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特編第一作戰連 > 031.允許自衛。
  我望著突然發聲的陳港達,看著他肩胛處掛的“一個褐色茉莉加四個褐色杠桿”的軍銜與背后那把霰彈激光槍上佩戴的褐色茉莉,想到林茉莉戴的那副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軍銜,再想到褐色毒茉的軍官統一會佩戴茉莉花……

  我很快便推測出眼前這名軍人是褐色毒茉的軍官,軍銜還出奇地不小,至少在中校和將官之間浮動,基本上大部分軍人都得很尊敬地喊他長官。

  而任我行他自己也只是個少尉而已,雖然也算是軍官,可和他相差的級別不止一點兩點。

  按照平日里特種軍隊的規則,就算不在同一個連隊里,對這種級別的長官說話都得畢恭畢敬,說話前還得加上“報告”,不能有絲毫帶著尖刺或者忤逆。

  否則,將要得到的懲罰自然也不是一點兩點,還算好的是被關禁閉寫幾千字檢討,過半個月就出來了,中等的是被革職降級,最壞的則是被扒了軍裝,以不尊重上級的罪名給丟進牢獄里!

  “你冷靜一點。我推測這個軍人是僅次于林茉莉的軍官,就算你拼盡全力,也不一定能打得過,還可能被……”

  這時候的我自然知道不能睜著眼睛看著任我行往這個火坑里跳,就算知道勸不回來,也必須想盡辦法把他拉住,不能讓他因為一時的沖動而需要遭受嚴酷的懲罰,于是便有些著急地向他解釋,他沒答話。

  “阿行,你快出來,不要再倔了!”

  圈外的天山士兵也對著任我行再次叫喊了一些東西,似乎也是在勸他別這么傻,可是卻被他用普區話無情地打斷。

  “斬仔,我很冷靜喔,可對方卻不一定。保不準,這位不知是校官還是將軍的人妖,也要學著剛才那個沒腦子的南山瘋母鷹一樣攻擊我們。”

  我并不知道任我行這樣做的目的到底為何,但他顯然是已經開啟了誰都阻攔不了的無腦嘲諷模式,為了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居然在對陳港達無禮的同時又隱晦地嘲笑了好不容易才平息怒火的秋天雪。

  這讓我一下子感覺大事不好,頓時心急如焚,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屏住呼吸,皺著眉頭看向遠處已經變了臉色的褐色毒茉士兵和大部分鷹眼狙擊連的士兵。

  我覺得此時此刻的褐色毒茉士兵心中應該是十分震驚的,而這份震驚之中或許又有憤怒。

  只因陳港達上校是僅次于林茉莉的校官,是他們的副大隊長,實力不會次于林茉莉太多,戰斗力不容小覷,包括他們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敢用這種挑釁的口吻對他說話。

  我猜那是因為他們所有人都明白,陳港達上校雖然平時也很冷靜,可要是誰屢次觸碰他的底線,那這個人就得像高位截癱的人碰見兇猛的拳擊高手,只有被揍扁的份了!

  我覺得鷹眼狙擊連那些本來就不理智的士兵更是氣憤到了極點,因為在南山這個光榮的地方,幾乎每個軍人都很尊重新生的王牌軍隊——鷹眼狙擊連,同樣也尊重那名雖然行為舉止有點粗野,人不太理智,可打起仗來一點不含含糊糊的連長秋天雪。

  第一次聽見有人敢戲稱她為瘋母鷹,大家怎能不火大?

  因為對秋天雪的侮辱,就是對鷹眼狙擊連的侮辱!

  對鷹眼狙擊連的侮辱,就是對南山軍人的侮辱!

  對南山新生的愛民軍人的侮辱,就是褻瀆了南山神靈、背叛了現在建立起來的光輝的南山!

  尤其是任我行在侮辱完秋天雪之后,居然還直接開始了地圖炮模式,把整個南山都給轟了一炮,這些南山人怎能忍得下去!

  “說什么呢!敢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

  “活膩了是吧!嘴上沒把門的!”

  “……”

  見狀,隨著本來就烈性子的吳桐駕帶頭的一聲怒吼,鷹眼狙擊連的士兵首先炸開了鍋,褐色毒茉的一些士兵隨即也炸開了鍋,紛紛用兇狠的目光直視著任我行,像是下一秒就能把他吞掉一樣。

  “安靜。”

  “安靜。”

  “閉嘴。”

  正在大家的吵聲達到巔峰值時,我聽見陳港達、林初陽和秋天雪不約而同嚴肅地用南山語命令。

  林初陽的語氣最為溫和,陳港達其次,秋天雪最粗野。

  本來還在打抱不平的士兵們條件反射性地立即安靜到鴉雀無聲,開始靜靜地觀察長官們的立場。

  看著他們的反應,即使沒有開翻譯器,我也知道這是“安靜”的命令。

  回到士兵的角度。

  他們看到林初陽正站在一旁抱著失控向前沖的韓刈,立刻明白了林初陽的立場。

  她支持理智對待,不希望發生糾葛,不希望大家一個個往泥坑里跳,最終落得很慘的下場。

  從長官那得出這樣的答案,讓渴望對手服帖的大家有點失望,于是大家紛紛懷揣著希望,把目光轉向另一邊的陳港達和秋天雪。

  看到他倆臉上露出的那兇狠的神色,褐色毒茉和鷹眼狙擊連的士兵們也瞬間明白了他們的立場,與林初陽不同的只是,士兵們臉上多了些可以殺之后快的滿意。

  他們支持武力對待,必須把這些褻瀆南山的家伙打到服、打到肯對南山神靈說對不起為止才肯罷休。

  顯然,這些士兵的內心,大部分更支持武斗。

  因為在他們眼中,褻瀆南山之人,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不管自己再遇到什么,哪怕就是遭遇很慘的下場,自己都要為他爭取到這個“死刑”!

  一秒后,只聽“一聲”整齊利落地踢踏,再加上幾聲干脆的激光槍咔嚓聲,兩邊起哄的士兵在最短時間內混合著列好兩排整齊的隊列。

  鷹眼狙擊連的士兵以南山式持槍站立姿勢站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被夾在中間的我們和三位南山軍官。

  他們擺出的架勢好像就是在用特殊的方式告訴我們,他們無比支持讓我們認識到南山信徒和南山神靈的厲害,若我們褻瀆南山,他們必定出戰!

  隊列里的那些褐色毒茉的士兵紛紛把腳尖轉向林初陽中隊長,隨后將槍背在身上,微微低頭,伸出拳頭和手掌,做了個鞠躬抱拳禮的姿勢,表示抱歉,隨后再三鞠躬,再三鞠躬完還單膝跪地再來一個抱拳禮,似乎是用動作告訴她:

  這次我們沒有做到理智,也沒有聽您的命令,很抱歉,您回去以后可以盡情責罰我們。

  但是對比起不能親眼看著副大隊長制服褻瀆南山之人,我們更愿意接受您的懲罰!哪怕您的懲罰無比殘酷,哪怕是讓我們去見南山神靈,我們也在所不辭!

  “唉。”

  林初陽也不好說什么,只是嘆了口氣,輕輕地放開情緒平穩一些的韓刈,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將他拉著退后兩步,隨后挺直身體還以那些士兵南山點頭禮——冷漠地點了點頭。

  似乎是告訴他們,雖然自己很不開心,但既然這是他們在知道后果下的選擇,也坦誠會接受此次選擇的后果,就任由他們去了。

  然后,我看到林初陽再度環顧四周,望著那些似乎不動,又似乎在監視他們的持槍站崗兵,臉上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二話不說的便扯著韓刈的手,不顧韓刈還在倔什么,直接把他從看熱鬧的人群中拉了出來,和那些僅存的有理智的士兵站在一起,神色復雜地繼續觀察著周圍。

  后來,我得知。

  另一邊,暫且閃身的將軍所在的暗地監控室,幾名身著重裝防護和最先進武裝的守衛如同挺拔的松柏般站在監控室那唯一的暗門之前,還有幾位全副武裝的特戰隊員正持著銀白色的突擊型激光槍,雖然一言不發,動作一變不變,卻以最集中的精神力站在將軍身邊護衛著他們。

  “看樣子這是要決斗啊。老黃,現在叫停他們如何?”迷彩上將王駿站在監控畫面前,若有所思地望著已經怒火中燒的陳港達和秋天雪,以及那絲毫不考慮會迎接什么后果的任我行,緩緩地問身邊的黑衣上將道。

  “不錯。我這下可算看清哪些人是沖動的,哪些人是不沖動的了。”

  黑衣上將黃埔輝冷冰冰地掃視一眼偌大的藍色電子熒屏里顯示的高清畫面,望著陳港達那張剛毅的臉,秋天雪那激動的面容,只是搖搖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似乎在想:

  你們在為南山的榮光而戰的時候確實不會有任何退縮,但真正優秀的南山戰士絕對不會滿腦子都僅僅是以粗暴的手段護衛南山的榮光,也不會永遠用偏見看待普區人,更不會因為外區人說了什么褻瀆南山的話而暴跳如雷,而是理智對待每件事,巧妙地與褻瀆南山榮光之人周旋。

  ——港達,你是南山無可替代的驕傲,但卻總是不喜歡自己永遠只能站在遠處看著林茉莉那站在頂端的身影這點,總想著超越她。其實,說句你不愛聽的,有的地方,你還是要多學林茉莉啊。

  ——天雪,你在將官學校的時候,也曾問我自己到底哪點不如林茉莉了。答案還是得你親自找啊。”

  黃埔輝上將語畢,王駿上將立刻意念打開耳麥,通知所有持槍站崗的士兵道:“這里是王駿,現在命令一組縮圈,將所有起哄鬧事的南山士兵與那個帶頭的嘲諷臉士兵包圍,二組三組四組五組直接將他們拿下。如果遇到危及安全的反抗……”

  王駿用不安的余光掃視了一下南山將軍黃埔輝,停頓了一下。

  “……”

  “允許自衛。”

  沉默了一會,黃埔輝閉上了眼睛,沉痛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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