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人是不是永遠都沒辦法一直喜歡同一個人。”
“怎么突然這么問?”
從前的岑致遠,不著痕跡的扮演了十幾年賢夫良父的角色。卻在出事后一聲不響的就帶著小三跑了,留給她們母女三人的只有一大堆上門討債的債主。
如今的方少卿,明明有未婚妻卻還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
他們不都是這樣嗎。
一個人的心,真的可以大到同時裝下兩個人。
“就是隨便問問。”
“不是。”
黑夜中,男人充滿磁性的嗓音堅定不移,像是極力在證明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的。”
他寬厚的手掌在她背后拍了兩下,似是察覺到她輕微抖動的肩膀。
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嗎?為什么偏偏她遇到的人都是這樣的。
她推開男人的胸膛背過身去,像是自己把自己反鎖在一個密閉的空間里面,她不出去,旁人也進不來。
邵熙宸眉間凝起一抹陰霾,想要靠近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猶豫幾秒,緩緩收回。
自從回來以后,她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總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他耐著性子,聲音溫柔的不像話。
“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岑瑤沉默著沒有回應,她不想說。
在邵熙宸的印象里,從前的岑瑤開朗、愛笑、充滿自信。
高中的時候,她人緣極好,身邊總是不缺朋友。
但現在的她,眼里少了從前的那份自信,變的多愁善感,就連笑容都沒有了。
一點小事,在她眼中會被無限放大,凡事也總往最壞的地方做打算。
他很想知道這些年,在她身上到底都發生了些什么。
“岑瑤,跟我講講你高中以后的事情吧,聽說你大學就是在南城上的。”
岑瑤蜷縮的身體猛然僵住,一道冷風鉆進被子,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空調的暖風直直對著她吹,可......為什么還會這么冷。
“沒什么好說的。”
“我記得,你一直都很想報考利亞德的藝術院校,為什么沒去?”
以她當時的成績而言,報考哪所學校根本就是綽綽有余。
“我說了,沒什么好說的!”
她忽然有些生氣,情緒不受控制。
邵熙宸是無心的,只是她本能的反應促使她維護自己僅剩的一丁點自尊。
那幾年卑微到骨子里,看人眼色的生活,她再也不想回憶了。
邵熙宸沒有預料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對方慌亂而戒備的眼神讓他心疼的厲害。
“對不起,如果你不想說......”
“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有些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可造成的傷害卻是永遠都沒辦法彌補的。
她真的沒辦法釋懷,真的沒有辦法。
深夜,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卻心思各異。
很長一段時間后,岑瑤察覺到邵熙宸起身下床的動靜。
他好像在客廳待了很久,回來的時候身上夾雜著一絲淡淡的煙草味。
她不記得邵熙宸有抽煙的習慣,至少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