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帝九五的法術圈里,顯現的正是黃潮生與麒麟族的五哥。
“你這人,真是奇怪。當初,明明是你降服了我。轉手卻將我送與她。現在,又勸我離開她。人的心,真是琢磨不透。”五哥擋開黃潮生的手,認真的說道。
黃潮生稍為思考,言道,“我雖不知,她如今變成什么樣子。卻知曉,再要繼續下去,必定沒什么好下場。你此時選擇不幫她,實則是救了她。”
“這樣負心薄情,難怪會招女人歡心。”五哥對黃潮生冷嘲熱諷道。
“為培育心魔種子,她能用心頭血去澆灌。已經入了魔道。”
“呵呵。”五哥冷笑一聲,“因為她知道,你是絕對不會助她一臂之力。寧愿培育你的心魔,卻始終不放棄你的影子。一個女子,用情至此,也算難得。反觀你,一味只知自己。”
無論正邪,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對別人頤指氣使,都是那么理直氣壯。
作為伊沐南的召喚獸,對于主人的忠誠,讓黃潮生心生敬佩。當這份忠誠,變成愚忠,真是讓人難受。
天界,帝都。伊、李兩家的聯姻大堂上。伊沐南對黃潮生刺出的那一刀,已經作出自己的選擇。黃潮生無法讓別人順從自己。目前的苦勸,便是尊重對方,顯示出的余情未了。
“既然話不投機,那就分道揚鑣。今日,雖然放過心魔種子。你回去轉告她,莫要泥潭深陷。屆時,悔之晚矣。”黃潮生作著最后的規勸。
“你,有什么資格說這番話。”五哥怒道,“別人不知,我可知曉。天界,你是威名遠揚。人間、仙界,你所有的情緣之根,卻被天廷盡數斬斷。這種情況下,還能做到忍氣吞聲,真是有血性,當真夠瀟灑。恬不知恥地用大道義,來規勸別人向善。哈哈。好氣魄。”
黃潮生被數落的目光呆滯,如同木雕。
“黃潮生,看到你,原本主人那樣對你。還為你委屈。如今的主人,無論變成什么樣子。別人都可評論,獨獨你,卻不行。因為,你沒資格。”五哥情緒激動道,“心魔說得沒錯。他雖是你全部的惡,你的善,卻是最大的惡。與你相比,他不及你的萬一。”
黃潮生突然抬手,阻止著五哥的話。五哥視而不見,繼續說道,“乾坤之大,因緣情仇,終有果報。黃潮生,你的情是什么?你的仇是什么?”
“咣——”
黃潮生身上的能量波動一閃。一股無比強大的勁風,排山倒海之勢,向四周席卷而去。瞬間,黃潮生周邊千丈之內,成了裸露的土地。
五哥若是遲一秒防御,會被吹飛了去。他對黃潮生的成長,非常驚訝。當初,黃潮生與伊沐南合力來,降服壓制修為的自己。若非祖爺爺的及時出現,便沒了后邊的情緣。
伊沐南為家族大業,所作所為,五哥也不太認同。可是,作為召喚獸,伊沐南對五哥禮遇有加。正是沖著這份情義,五哥才展示了自己的人形靈身。為她四處奔波。
主人伊沐南,對黃潮生的用心,比之自己更甚。五哥認為,黃潮生應當——結果卻是,人心難測。
麒麟一族,本是五行之精,對道德極為推崇。五哥從靈隱神族出走。祖爺爺說他,戾氣太重。自從歸順了伊沐南,戾氣消失了。可是遇到黃潮生,讓五哥戾氣復燃。
“冥界,一人困幽都,何等豪氣?泰山一怒斬百官,何等霸氣?仙界,八百里無量城,三千里無量山。城中萬民膜拜,他們拜的是你敢與天斗的膽識,拜的是你給他們的庇護。黃潮生,無量城中,你的善男信女呢?你的——”
“住口。”黃潮生輕輕一言,又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如臺風般吹去。“哈哈。”黃潮生突然笑了起來。
五哥十分不解地盯著黃潮生,“笑什么?”
“我這人,本就是一介凡人。連做人都沒活明白,有什么資格去教訓別人?你,說的對。”黃潮生坦誠承認,“走了。”
“嗨。”
五哥還想捥留,黃潮生已經憑空消失了。
“喂,你怎么說走就走?”
萬里之外的荒漠,一隊隊人馬。排列整齊的,朝著一個方向,封神樓而去。黃潮生站在隊伍之外,靜靜地望著隊伍。
天空飛落兩名女子,正是龍一與帝九五。
“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龍一笑著說完,將帝九五推到黃潮生面前。
黃潮生苦苦一笑,“作為一介凡人,還是回人間,比較好。”
“哼,言不由衷。”帝九五道破黃潮生的心思。
讓黃潮生低頭一笑,“不錯,仙界,還有些事要處理。”
“不會聽了那頭麒麟的話,又要去殺人放火吧?”帝九五的直接,讓龍一看的目瞪口呆。龍一暗中觀察著黃潮生。發現,他的反應非常自然,沒什么大的波動。“麒麟一族,受了天之詛咒。雖說是祥瑞種族,總能生出逆種來。”
此話一出,讓黃潮生身心一怔。拉開封神時代的麒麟命劫,事主之一,正是黃潮生。
“啊?什么天之詛咒。”黃潮生一頭霧水的反問。
“別聽小丫頭胡說。”龍一打著圓場,“五哥當年從族中出走,的確造成很不好的影響。黃潮生,你可比他強多了。若不然,九族的老的、少的,都打你的主意。”
“什么什么意思?”
黃潮生越發的糊涂了。帝九五盯了龍一一眼,說道,“九族之中,龍一姐姐最是顛三倒四。雖然不愧是才女,將來能否嫁出去,真讓人擔心。”
“小臭丫頭。你才沒人要呢。”
“看看。平素端莊大氣,一下子就原形畢露了。”
帝九五有理有據地話,讓瞪大眼睛的龍一,立即恢復了端莊的樣子。
“你走了也好。再要留下來,真不知,又要讓遠古九族生出什么亂子來。”帝九五平靜的向黃潮生說道,“仙界之后,真要回人間?”
“嗯。”黃潮生十分肯定的答道。
“若再見到你,于六界為非作歹,當如何?”
帝九五這個小蘿莉,步步追問,又讓龍一緊張著盯著她。心道:這個小丫頭,去了天界天廷,果真與以前大不相同。
黃潮生為難的笑了笑。心道:一不小心,進入帝九五的話語圈套里了。不過,她擔心黃潮生去尋天廷麻煩的心,到是可以理解。
“說呀!”
“對呀!君子,當言行一致。”龍一也火上澆油的幫腔。
黃潮生為難的撓了頭皮,笑道,“我是凡人,又不是什么君子。”
“咦。”龍一一臉嫌棄。
“下次再見,你與我,必有一戰。”帝九五直接扯下那層遮羞布。
“不錯,非常有可能。”黃潮生也不再遮掩什么。
“帝甲、大庭甲兩人之事,天廷與冥界震怒。斬斷你所有的因緣之根,對你的警示。你若修成大道,自然會領悟其中用意。若只是小道旁門,必受天譴。屆時,被大道所滅,也怨不得別人。”
帝九五說的認真。黃潮生聞之一笑。伸出手,撫摸著帝九五的頭頂秀發。
“不愿當鳳凰的仙鶴,真不是只好鳥。”
“呵呵。”
一直嚴肅的帝九五,笑了起來。只讓龍一不解其意地望著他們。
“若無意外,此生只在人間。”黃潮生保證道。
“要是有意外呢?”
帝九五的不依不饒,讓龍一又緊張起來。
“你就帶我走吧!”黃潮生臉色嚴峻的說道。
“一言九鼎。”
“嗯。”
黃潮生應了聲,腳底生出蓮花來。人,憑空消失了。
仙界,如日中天的十大宗派之一的噬天仙帝一脈,一夜之間土崩瓦解。再次震驚了六界。
人間,山中,縣城。
“主人,你可回來了。”
老城區,黃潮生正在路邊攤,吃著豆花面。一只天牛,飛落在黃潮生的衣袖口。
“目前,什么情況?”黃潮生邊吃邊問道。
“主人一走近一年。按您的吩咐,我們保護暗影局的人,順利離開。之后,李一豐又回了縣城一趟。從一處老宅中,又取了件寶物。再之后,就風平浪靜。蛇小白這段時間,于山中收攏著主人的舊部。金無雙則將主人原來的產業,又收回了一些。”
黃潮生聽完,發起呆來。
“主人,我們有什么做的不好之處嗎?”
黃潮生回過神來,抽了一張紙,擦著嘴,說道,“從此之后,我只生活于人間。”
天牛急忙問道,“主人認為,沒有去仙界機會后。那些舊部,還愿不愿追隨您吧?這個大可放心,大災劫之后,人心也是大變。”
“不管如何,你讓蛇小白放出話。去與留,自愿。”
“是,主人。”
“山中無事,我要去趟海城。”
“主人,又要走?”
黃潮生一揚手,出現一柄古樸的銀釵,愣了下神,說道,“不知,它的主人,還在不在?”說完,銀釵又憑空消失了。
“主人,還有什么話,要留給蛇小白與金無雙嗎?”天牛問道。
“外間事了。我也要落葉歸根。”
“真的,太好了,主人。”天牛興奮的振動著翅膀。
“去吧!”
聽到黃潮生的命令,天牛振翅高飛去。黃潮生也憑空消失了。讓小吃攤主,扭頭望了又望。之后,揉了揉眼睛,再次確認的望去。最后,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
華夏,海城。人潮洶涌。作為大都市之一。黃潮生行走在車水馬龍地的大街上。如同行走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里。
銀釵的主人,人間沒了影蹤。連半分痕跡也沒有留下。
有親人的地方,就有家。有家,才讓人的生活有動力。
商業街,廣場上。黃潮生坐在長椅上,靜靜地望著,老人們一臉幸福地帶著孩子。任廣場鴿子,飛落身邊,昂首挺胸地尋著食物。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還吃,看你胖成什么樣子?有點節制,好不好?”
一位大胖子,正享受的美食。身材纖瘦的老婆,一旁搶奪,訓斥著。兩人打鬧、追逐著。驚飛了黃潮生面前的鴿子。
大胖子在黃潮生面前停下腳步,大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說道,“看看你心中的男神徐子凡。年紀輕輕的就得了絕癥。掙那么多錢,有什么用?”
“你給老娘站住。”
一見老婆發怒,大胖子轉身就跑。邊跑邊吃著美食。
徐子凡。真是有緣。黃潮生想著一笑。
“先生,請問——”
一位生得文文靜靜,打扮十分有氣質的女子,走到黃潮生面前,禮貌的打著招呼。與黃潮生一對眼,兩人都愣住了。來人正是崔素萍。
“真巧。”黃潮生禮貌的笑道。
崔素萍雙眼有明顯的黑眼圈,見到黃潮生,十分不自在。她吐了口氣,賠笑著說道,“子凡得了絕癥。我去尋了位大師,指點迷徑。大師說,今日來此地,遇上的人,可幫子凡度過災劫。”
黃潮生收了笑容,寒下臉來,起身便走。
“黃潮生,求求你,救救徐子凡。他太年青了。”崔素萍追著黃潮生,哀求道。她見黃潮生不理會。小跑上前,欲去抓住黃潮生。當她的手指,剛觸碰到黃潮生,黃潮生憑空消失了。讓崔素萍兒站在原地,整個人恍惚了。
夜晚的江邊,黃潮生坐在小桌前,正發著呆。桌上的紙杯咖啡,沒了熱氣。
“黃潮生,真是你。”一個中年男子,手拿著照片,再三確認無誤,笑著問道。
“陳明強,又是崔素萍讓你來的?”黃潮生盯著江面,頭也不回的問道。
“正是。還真是神了。”陳明強一指黃潮生對面的坐椅,小心的問道,“可以,坐下來談嗎?”
“沒什么好談的。你,走吧!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真是神人。我都沒開口,已經知曉我的來意了。”陳明強直接坐在黃潮生對面。黃潮生卻起身便走。陳明強急忙起身,追了去。“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徐子怡。”
話,似乎有著魔力,讓黃潮生疾行的步伐,停了下來。
“看著兩個懷孕的女人,為徐子凡這畜生奔勞。我,也只能來尋大師您了。”
兩個懷孕的女人。對對,還有柳盈盈。黃潮生心道。
“徐子怡,怎么回事?”黃潮生不用猜,也是知曉。她與陳明強沒有結果。肯定是徐子凡造的孽。心中明白,卻壓制不住火氣,多此一舉地問道。
果然,陳明強似被人踩中尾巴,神情非常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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