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蓋頂時,依舊存有日光浴的人。
何紅梅一聽,皺起眉頭,“還對?你是瘋了吧?”
“大姐,你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連這點小把戲也看不出來?”
滿娃一提醒,何紅梅稍一沉思。“乘胡副縣長立足未穩,扳倒他?”
“縣城舊勢力盤根錯節。我聽說陳黑子調到鄉鎮去了?”
“這,你也知道?挺隱秘的。”何紅梅說道,猛然悟到什么,“罪大惡極的家伙,逍遙法外。縣長、與縣委書記關起來,不過是演戲?”
滿娃笑著撓了撓耳朵,“也不一定。或許是放長線,釣大魚。”
“切。你怎么知道?”
“不信,走著瞧。”
“算了。勾心斗角的事,太煩。沒掙那份錢,不操那個心。”何紅梅說著,掃了滿娃一笑,“民間說,你跟胡凡蕾,那個了?”
“女人呀!就是愛八卦。”滿娃挖苦道,“小孩子,迷茫人生。當老師的,可不會乘人之危。”
“說別人,我不信。你,非常相信。”
“還有人說,我把你給睡了的呢?結果呢——”
“閉上你的烏鴉嘴。呸呸呸。遇上你,真是倒霉。”何紅梅怒不可遏的走了。
“女人,怎么這樣?說翻臉就翻臉?”滿娃望著何紅梅的背影,不解的說。
好不容易見到個認識的人。還被自己無緣無故的氣走了。人緣之差,沒法說了。滿娃想著。
滿娃的腰間,被人用手指戳了幾下。嚇的滿娃又跳開了。
“李心寧?”滿娃當真是嚇了一跳。
李心寧顯的膽怯,又陌生。卻勉強裝著非常熟識的笑著。
“這么久,為什么不來找我?”李心寧說著,自己也沒信心的望向它處,“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那可沒有。你怎么樣?”
聽到滿娃關心的問,讓李心寧自然了許多,“還是老樣子。”
“老樣子?”滿娃一聽,皺起眉頭,“胡凡蕾、劉依亭呢?”
“胡凡蕾,因為他爸的事,被人孤立。我們也不敢跟她靠的太近。劉依亭被哥哥當犯人一樣看著。”李心寧說著,望了滿娃一眼。
“不是聽說,胡凡蕾的老爸,成了縣里頭頭了嗎?”
李心寧聞之一笑,“再厲害也是外來戶。為了安全,一放假,就被他爸送到市里去了。好像就是這幾天回。”
“我們別傻站著了。找個地方坐坐吧!”滿娃建議道。
“不,不了。一會兒,我就走了。”李心寧神情不安的說。
滿娃正欲問為什么。一輛摩托車,風馳電掣而來,停在李心寧的身旁的馬路上。
“你個臭丫頭。成天跑的不見人,讓我好找。我可跟你說,你的學費,得我出。如果不聽我的話,就不用上學了。”正是李闋。
李心寧帶著求救的眼神,望向滿娃。
“你是哪來的野小子?滾蛋。”李闋對滿娃直接開罵道。
才分開幾天,滿娃不相信李闋認不出自己。心中雖然有氣,卻沒發作。畢竟是李心寧的家務事,自己一個外人,沒有插手的資格。
“上車。還得我用八抬大轎來抬你?”李闋說完,李心寧再次望向滿娃,別別扭扭的上了二哥的車。“神棍,從哪來,滾回哪去。”李闋罵完,故意將馬達聲調到最大,一溜煙的走了。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李闋的嘴臉,讓滿娃非常厭惡。
李闋駝著李心寧,到了縣城最豪華的賓館前。
“今天這位客人,可是大都市來的。海外留學回來的高級經理。得到人家的青睞,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往后,當哥哥的也能跟著撈點好處。別苦瓜著臉。”
“哥。我是你妹妹。不是接客的丫環。”
“你說什么?”李闋一指李心寧,就沖了過來,嚇的李心寧急忙護著腦袋。李闋用手指,狠狠戳著李心寧的頭,“你跟別人沒有價值的在一起,就行?哥,為你好,把人家哄好了。你就是富太太了。知道吧你,不識好歹的臭丫頭。”
李心寧除了哭,再沒其它的辦法。
“把眼淚擦干了。跟死了爹似的裝可憐,給誰看?”
“李闋。人都等著呢。怎么,還在這兒磨蹭?”一個中年人,出來催促道。
李闋推著李心寧一下,拉拉扯扯的進入其中。
時間快進,一個多小時后。李闋陪著一群,喝的東倒西歪的人走了出來。其中,一個小胖子,摟抱著強顏歡笑的李心寧。李闋非常殷情的將他們送上轎車。
看著載著李心寧的轎車,開走了。李闋似做了很得意的大事,搓著手,哼著歌。騎上摩托,幸福的走了。
時間再次快進到一小時后。派出所,李心寧與小胖子,被警察做著筆錄。
李心寧、小胖子,被李闋保釋出來后。李闋追著小胖子解釋去了。將李心寧丟在派出所外。
李心寧抬頭望了望漆黑的天空。目光空洞,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到了大橋上。她心橫,翻著橋欄。當她坐在橋欄上,向下望了眼。只聽到嘩嘩的河水聲,如深淵似的感覺,讓她眼前發黑。
“呀!大晚上,坐在這兒。天寒地凍的,想自殺嗎?”
李心寧扭頭,看清來人正是滿娃。委屈的淚水,似涌泉般。
“讓你管?神棍。盡會騙人。”
“也是。跟小胖子抱在一起睡覺多暖和。我也是犯賤,報什么警?盡破壞人家好事。”滿娃自嘲道,“你坐著吧!我走了。真是太清冷了。”滿娃緊了緊衣服,抬腳就走。
“嗨——”李心寧跳下橋欄,追上來,抓住滿娃。
“干嘛?”滿娃疑惑的問。
“給錢。”
“多少?”
李心寧本想為難滿娃。沒想到他十分配合。反讓李心寧不知所措了。
“一晚上,還是一輩子?”滿娃不以為然的問道。
“一輩子。”李心寧不假思索的回應,“一輩子,你行嗎?”
“你才多大?知道一輩子的概念嗎?包含著什么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家,我一刻也待不下去。只要誰能養我,我就跟誰走。”李心寧說著,淚又流出來。
“你又不是貓狗,更不是物品。”
“在那個家里,我就是個物品。貓狗都不如的物品。以前,他們要送你,是你,把我丟下了。沒有一個好父母,我想要個好男人,一個把我當人看的男人,為什么就這么難?我想當個人,一個像個人樣,有尊嚴,有脾氣的人。”李心寧嘶吼著,之后撕心裂肺的淘淘大哭起來。
哭聲突破黑夜,撕裂寒風。滿娃數次欲伸手,想去安慰,終是沒有做。
當李心寧的哭聲漸漸停息。
一輛轎車駛來,“吱”的一聲,停在李心寧面前。車門打開,李闋憤怒異常的跳來。一腳踢倒李心寧,之后拳腳相加。
“鄉吧佬。每次見到你,就有晦氣。”小胖子下了車,惡狠狠盯著滿娃,正是海城的宋子義。
縣城真小,兩圈就找到李心寧了。本不想跟宋子義正面沖突,還是沒逃掉。滿娃心想。
“宋經理,這丫頭,就交給你了。”李闋扯著李心寧的頭發,將她丟在宋子義面前。
“這人,特討厭。”宋子義沖著滿娃說到。
李闋一見。猶豫片刻后,揮拳向滿娃沖去。“咚。”滿娃一腳,將李闋踹的跪在地上。滿娃再看宋子義。他慌忙向轎車里跑去。還是遲了一步。
轎車門,被滿娃踢的開上。從車窗處順手將車鑰匙拔下,揚手丟到河里去。
“我告訴你。我可是你們縣里的客人,你敢動了我,可是要倒大霉的。”宋子義邊逃邊威脅。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要來。”
“神棍,我警告你。宋經理是市是招商引資的重要人物。你動他,試試?”李闋忍著痛說。
“喲!還是香餑餑?”滿娃笑道。
“對,我跟你們很多大領導,熟的很。殺你,就像碾死只螞蟻。”宋子義膽怯中,強打精神威脅。
“你有兩個選擇。一,跪下磕頭認罪。二,跪下磕頭認罪。”
“死神棍,你找死。”李闋惡狠狠的說道,支持著想起身。滿娃沖來,向他屁股上又踹了一腳。李闋臉著地,向前滑出一米多遠。
滿娃返身回來,宋子義馬上跪下,直接磕頭。
結果有了,本就不是滿娃想要的。只因宋子義,太過可惡。時至今日,宋子義這個仇人,算是正式結成了。
而這一切,讓李心寧看在眼中。
“出來吧!”
滿娃走到縣招待所大門口。向身后叫喊道。李心寧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你想干什么?”滿娃不煩惱的問道。
“我決定了,你養我一輩子。”李心寧十分肯定的說道。
滿娃不由的笑了,“你家里愿意嗎?我要收留你。明天,就被你家人告個拐帶罪。你還小,沒到法律結婚年輪。我要跟你發生關系。再加個奸淫未成年人罪。大姐,你可是直接把我送進監獄。我還怎么養你一輩子?”
“我不管,反正,跟定你了。”李心寧說著,眼淚又流出來了。
一見到李心寧的眼淚,滿娃就受不了。李心寧本就長的不錯。此時又梨花帶雨的讓人憐。滿娃可是沒少打她的主意。
好色之心,人人有之。心動,而神色動,為正常人。心動,言行不動,為圣人。
“我給你四天時間,你回家處理家事。再來找我。”滿娃作出決定。
“今晚,我,不想回家。”
滿娃苦笑一下。剛剛教訓完李闋、宋子義。這兩個家伙,正愁尋不著機會。
“你若不答應——就留下。”滿娃神速打臉的改口。
“一言為定。神棍,別再騙我。否則,這輩子,我會成為你的夢魘。”李心寧斬釘截鐵的說完,轉身就走了。
“啪啪。”
李心寧還未走遠。滿娃就扇打著自己的嘴。
“今晚,怎么這么倒霉?”滿娃感嘆道。
第二天一早,滿娃一開門。李心寧站在外邊,嚇了滿娃一跳。
“處理完了?”滿娃鎖好門,問道。
“差不多。”李心寧緊跟著滿娃。
“什么意思?”滿娃疑惑的問。
“從來沒跟那個家反抗過。突然,對他們說了狠話。雖然,都不公開表態。從此,也是容不下我了。今早,他們沒叫我做事,更沒喊我吃飯。”李心寧說著,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滿娃眉頭一皺,“所以,我還得提前管你的食宿?”
李心寧一聽,笑了起來。
“笑個屁。”滿娃滿臉愁容,讓李心寧失落的低下頭。
滿娃走到門口,回首見李心寧沒跟上來,埋怨道,“還讓我八抬大轎,抬你走呀?”李心寧一聽,馬上追了上來,“先去吃飯,再去買房子。”
“買房子?”
“沒房子。我們要仗劍走天涯?”
下午時分,滿娃領著李心寧,從一處涼茶店出來。
忽然,李心寧拉著滿娃躲閃到一旁。讓滿娃很是迷茫。
“那不是胡凡蕾的爸爸嗎?”滿娃開口問之前,李心寧指著臺階上,坐著的一個人說道。
滿娃沿著所指望去,還真是胡副縣長。如今,縣城里真正的統帥。他不忙工作,卻有閑功夫在這兒坐著,真是奇聞。
“你干嘛?”滿娃直接走去,驚的李心寧問道。
胡縣長見面前來人,抬頭見是滿娃,很是意外。舉手示意滿娃在旁邊坐。滿娃也不客氣。
胡縣長與上次見面,容貌上蒼老了十多年。頭發也是白了不少。
“工作,開展不下去?”滿娃開門見山。
胡縣長抬起頭,“干點實事,怎么這么難?”
“呵呵。太容易,人人都能干。還能顯出能耐和本事嗎?”
“你在安慰我?”胡縣長語氣很硬。
滿娃看了看自己,“你是覺得,我年紀小。跟你這樣說話,面子與心理上,無法接受吧!”
“不錯。”胡縣長非常坦誠,“你要大我幾歲,最少跟我差不多。感覺心里會好受些。如今,你說什么,只能更難受。”
滿娃馬上起身就走。
“你干什么?說兩句就走。太沒肚量。”胡縣長又捥留道。
滿娃再次坐下,“縣太爺,就是難伺候。”
“少扯。你壓根就不想走。想跟我聊什么?”胡縣長直言。
“我還等著你當一把手后。跟你合作,辦幾件實在事。看你的樣子,想打退堂鼓了吧!再說什么,有什么用?陪你坐坐吧!回到山里,還能吹吹牛。”
胡縣長被逗樂了。
“你這個小屁孩,還真是有大智慧。”
“那是。為你的未來計劃,我可是去了海城,好好考察了一下。”滿娃為安慰胡縣長,又信口胡言。
“哦!有什么好消息?”
“縣里,要再造兩座橋。成本是首要問題。”
胡縣長一聽,苦笑道,“縣城瘋傳,要老城改造。建橋的事,本就舉步維艱。真要形成項目上報,我的仕途是雪上加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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