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道輪回 > 第302章 社會老友
  “跟你情況差不多。不過,抱養了一兒一女。”

  “真有你的。我是不能跟你比。”黑頭一聽,羨慕的抓住黃潮生肩頭,又搖了搖。“胡市長又想干大事。你知道嗎?”

  “剛從我家走。”黃潮生絲毫不隱瞞。

  黑頭再次用羨慕的目光,盯著黃潮生。“全市有實力的工廠主、大商人。胡市長又是組織開會,又是單獨找去談話。真是操心。多大歲數了,安穩的再干幾年,退休算了。”

  “效果不佳?”黃潮生明知故問。

  “何止呢。”言歸正傳,黑頭也嚴肅起來,“小縣城,關系錯綜復雜吧?跟市里,完全是小巫見大巫。市里的領導,不少背影是省里的,甚至更高。胡市長也有后臺,要不然,不會到這個位置。”

  “他要發展。讓老百姓過好日子。無意中,動了別人的蛋糕?”

  “對頭。我去市里,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有立足之地的。有那個心,沒那個力。”

  黑頭是個敢于打拼的人。他要大呼困難,十有八九是水很深。

  “怪不得,他求助于我。讓老外插手。”黃潮生故意放出話。

  “什么?兄弟,你還有這層關系?真是看不出來。”黑頭熄滅的火,又被點燃了起來,“有了老外,一切事情就好辦多了。省里是一路綠燈,市里誰也不敢放個屁。”

  “八字沒一撇,項目都沒有。不能搞個空殼吧?”

  黑頭又興奮的抓住黃潮生的肩頭,用力的搖了搖。

  “老弟,你可真是精明人。我參悟好些年,還在迷茫中的事。你是早就看透、識穿了。老外,只是幌子,要的就是當官的態度。”

  黃潮生聞之一笑,讓黑頭著急起來。

  “你也是出過洋的人。還沒看出來。華夏,真正干大事,掙大錢的,盡是些假洋鬼子。為什么一有錢,就要換個外國身份。沒別的,同樣一個人,你是當地人,真沒人愿意待見你。身份一換,海外華人歸國投資。投個屁的資。工廠不跟他本人一樣,在那兒紋絲未動。身份一改,身價百倍。隔三差五各式的檢查沒了。換來的是,有事沒事不得擅入。”

  “看你這樣子,也想換個身份?”

  “想,早想了。這不,正給我妹那孩子辦出洋留學。我們自己家的情況,誰不清楚?祖輩父輩都是文盲、酒鬼、賭鬼。不指望出什么狀元。花錢買個身份,再鍍上一層金。回來后,就是我們公司里的吉祥物招財貓。指望他干實事,非塌鍋倒灶不可。”

  “呵呵。早有打算。”

  黑頭又望向黃潮生,笑道,“我家的是期貨。你這是流通貨,不一樣。有什么行動,通知一聲。只要你干的事,我都舍命相陪。”

  “外省公路,投入不少吧?”黃潮生提醒道。

  黑頭清楚黃潮生擔心什么。一個公司,最可怕的是資金鏈斷裂。攤子開的大,得相應的流水支撐。

  “兄弟,還是保持著干實事的作風。”黑頭笑道,“空手套白狼,是時下流行的游戲規則。這個項目,拿到手之時,我就成了莊家。”

  “而今的工程,沒個四包五包的轉包,根本到不了實干者手中。中間轉包商,個個是關系戶。”

  “行家。還讓你家小八,實實在在的出錢出力?我也知道,正是這些事上,跟小八永遠不是一路人。”黑頭深有感觸道,“你跟小八一樣,為什么,我們之間沒隔閡?說真的,做夢都想當你們那樣的人。這輩子,怕是不成了。”

  “人嘛!各有各的生存之道。只要心存良知,就是個善人、好人。”

  “跟你說話,就他娘的投緣。喲,天不早了。”

  這一通閑聊,黑頭感覺到黑暗時,才意識到時間過的飛快。

  黑頭開了車燈,笑道,“本想喝口米酒,就回道路項目部去。走,尋個地,邊吃邊聊。”

  “行,聽你的。”

  “走著。”

  黑頭啟動車,邊開車,邊用五音不全的聲音,哼唱著歌曲。

  “大王,你醒了。”

  黃潮生睜開眼睛,窗外,依舊是漆黑一片。借著微弱的光線,看到鐵角仙正爬在自己鼻子上。隨之而來的,是頭發暈,輕微的針刺痛。這是酒勁沒有完全消散的癥狀。

  黃潮生還是支撐,從床上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光著身子。

  “大王,我可全看見了。”

  鼻子尖上,張開翅膀,保持平衡的鐵角仙,驚叫道。

  “你是女的?化成人形,晚上待寢。”

  “我是男的。我有一窩姐妹。不過,沒修成人形,大王還要耐心等待個幾百年。”

  黃潮生拿過整齊放著的衣服,白了鐵角仙一眼,說道,“激動個屁。”

  “大王,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鐵角仙問道。

  “什么?”

  “我們妖,每次光著時候,就是進化最為衰弱時。長久以來就形成個不成文的規矩。凡是這個時期,能守候在身邊的人,就是心腹重臣。”

  黃潮生也穿好衣服。手指捏住鐵角仙,直接丟出打開的窗戶外。

  “大王,無論怎么樣?我都會為你忠心耿耿的。”

  “啪。”

  黃潮生無情的關上窗戶。

  “大王對我姐妹們的恩典,我會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們的。”

  “滾蛋。”

  “好咧。”

  “主君,這是沖誰發火呢?”花青端著碗醒酒茶來了。

  “一個小混蛋。”

  “切。愛稱吧?”花青冷漠的問道。將醉酒茶放在黃潮生手中,說道,“乘熱喝,才解酒。遇到黑頭,怎么比我們還親?哎!真恨自己是妖身。”

  “我又沒嫌棄。對你們不好嗎?”黃潮生邊喝邊爭辯。

  “單獨與我們把酒言歡,主君與誰有過?我們沒有。黃總管、祝總管也沒有。”黃潮生還想說什么,被花青抬手制止,“別說了,解釋就是掩示。說一千遍,不如做一次。期待著主君。那個金甲差官,在樓下久候了。”

  “我才睡一會兒。”黃潮生望向窗外,依舊是繁星點點。

  “一會兒?主君這一醉,整整一天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嗎?跟我們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大帝,車馬儀仗準備好了。”樓下,金甲差使叫喊道。

  “催命呀!才一天——”黃潮生怒斥道。看到花青那雙幽遠的眼睛,將手中碗入下,溫和的說道,“我去看看。”說完,轉身向樓下逃去。

  樓下,一隊隊宮人,武士,守在一輛,九條冥龍在龍輦前。

  黃潮生一下樓,兩名宮人上前,左右架著他就上了龍輦。不由分說,九條冥龍拉著龍輦,浩浩蕩蕩就出發了。

  樓上窗邊,花青靜靜望著黃潮生,默默地流著淚。

  哭什么?我沾花惹草時,招你們恨。潔身自好,惹你們心碎。哎!做人難,做個男人,更難。

  黃潮生一伸手,向花青發出一道光,將她攝到自己身旁……

  泰山腳下,龍輦緩緩向前。花青站在路邊,心滿意足的目送隊伍消失。

  “大帝,你這一路的風流事。傳出去,不太好吧?”金甲差使到了龍輦旁,笑問道。

  “不就飲酒作樂,又沒干其它事。叫什么風流?影響誰了?除了讓你們羨慕、忌妒、恨,沒別人了吧?”

  說話間,龍輦隊伍騰空而起。泰山下的風景,一覽無遺。忽然,黃潮生看一條長長的隊伍,由人押解著向前。

  “他們是——”

  金甲差使看了一眼,回稟道,“大帝,那是新死的鬼魂。因為身份特殊,才押到泰山。”

  “身份特殊?這么多人?”

  “不多吧?散在世間是看不出來。集合到一塊,就顯的有點數量。”

  “怨枉呀!”

  “我的壽元未盡,憑什么抓我?”

  “不公正。我要投訴你們,濫用職權。”

  那隊人,也看到停留在空中的隊伍。紛紛表達著不滿。

  “一群刁民,沒見到刑具前,都這么囂張。大帝莫驚。”金甲差使解釋道。

  泰山神,即東岳大帝。領群神五千九百人。主管人間:貴賤尊卑之數,生死修短之權。

  一群特殊身份的人,被無故捉來。莫非里面藏有什么貓膩?黃潮生敏感的猜測著。

  “快走吧!群臣們都等候著。”金甲差使催促下,隊伍繼續向前飛去。

  南天門前,有花籃擺放,紅毯鋪地。除了瑟瑟的山風,半個人影也沒。

  黃潮生坐在龍輦上,不由的皺眉,手指向金甲差使勾了勾。金甲差使笑臉,小跑上前。

  “一路上,就是你催命。說什么快去吧!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的早就翹首以盼了。人呢?”黃潮生厲聲問道,“哦!哪有人?一群鬼而矣。”

  金甲差使撓著臉,百思不得其解的自言自語,“不對呀!行程安排明明是這兒。我們走錯地方了?南天門。沒錯呀!”金甲差使,再三望著南天門的牌坊。

  黃潮生縱身從龍輦上跳下來。身體一抖,換好的朝服飛散了去。

  “大帝,你要去哪兒?”金甲差使嚇的忙問。黃潮生沒回答,他已經跪下了,“我們當下差的容易嗎?上有老,下有小,就憑著我那點薪水養家糊口。你們大神掐架,關我們什么事?非要拿我們尋開心。知道,多嚇人嗎?”

  “你鬼嚎什么?到站了,我不下車。怎么著?還要坐個返程?”黃潮生強奪怒火。金甲差使一見,立即起身,跑了去。“南天門到了。接下來,是不是去玉皇頂?”

  “到什么山,唱什么調。自然是先去拜碼頭,見見泰山大帝。”

  “前邊帶路。”

  金甲差使立即去向車馬儀仗隊,吩咐著。一轉身,哪里還有黃潮生的影子?嚇的金甲差使,急忙向玉皇頂飛跑而去。

  “下馬威來的這么快?還要按你們的安排,不如直接去監斬臺上,跪著等挨刀。”

  山間小道,黃潮生邊走邊抱怨道。突然,他停下腳步。大聲喝叫道,“誰?出來。”

  “呀!什么人?知道這是什么地嗎?”一個唇紅齒白的俏男子,從灌木叢中跳了出來,指著黃潮生就質問道。

  “關你什么事?進山買門票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有票嗎?”

  “票?這是我家,買什么?”俏男子大怒道,發現自己被耍了。“快向我道謙,否則,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說著,手中閃現一株柳枝來。

  “你不看天氣預報嗎?明天是陰天,沒太陽。登山不看天氣變化,什么人?還想看日出?”黃潮生被對方盛氣凌人的樣子,給氣著了,火上澆油道。

  “找死。”俏男子揮舞柳枝,就向黃潮生抽了來。

  黃潮生閃身躲過。柳枝落空,發出的氣勁,在地面石板上,留下細長的痕跡。一見這個,黃潮生不由的勃然大怒。

  相互不認識,就痛下殺手。定然非善類。

  俏男子變招奇快,柳枝落空。身體一個旋轉,柳枝順勢向黃潮生掃去。黃潮生一個閃現,到了他的身后。抓住他的腳踝,掄圓了向地面上砸去。

  “啪。”

  塵土四起,地面上,被砸了個淺坑。黃潮生雖發怒,卻有好生之德。見對方得到教訓,就勢收了手。繼續沿著山道走去。

  “嗖嗖——”

  身后生風,黃潮生側身躲開。一股極細、極速的勁力,刺向他的咽喉。黃潮生運指如風,朝來的東西輕彈了下。

  “啪。”

  俏男子所執柳枝寸短,本人也被勁力反震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你毀了我的仙枝。可知這是誰賜與我的嗎?你,攤上大事了。”俏男子邊威脅,邊起身跑掉,“有種你等著,別跑。跑了是王八,沒種。”

  “你奶奶的。什么玩意兒?這德性,能長大成人,真是個奇跡。”黃潮生望著俏男子的背影,說道。抬腳想走,又想到俏男子所罵的十分難聽。猶豫再三,黃潮生決定了,舍命陪君子。

  “喂!起來。就是你。”

  黃潮生等的困了,靠著樹就睡著了。腿上吃痛,被人踢醒。睜開眼睛,看到一群人圍著自己。

  “你們誰呀?”黃潮生邊問,邊觀察著這群人。

  個個生的文質彬彬。言談舉止,落落大方,不緊不慢。一看就是群文人。對待黃潮生的態度、方法,有辱斯文。

  “剛才,是你欺負過一個士子?”一位肥頭大耳的人,上前問道。

  “士子沒見到。莽夫到遇到一位。不問青紅皂白,拿個柳枝就至人死地。真是有娘生,沒爹教的東西。我,代表他爹,教訓了他一頓。”黃潮生說的眉飛色舞。這群人,聽的個個臉色大變。

  “放肆。”

  “你可知,他是誰的公子?”

  “不問清人的身份,揮拳便打。你才是莽夫。”

  “呸。”

  “你是不是來參加泰山大考的?”

  “是的話。可以打道回府了。以后,你也沒有參加的資格。”

  這群人由泄憤,變成報復。黃潮生跳了起來,怒問道,“憑什么?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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