是我最好的結局,我從來沒有像這樣慶幸過自己無牽無掛孑然一身,可以毫不猶豫的去死。我只有帶著一切秘密永遠消亡,才能避免這滑向深淵的命運,也才能讓大家都歸于平靜。

  對于陳韻的所作所為,我已經不想贅言,一夜夫妻百夜恩,就讓我把那些都帶進地獄吧!我只是擔心她以后會再去叨擾您或者您的家人,我甚至百分百確定他們一定會的,因為他們的目的還沒有達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那一天來了,請你們一定要防范、防范、防范!對她敬而遠之!

  人之將死,這是我泣血的忠言,也是我無論如何也要給您寫這封信的原因,請您務必放在心上。

  現在,我可以親自去向國濤前輩贖罪了,如果有來生,希望還能有幸拜入您的門下。

  頓首。

  張舜卿絕筆

  1997年3月31日”

  這封信一共拍了四張照片,章陌煙讀完最后一個字,已經能聽見自己太陽穴搏動的聲音,至少有一分鐘整個人處于麻痹狀態,心里的震蕩如同浪潮,一浪高過一浪。

  不久前的那次催眠療程,勾起了她記憶中的某根弦,讓她想起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雖然很模糊,但已隱隱讓她感到不安。可即便如此,就算給她一百個腦子她也絕對想不到自己的身世會是這么可怖的樣子!

  母親欺騙了肖家欺騙了父親、是害肖國溪身亡的主使、自己是被父親阻止出生的惡果,父親甚至為了拒絕面對她的出生情愿選擇自殺……

  章陌煙手腳冰涼,心跳亂得不成樣子,整個意識地動山搖。

  從五雷轟頂里慢慢緩過勁來的時候,她感到肖國濤一直注視她的眼光,所幸她素來被喻為“古墓派傳人”喜怒不形于色,所幸沒有人能一個人的從外表看出她的手腳溫度和心跳速度。

  咽了咽干澀的喉嚨,章陌煙才能發出清晰的聲音:“這里面提及的南方,這位張先生并沒有提及是哪里,這封信當年是從什么地方寄來的呢?”

  章陌煙很佩服自己,居然在這時候還能表現得像個一心只想找到失蹤者線索的好事記者。

  這么渾然天成沒有一絲破綻的演技,難道遺傳自陳韻?

  肖國濤顯然對她的反應也感到意外,頓了頓才說:“這封信不是寄來的,是直接投遞在信封里的。”

  “那就沒有郵戳了,看來,這位張先生有可能自殺前回來過。”章陌煙口吻沒心沒肺,胃部逐漸不適。

  “啊……應該是。”

  “謝謝您的信任,”章陌煙把手機雙手奉還給肖國濤,,“確實,看過以后就明白了,這封信上的確沒有陳女士的線索。您請放心,我今天看到的內容和尋人無關,會保密的!”她自顧自保證。

  肖國濤接過手機,探究地望著她,張了張口,好像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

  寂靜之下,高級病房更顯得空間寬敞,好在這時候買好咖啡的周夏推門而入。

  “陌煙,你要的榛果拿鐵來了,讓你久等了!”

  “謝謝你周夏,”章陌煙接過包裝袋子,“咦,這不是醫院一樓的那家咖啡,你是不是跑出去幫我買了?”

  “一樓他們家沒有榛果拿鐵,醫院后門有家星巴克,我就去哪兒買了。”周夏把自己那個咖啡袋子放在桌上,將咖啡拿出來,她的那個袋子是雙杯裝的,很明顯另外一杯已經另送他人了。

  “麻煩你跑那么遠,其實我喝其他的也行。”

  “一點也不遠,從小花園穿過去很快就到后門了。”

  ……

  兩個女生開始嘰嘰喳喳,電視打開后氣氛更是升溫,張舜卿的絕筆信好像已經根本不是這個次元存在的東西了。

  喝完咖啡,又坐了會兒,護士開始提醒訪客離開病房,章陌煙這才起身告辭(她也沒想到自己能穩這么久):“肖老先生,時間不早了,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我先走了,等我有時間了會再來看你。”

  肖國濤坐直了些:“哦,好。”

  章陌煙剛準備挪步,肖國濤忽而又說:“章小姐,你和行雨既然處對象了,什么時候安排個時間見見你的母親吧?”

  章陌煙心口一提,肖國濤突然提出這個建議,說的還是“你的母親”,很明顯,他還沒有放棄試探她。

  肖家長輩不知道她現在的父母姓什名誰,所以肖國濤大有可能直接認為她的母親是陳韻。由此推理,肖國濤會把她今日到訪理解為受母命之托來了解張舜卿的絕筆信。

  “我先回去跟我爸媽說說,”章陌煙低頭任由長發垂下遮住她半邊臉頰,就像羞澀一樣,“您這樣的名人要見他們,我爸媽一下子會緊張的。”

  演技這東西,她真是無師自通的。

  肖國濤遲緩地笑開:“緊張什么……不需要緊張。”

  “肖老先生,我先走了。”

  “好。”

  “陌煙,我送送你!”周夏過來套上章陌煙的臂彎。

  走起來章陌煙才覺得自己雙腳發沉,竟然像灌了鉛一樣,但是周夏在身邊,她拼盡全力演繹出正常的步態。

  等二人走至走廊,周夏神神秘秘地從口袋里掏出一件東西塞給她:“送給你一件小禮物!”

  “什么啊?”章陌煙保持笑容,一看竟然是一支口紅,白色的塑料管子,左看右看沒有任何logo。

  “這是耿俊DIY給我做的口紅,他浪不浪漫?”周夏笑得極美,滿懷的甜蜜都要從眼睛里溢出來了。

  “耿院長做的口紅,哇,好浪漫,”章陌煙十分捧場,“他怎么會做這個?這看起來好難!”

  周夏自豪得意的嘴角上揚:“他說這個很簡單,用制栓的方法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懂。反正貨真價實純天然手工制造,肯定比一般唇膏安全,就是顏色有點直男審美啦,不過陌煙你皮膚白,hold住的!”

  章陌煙把小小的口攥在手心,目光深深地看著周夏,發自肺腑道:“周夏,我好羨慕你,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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