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瑤笑了笑,人跟人還真是不一樣。
如果當初有人拿錢給她,別說是兩萬,就算是兩千塊錢她都要謝天謝地了。
比起吃不上飯,過的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生活,尊嚴好像也不過如此。
“隨你們的便吧,愛要不要。好心提醒一句,岑致遠現在被抓進去了,如果我是你們的話,就會趕快變賣名下所有的動產。一旦警方那邊開始徹查,這些東西很可能會被全部查封,到時候你們一分錢都撈不到。”
“岑瑤,你少在這里假惺惺的了,如果不是報了警,爸爸就不會被抓緊去。”
岑小染直指著岑瑤,一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的表情,她真的恨死她了。憑什么她就可以生活的一帆風順,所有不好的事情卻要自己來承擔。
“你應該感謝我及時報了警,沒讓這件事情釀出更大的錯誤來,眼下這一切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
做錯事的人就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付出代價,盡管對方是她的父親也不列外。
岑小染失控的朝著岑瑤撲過去,沒人知道她為何會對岑瑤恨之入骨。
對方的動作很快,快到岑瑤根本來不及閃躲,她下意識的閉上雙眼,安靜的等待著即將要發生的一切。
可片刻過后,身體并沒有傳來想象中的痛楚,她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男人高大的身影將她嚴嚴實實的護在身后,仿佛只要有他在,就算是天塌下來都用不著擔心。
“如果你有什么不甘心的,可以找警察去理論,這件事情也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決定。今天的事我就暫且既往不咎,可如果以后再被我撞見岑小姐對我女朋友如此失禮,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邵熙宸一字一句,全都是維護岑瑤的話。
岑小染目光怔怔的看著,腳步踉蹌的后退。一無所有的人明明就是岑瑤才對,為什么現在變的狼狽不堪的人卻是自己,憑什么永遠都有人義無反顧的站在她的身后。
“你不是一直都很奇怪我為什么這么恨你們嗎?現在你們應該能夠明白了吧。”岑瑤在背過身去的一瞬間,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話。
聲音不急不緩,像是在發泄這么多年積壓在內心的所有不滿。
沒有什么能比被最親近的人背叛還要痛苦的事情了。
不過比起她當年所承受的,岑小染和袁曼婷所遭遇的,其實也不過如此。
......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樣做很殘忍,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岑瑤沙啞的嗓音緩緩響起。
原以為她是該高興些的,但現在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邵熙宸揉了揉她的腦袋,抓住她的手緊緊攥在手心,“這種事情也不是你能夠左右的,現在一切就是最好的結果。”
“是嗎?如果我沒有報警的話,你說這件事情會不會......”
“不會。”不等岑瑤把話說完,邵熙宸就徑直打斷了她,根本不給她繼續胡思亂想下去的機會。
她雖然總是裝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但她這個人就是嘴硬,明明在乎卻又偏偏不肯承認。
“瑤瑤,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相應的代價,誰都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負責。所以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岑瑤低著頭若有所思,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能跟他見一面嗎?有些問題我還是想要問清楚。”
“嗯,交給我來處理。”
岑致遠因走私貨物,并且涉及金額較大,暫時被關進了監獄。
如果一開始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那他還會這么做嗎?
隔著一層玻璃窗,岑瑤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明明來之前想了許多,可是當真正面對他時候,卻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沒想到你還肯愿意來見我。”岑致遠主動開口,人或許要在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后才能夠徹底醒悟吧。
當他以這種方式在面對岑瑤的時候,眼里少了許多戾氣,有的只是父親看待自己女兒應有的目光。
“有些事情我想問個明白。”
“你問吧。”
“你跟我母親在一起這么多年,有沒有哪怕片刻的真心。”
岑致遠長舒一口氣,嘴角笑意不明。
“當然有過,不然我不可能跟你母親結婚。一開始的真心相愛都是真的,但是到最后的兩看生厭也是真的,我所說的這些,你以后都會明白的。”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你所謂的難處。既然不愛了,那就大大方方的講出來,大家好聚好散,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不要在為你的懦弱無能再找任何借口了。”
說完,岑瑤起身準備離開。
“瑤瑤。”岑致遠突然叫住了她,“念在我們父女一場的份上,爸爸能不等再求你最后一件事。”
岑瑤本是不打算理會的,可內心的倔強促使她停了下來,似乎已經做好了不撞南墻不回頭嗎準備。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幫我照顧照顧她們母女。”
“她們的事情跟我無關,至于她們以后怎么生活,就更加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了。以后如果我遇見了她們,也只會把她們當成陌生人一樣的存在。”
這樣的選擇早在幾年前他就已經做過了,他從始至終選擇的,都是袁曼婷母女。
再次從看管所出來以后,岑瑤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看見正站在不遠處等著自己的男人,岑瑤走過去徑自撲進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