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我騙你做什么。”
反正這房子也不是他的,租金是多了還是少了也都跟他沒關系。
他就是個傳話的而已。
他要做的,就是盡量表現正常,不被看出破綻。
程雪雙手環胸,一臉審視的凝著顧馳南。
“顧機長,這房子租金這么便宜,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難不成里面死過......”
“程雪!”顧馳南嗔怪的瞪了一眼。“你能不能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
程雪吐了吐舌頭,“我就是隨便說說嘛,沒有就沒有,這么兇干嘛。”
“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這房子沒有任何問題,之所以會租出去,純粹就是我那個朋友想找個幫他照看房子的人。”
“你們要是不放心的話就算了,反正這房子也不愁找不到租戶。”
顧馳南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可他的視線卻始終沒從岑瑤的身上離開過,生怕她會不租。
“我租。”岑瑤開口道。
聽見岑瑤的回答,顧馳南才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像是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
“那我們今天就把租房合同給簽了,你明天就可以搬進來。”
說完這句話,又覺得自己這么說會不會顯得過于迫切,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這樣也省得我明天再跑一趟。”
岑瑤點了點頭,隨后就和顧馳南簽訂了租房合同。
正好明天不用上班,一天時間足夠她搬家了。
房子的事情解決,岑瑤心里總算踏實了許多。
......
自打回了南城,岑致遠隔三岔五的就在家里設宴請客,請的都是南城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據說他這些年在國外一直從事外貿出口的生意,經營的還算不錯。
現如今回過,自然是要跟這些人把關系搞好的。
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他當初狼狽逃竄,時隔多年再次回來,搖身一變又成了上層社會的高端人士。
有關他從前一些不好的評論,都憑空消失了,再沒有任何人提起過。
大廳內,岑小染身穿一件藍色紗裙,佇立在人群中侃侃而談。
她眉眼帶笑,像是突然看見了什么,打了聲招呼便抬腿離開。
“熙宸哥,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呢。”
邵熙宸是不打算來的,但有關于岑瑤的事情他還想找岑致遠了解一下。
“我爸媽在那邊,要不要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呼?”岑小染指了指不遠處的岑致遠和袁曼婷。
邵熙宸點頭,在岑小染的帶領下來到兩人面前。
袁曼婷先沖邵熙宸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上次見面也沒來得及跟邵先生多聊兩句,還要謝謝你當初救了小染的命。”
“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岑先生客氣了。”
話音剛落,只見岑瑤突然出現,正朝岑致遠走過來。
她臉色鐵青的可怕,單薄的身體因為憤怒到極致而劇烈抖動。
她今天本來在忙搬家的事情,搬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接到了療養院打來的電話。
醫生的語氣很嚴肅,說是岑寧今天又發病了。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她手腳冰涼,覺得頭暈目眩。
她不敢多問,掛斷了電話立刻趕去療養院。
當她趕到的時候,岑寧已經服藥睡下了。
病房里一片狼藉,水杯被摔成了碎片,凳子胡亂的倒在地上,可想而知當時的狀況該有多慘烈。
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治療,岑寧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了,為什么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每當她好不容易看見一點希望的時候,總有一只無情的手親自將那抹光點捻滅。
護工告訴她,昨天下午有人來看過岑寧后,她的情緒就一直不穩定。
直到今天上午,又發了病。
她看了療養院走廊的監控,才知道來看岑寧的人是袁曼婷。
“誰允許你去找岑寧的!”
她聲嘶力竭的質問對方。
“你是瑤瑤吧,我以前經常聽你父親提起你的。”
岑瑤滿腔怒火,“我問你為什么要去療養院找岑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聽說寧寧一直在療養院治病,所以就想去看看她。”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有這么好心嗎?你害死了我母親還不夠,還想在去害岑寧嗎?”
她伸手就要去打袁曼婷,積攢多年的怨恨,終于在此刻全部爆發。
是為了她母親,更是為了她自己。
眼前這種情況,岑小染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母親吃虧而無動于衷。
她上前去幫忙。
岑瑤完全失去了理智,即便是袁曼婷和岑小染兩個人也不是她的對手。
她一把推開岑小染,抬手就朝袁曼婷揮去。
可是不等她打到袁曼婷,手臂就被人從半空中攔截。
她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是邵熙宸。
“你放開我。”
“岑瑤,你冷靜一點,別鬧了。”
鬧?所以他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在無理取鬧。
她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做錯事的人只要哭一哭,裝一裝柔弱就可以得到別人的同情。
反之,像她這樣真正的受害者,卻成了無惡不赦的罪人。
她現在是連恨下去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你放開我!”
她用力掙扎,從沒像現在這樣歇斯底里。
邵熙宸想讓她冷靜下來,可岑瑤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突然就掙開了他的束縛。
再次跟袁曼婷母女糾纏在一起。
邵熙宸想將三人分開,拉扯當中,岑瑤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推了出去。
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腿好疼,一瞬間,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也跟著一起碎了。
她抬起頭看著邵熙宸,眼眶發酸。
此刻的邵熙宸就像當年的岑致遠一樣,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站在那對母女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