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特編第一作戰連 > 016.慘烈反抗(一)。
  樹林里,南山人防守區。

  不知是那群可恨可憎的暴恐分子收到了誰的命令,還是被和他們外表相似但一直攻擊他們的黑衣人刺激到了,他們不甘示弱,越加瘋狂,竟從一開始的幾乎只攻擊迷彩士兵,變成了“不僅把迷彩士兵打到幾乎覆滅,也讓南山士兵也無一例外地遭殃”。

  激光引導火箭筒,快速射激光槍,激光震蕩彈,激光高爆雷和戰斗機器人,能用上的所有高功能殺傷性激光都已然開始對準南山人狂轟濫炸,所有的高級戰術,配合作戰,交替作戰法,一擁而上。

  時不時有正在竭盡全力反抗的南山士兵在叢林中抽搐著倒下,變成不完整的殘肢殘軀飛到半空中再重重落地,碎成一截一段,一塊一塊。

  無情的激光穿過他們純黑色的防暴甲,穿透他們的黑色斗篷,刺穿他們的黑色衣服,將他們的五臟六腑直接貫穿,打至碎裂,讓他們再無見到太陽的可能。

  無義的炮火將他們變成染紅樹林,染紅身邊戰友們的臉的鮮血,讓他們就連死都沒留下一具完整的尸體。

  “還要堅持多久?”

  南山士兵們的耳麥里傳來一個冷酷的女聲,與以往不同的只是這次增加了激光槍的發射聲,炮火的震蕩聲,嘈雜的激光擦肩而過之聲,還有此起彼伏的怒吼和哀嚎聲。

  從耳麥里聽,林茉莉的聲音雖然刻意沉下幾分,但顫抖得厲害,已經做不到如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像沒有情緒那樣冷靜,也無法再用理智的角度對待發生的事情。

  只見她和狙擊組副組長葉靚文依舊背靠背,兩人統統沉狠地咬緊牙齒,怒吼著對準骷髏兵的頭顱逐一射擊。

  哪怕骷髏兵躲閃的速度再快,他們倆的每一次扣動扳機,皆會解決掉一個難纏的敵人,百發百中,百步穿楊,必要時還會抱著士兵翻滾躲避子彈,只為把正在修復屏障的信息兵組安全地保護起來。

  “報告老大,和普區上級一起努力的因素,屏障修復了百分之九十五了,還剩一點就可以完全恢復,解除封鎖,恢復通訊,阻止敵人入侵!”

  南山的信息兵們有些高興,卻也高興不起來地望著正蹲在身后一塊巨大的石頭后,已經開啟保護色并且在狙擊敵人的林茉莉,用歇斯底里的聲音咆哮道。

  兩個強者和另外幾組士兵之所以待在信息兵的旁邊,那則是因為光靠信息兵一組人的力量,可能還需要嘗試很多次才能夠精準找到這個陌生屏障的每項數據,簡而言之,無法快速修復屏障,會延誤戰機。

  但一個人能抵幾十個人的軍官們一邊對抗敵人,一邊參與進來輔助和指導信息兵修復屏障,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事半功倍。

  但也不光是如此。

  華普區的士兵里所有的信息兵幾乎已經不知著落,假如南山的信息兵還是不能被好好保護,全部死掉,修復屏障無望,敵人還源源不斷地投送士兵進來的話,今天則就會是特編第一作戰連和褐色毒茉全體成員的葬身之日。

  林茉莉咔擦一聲裝上一個滿格電量的電匣,眼抵電子瞄準鏡,將槍身穩穩地,卻如幻影一般移動過去。

  可讓她瞪大眼睛的是,一名骷髏兵的火箭筒正對準南山信息兵,當她的激光把骷髏兵的腦袋射爆時,骷髏兵的手已經扣下了扳機——一枚激光火箭轟隆隆地在瞄準鏡里快速放大,眼看大家都快完犢子了。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茉莉拋開激光狙飛身向前擋去,企圖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換南山其他人的存活,但一道影子從側邊斜刺過來,迅速又猛烈地撞開了她,只聽那影子撕心裂肺地,一邊哭著一邊爽朗地笑著大喊道:“老大,下輩子我會超過你!”

  他的尾音未落,激光火箭轟地一聲爆炸開來,被撞回樹林掩體后翻滾好幾圈重新抬起頭的林茉莉瞪大雙眼,以最快的步伐一個滑鏟過去,屏住呼吸,托住他的頭。

  望著他那已經血肉模糊,就連內臟都被炸出來的身軀,林茉莉大概也是知道情況了,她什么多余的話也說不出,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只是輕喊了一句:“靚仔。”

  可葉靚文還是用最微弱的力氣笑著說:“我會在南山神靈那看著你,千萬別比我弱。”

  “報告老大,程逸和陳皆誠需要立刻急救!我們現在沒辦法去迷彩兵那邊支援,而且我們整個小組的電量匣也不多了!屌你老母!”耳麥里傳來楚水清歇斯底里帶著哭腔的怒吼聲。

  聽完匯報,再次抬起頭,任由淚水從臉上滑落的林茉莉的身子徹底僵住了,收斂呼吸,瞪大眼睛望去。

  瞄準鏡里,幾名頭戴畫著骷髏的黑色鋼盔,用白色骷髏半蒙面套蒙住頭部的恐怖者,正大喊著朝方才她派出去救援普區士兵的隊伍交替掩護掃射。

  再放眼望向南山人防線的邊界,那激光就如同平射過來的雨點那般,再次把好幾個突擊組的南山士兵壓制得抬不起頭,有些運氣不好的則是直接抽搐著倒下,血腥味瞬間從每個人鼻腔彌漫開來,反胃的感覺一股子勁沖進大腦,也惹得每個身經百戰的士兵泛起一陣微小的不適。

  但當林茉莉再次抬起頭時,卻看到和聽到這樣一幕:

  望著已經幾乎沒有什么動靜,目光也已經完全渙散的程逸,大腿褲子已經被激光擦破,鮮血正不間斷地從傷口中汨汨流淌而出的楚水清一只手拿著激光槍不斷還擊骷髏人,一只手絕望地托著他的脖子,淚水從他剛毅年輕,堅韌不拔的面頰上滑落,嘴巴抽搐著命令道:“快想辦法,告訴他不能睡!快啊!”

  “那就讓我們在死前再唱一次《我們是榮光》吧……我想,這樣就像回到了南山,回到了神靈的懷抱。”

  一名突擊隊里的南山士兵手和腳已經全然血肉模糊,視線也已經不再清晰,且傷口還在不斷持續噴涌著鮮血,很快就把身下一大塊土地浸得徹底濕潤,但他仿佛還是有看見希望,無力地笑了笑。

  “我們是耀眼刺目的光,我們肩負著無上榮光,敵人說要熄滅南山的光讓我降,我卻從未戒了狂。”

  同樣已經奄奄一息的士兵陳皆誠嘴巴里不斷涌出血液,但還是用最后一絲可以凝聚的力氣打開耳麥,虛弱地堅持唱完這一句,隨后噙著眼淚坦蕩又虛弱地開懷大笑。

  笑聲,本該是開心的標志,本該是幸福的象征,本該是無憂無慮的代表。

  可陳皆誠那聽起來不失爽朗,在耳麥里顯得更是格外清晰的笑聲,卻反如無數把利刃那般,狠狠地割著每一名還在奮力反抗骷髏兵的南山士兵的心,讓他們有些人眥目欲裂,眼淚不受控地從眼眶中掉落,可再心痛也只能無奈地抹一把淚,繼續與對面該挨千刀的瘋狂暴恐分子對戰!

  “認真訓練,勇武戰斗,長官一聲令下我們向前沖。”另一名同樣已經被炸得面色慘白,只剩微弱的呼吸力量的南山士兵打開耳麥羸弱卻坦蕩地笑著唱道。

  “敵人再強,我們不懼,不畏,只愿化身褐色毒茉將其擊碎。”

  兩三名同樣在致命區域中了激光,貫穿防暴甲和身體的小孔正使勁地往外鉆著血的南山士兵靠在樹上,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慢悠悠地唱著,似乎在告訴所有人:

  有的人的死輕于鴻毛,有的人的死重于泰山。

  我們南山士兵不懼怕死亡,我們南山士兵隨時準備好為獨立特區的榮光而獻身,我們的死是最壯烈,最值得尊重的一種。

  只因我們是勇敢,武烈的代表!

  我們是當之無愧的榮光!

  是南山的無上榮光!

  是當之無愧,人倒魂不倒的和平旗幟!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這一幕幕觸目驚心的場景是將林茉莉的神經徹底觸碰到了,她的全身開始無法受控的抽搐和寒戰,悲痛欲絕的眼淚從抵住瞄準鏡的眼窩里不受控地涌出來。

  “還記得在茉莉旗飄揚的山頂宣誓會誓死保衛南山,捍衛我們的榮光時,我才18歲。……如今誓言實現了,老大,拜托你把我的骨灰送到南山南大天門村,送給叫張英芳的老人,她是我的母親,會為我驕傲的!”

  一位已經身中數槍的士兵體會著自己血液的流逝,一只手無力地抓住臉已經被淚水浸濕的林茉莉,說完這段后,他的手便更加無力地垂在了一旁,沒有了聲響。

  林茉莉本想說些安撫的話,但看著已經斷氣的士兵,她的身子徹底怔住,的眼淚一滴一滴滴在泥土上,可再次抬起頭來之時,她手中已經緊握高精狙,眼神也變得愈發堅定,信仰無比清晰。

  “干你老母的!我干你老母的!”

  林茉莉忍無可忍地大吼起來,一邊喊著,眼淚也一邊繼續從眼眶中飛涌而出,她一刻也不能遏制殺意,對準那幾個恐怖者就是一陣極速掃射,原本還在洋洋自得的那幾個正在交替射擊的恐怖者們的腦袋瞬間開花,血漿再次混著血液飛涌出去,濺出好幾米高。

  再有十來個恐怖者也如不怕死的蒼蠅,不斷交替射擊,上前替補。

  望著身邊又一個捂著脖子重重地栽倒在地上,鮮血噴濺到到處都是的南山士兵;

  望著被打中軀干而不斷痙攣著,嘴中一邊冒著鮮血,一邊用虛弱地聲音對戰友念叨著:“給我痛快地來一槍吧!”的士兵;

  再看著好幾個撲上去用手捂住他們的傷口,但看見血液還是立刻從手指縫和包扎帶里擠出,擠得滿地都是,便難過得怒吼起來,拿著沖鋒激光槍,一陣奮力還擊已經饑不擇食的骷髏人的隊員;

  再看看頂著那么多激光用戰術規避接近普區準備支援,明知最終被射成全是洞的篩子,可還是像飛蛾撲火般沖向普區士兵防守區準備救出迷彩兵的南山士兵們……

  林茉莉的眼神終于變得徹底充滿堅定的,殺意,二話不說,不顧身邊幾個男性隊員的阻攔,推開他們拉著自己的手,只是直直地站起身子,鎮定地向南山人防守界限走去,低沉地自言自語道:

  “今天要么是你們和你們的老母的下葬日,要么還是你們和你們老母的下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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