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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第一次交談
碩大的地下空間寂靜陰森，黑暗的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借著射燈的光芒，可以清晰看到附近周圍那些幽綠的矮草，被空間內不知道哪里刮來的陰風，吹得搖曳舞動。如同微波粼粼的海面，此起彼伏生息不止。
林牧與慕嫣然兩人此時正小心翼翼，緩慢地行走在“奈何橋”上，不敢有一絲大意。
不過還好，兩人走了大約五分鐘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才稍稍放下點心，但林牧的右手始一直在胸口之上。
但兩人的手也始終牽在一起。
林牧不是不想松開她，卻是擔心前面會出現自己都不想到的機關陷阱。
不僅如此，其實林牧在抓住慕嫣然纖手的一瞬間，心里突然有一種感覺，一種自己說不出道不明，卻還有些熟悉的感覺。
這感覺是自己年少時貪戀而又無奈，魂牽夢縈卻又永遠再也不會擁有。
以至于讓林牧很癡迷，癡迷到自己的私心根本就不想放開。
但林牧并不敢表現出太多的不自然，只能這樣的牽著慕嫣然的手，一直朝前走。
而慕嫣然卻沒有想那么多，她始終認為自己和林牧現在這樣“和平共處”就是為了能早點探查清楚古墓，找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雖然有些不情愿，甚至有些羞澀緊張的感覺，卻也是始終沒有掙扎。
就這樣，兩人又走了很長一段距離。
慕嫣然望著漆黑的“草海”，茫然問了一句。
“古人的智慧還是讓世人嘆為觀止，居然在地下開出這么打的空間，弄出這樣精密的機關來。
鵺首，你說這‘忘川河’的沼泥流沙能有多深？”
牽著慕嫣然的手，聽著她那悅耳動聽且又似曾相識的聲音，林牧有些恍惚。
見到對方不回答，慕嫣然疑惑地轉過頭，看向他。
林牧心知自己有些失態，急忙掩飾自己的情緒，說道。
“啊？你說什么？”
“我問你，你覺得這沼泥流沙能有多深？？”
“多深？還能比人心深嗎？要知道——萬丈深淵終究有底，唯有人心深不可測。”
聽到林牧的話，慕嫣然會意一笑，說道。
“倒也是。”
說到底還真是這個樣子，這時間最欲壑難填的往往就是人的心。
反正百無聊賴的往前走，慕嫣然又問道。
“鵺首，你對江女士什么感覺？”
林牧沒想到這穆大姐聊閑篇聊到自己和江思甜身上，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慕嫣然看到到林牧不說話，說道。
“江女士對你好像是一種纏綿悱惻的感覺，而是你卻像一個傻瓜，什么都不知道。”
“我說穆大姐，咱倆是敵人的好嘛？聊家常？”林牧反問。
“切，誰和你聊家常了，反正閑來無事，隨便說說。”慕嫣然不屑說道。
林牧的確是沒想到慕嫣然還有這一面，而且提的是江思甜，想到自己和她的情況。
不過，反正穆大姐是局外人，甚至是敵人，林牧也不怕她說出去，直言道。
“江思甜永遠不會高看我一眼，甚至以前的各種言外之意，也是看不上我罷了。”
“哈哈，言外之意？”慕嫣然笑道。
“如何？”
“你要知道，這世間最好的默契，并未有人懂你的言外之意，而是有人明白你的欲言又止。
我能看的出，江女士很喜歡你。
只是，你只能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卻不明白她的欲言又止。”
林牧怎么也沒想到這“穆大姐”就像季林喬那般教誨自己一樣，居然說出這樣“誨人不倦”的話來。
“有些事情，并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我和江思甜的關系千絲萬縷，各種復雜，外人根本不懂，但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我們倆也許永遠不會在感情上面有任何交集存在。”
慕嫣然搖了搖頭，獨自說道。
“我們常常對某些事情有著一種固化的思想，結果到頭來，常常為錯過一些東西而感到惋惜。
但其實，誤會也好，錯過也罷。
人生的玄妙常常超出我們的預料。
無論什么時候，我們都要相信，這時間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終于，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你拼盡性命去強求，也不一定會有結果。
所謂，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
林牧聽到慕嫣然的話先是一愣，隨后獨自陷入沉思。
他也明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道理，之前嘴炮張凡這樣說，后來angle楊也這么說。
甚至，就連自己的敵人“穆大姐”同樣說起這些。
這不得不讓林牧感到焦慮和不安。
江思甜會喜歡自己？
可能嗎？
也許可能。
那如果是真的，當初的悔婚自己豈不是做了天下最混蛋的事情？
可不悔婚怎么辦？
秦格韻呢？
她才是自己現在正牌的女友啊，雖然不敢告知任何人。
慕嫣然看到林牧不說話，也不去打擾他，只淡漠的說了一句。
“念舊的人總是容易受傷，喜歡拿余生等一句——別來無恙。
其實，這是世間最自欺欺人的話罷了。”
林牧依然沉默不語，只和她一直小心地往前走。
慕嫣然也覺得自己有些話多，但她也承認，自己眼前的這個敵人已經成功引起了她的興趣。
“好了，不提這些，畢竟我也只是你的敵人罷了。
鵺首，有件事情我很好奇，那就是為什么你什么都懂？”
林牧聽到她轉換話題，也松了一口氣，笑道。
“怎么？你再夸我是么？”
“的確，我是在夸你。”
林牧嘆了一口氣，面色為難道。
“一旦別人夸我，我心里就非常的感到擔心。”
“擔心？”慕嫣然疑問道。
“是啊，我就擔心別人夸的不夠。”
慕嫣然一聽，忍不住莞爾一笑，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這淡淡的溫馨。雖然看到整個面孔，但眼神中射出凌厲又不失柔情的光芒，讓林牧更加感到有些熟悉。
等到笑后，慕嫣然又說道。
“沒想到國際上鼎鼎大名的鵺組織首領，居然還是個通古爍今，才華橫溢、口無遮攔的幽默人。”
“哈哈，你這意思是夸我了是么？”林牧也同樣笑道。
“算是吧，在這黑暗，像是夜色又不是夜色的地下空間，也就拿你涮涮罷了。”
喲？
涮我？
你行不行？
對于這一點，林牧哪里肯服她？于是說道。
“那啥，穆大姐，去年有個最精短的小說《夜色》你聽沒聽過？”
慕嫣然搖了搖頭，問道。
“《夜色》？什么夜色？”
林牧憋著一股好屁，心里都快笑岔了氣，只聽他字正腔圓地說道。
“史上最精短小說——《夜色》
夜黑風高，荒郊野嶺，小木屋。
男：來了？
女：來了。
男：來？
女：來！
男：來了么？
女：還沒！
男：還沒來？
女：來了！
女：還來不？
男：不來了，來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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