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短暫的對峙，黃潮生直接動起手來。
肥頭大耳的軒轅塵，被惹的急。顧不得什么，也撲了上去。
“你放手。”
“你先放。”
黃潮生與軒轅塵之間，大打出手。可是讓護衛們驚呆了。急忙上前救護。看到黃潮生揪著軒轅塵的耳朵，軒轅塵抓住黃潮生臉。兩人抱在一起，相互的發狠著。
商家護衛，可是有別于其它處的護衛。對察言觀色方面，有著相當高的敏感性。此情此景，一看就知老朋友發生矛盾。情況不對，悄然開溜。
“你說說，誰缺德？”黃潮生有意和解。
“你，就你。”
“嘿。”
軒轅塵的嘴硬，讓黃潮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軒轅塵見了，心一橫，用盡力氣。
“啊——”
“呀——”
突然，黃潮生與軒轅塵同時放手。揉著自己臉與耳朵，痛苦的叫喊著。
“對老板下這么重的手。”黃潮生邊揉邊怒道。
“斷人財路，猶如弒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沒跟你拼命，已經算是仁義了。”軒轅塵更加憤怒。“你懂不懂商道？整天瞎胡鬧的棒槌。”
“我不懂，你慢慢講不行嗎？”黃潮生活動著臉，謙虛起來。
軒轅塵指著黃潮生，“一聲不吭滅了噬天仙帝，沒收回來多少錢？你，知道嗎？剛與月孛宗談成一大單生意。一夜之間，什么都沒了。別人相互攻伐，大有生意可做。你呢？”軒轅塵氣的緩解了下心情，“跟攔路搶劫，有什么差別？”
“那可敢情好，省了不少中間商。”黃潮生也生氣道。
“你——”軒轅塵氣的怒目圓瞪，一指黃潮生，好一會兒，才又說話，“現在，不少門派，紛紛減少了大宗生意。與過去，大戰之前囤物資，形成反常的現象。”
“什么？為什么會這樣？”黃潮生大驚道。
軒轅塵瞥了黃潮生一眼，好一會兒才正眼看他，“人心惶惶，朝不保夕，誰還敢去消費？老板大哥，什么叫生生不息？相互攻伐，卻不斷其根源。斷子絕孫式的作法，造成了你一個人的滔天聲名。對整個仙界，會產生怎樣的影響，你知道嗎？”
黃潮生搖了搖頭，眼巴巴的望著軒轅塵。
“你——你真是個棒槌。”
“有你這樣，不尊敬老板的嗎？”黃潮生怒道，“我要全懂，還要你干什么？話再說回來。世道越亂，命如草芥，不是能刺激經濟的嗎？人死了，錢沒花了，多痛苦？”
“哼哼。誰不想活著？”軒轅塵反問道。
矛盾的世道。黃潮生心道，被軒轅塵點醒了。若是戰爭，來的緩慢，讓人們有預兆。他們的選擇性，十分寬松，會與平時一樣生活。要是戰爭來的太突然，不知明早起來，誰生誰死，當然會出現反常的現象。
“為這事，不想上山？”黃潮生想道歉，可是，當老板的，也要有面子。能在語言上表達下，自己服軟的心，應該差不多了吧？
“枉我一直打著你的旗號，四處坑蒙拐騙。”軒轅塵絲毫不領情，“你到好。”
“小胖子。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黃潮生生氣道，“有完沒完。我們之間，一直是秘密往來。你若不認我這老板，真拿你沒辦法。不想見，以后別見了。”
“哼。你以為我想見你這個棒槌？”
“說話歸說話，別用侮辱性的詞語。”黃潮生一聽就冒火。
“棒槌，棒槌，你個棒槌。”軒轅塵亢奮地挑釁道。
黃潮生雙手握拳，骨骼直響。這兒的激烈場面，讓護衛們急忙上前，架起軒轅塵就走。
軒轅塵的車馬走了。黃潮生偷偷看著，長長的出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年頭，對付脾氣大，有本事的屬下，真是勞心費神。”
“大帝，你在這兒。”騰三娘尋了來。
“哦！山外走走。近來，商販可是不少。”黃潮生隨口說著所見的情況。
騰三娘支吾了聲，“是。”
“怎么？有心事？”
黃潮生的問話，讓騰三娘低頭思索。不一會兒，騰三娘恭恭敬敬地向黃潮生施了一禮。讓黃潮生愣住了。非正式場合，態度恭敬，必然有大事。
“大帝。”騰三娘說道，“自從得到大帝相救，三娘一心想為無量山城討回公道。月孛宗一役，突然間，讓三娘明白了許多事。”
“你要離開？”
黃潮生心下一寒，預感到什么。騰三娘一聽，立即撲倒就拜。黃潮生急忙上前相扶，只見騰三娘淚流滿面。
“起來說話。無量山，我們有了主仆情分。這份情。自不尋常。只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不，大帝。仙界，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大帝給我們一份大產業，是我們沒能力保護好。讓大帝的顏面掃面，罪該萬死。”騰三娘哭訴著，“臣下三娘，本是山野村婦。結緣了祝良昭，拜入大帝門下。得到了無上的榮光。”
“三娘，羞愧死我了。”雖知騰三娘句句真心，黃潮生聽后，出了身大汗。
“大帝。”騰三娘推開黃潮生相扶的雙手，連連磕了三個響頭，“月孛宗這些時日，三娘想明白了。”
“三娘，起來再說。”黃潮生又要去相扶，被騰三娘扭身擋開。
“大帝。認識你，拜入您的門下，是我騰蛇一族的榮幸。”騰三娘哭道，“三娘想回無量山，守著良昭，守著族人。還請大帝恩準。”
頓時，黃潮生的心碎了一地。今天，什么日子？先有軒轅塵那個小胖子，公然叫板。現在，又有騰三娘辭別。黃潮生痛苦的閉上眼睛。
無量山城，被黃潮生用法陣封鎖了。沒有自己的特殊印跡，誰也進不去。
“重情重義，不愧是我無量山人。”黃潮生說著話，從印堂中飛出自己的印跡標識。進入騰三娘的元神里。“去吧！等我料理完事情，再去無量城，看你。”
“咚咚咚——”
“謝大帝成全。”騰三娘又磕了幾個頭，“我那幫兄弟——大帝仁義，真是多心了。”
黃潮生這才扶起騰三娘。月孛宗的宗主神劍，漂浮在兩人面前。
“此劍，三娘留下。若有什么事，可憑此劍來宗門，無不聽從號令。”黃潮生說完，見騰三娘有話要講。黃潮生望了眼神劍，它飛進騰三娘的納戒里去了。“去吧！”
聽了黃潮生的號令。騰三娘再次向黃潮生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方才騰空飛走。
“黃兄。”
柳如是的呼喚聲，讓黃潮生從出神的狀態恢復。
“柳兄，不會是來辭行的吧？”
一句問話，讓柳如是目光閃爍不定。這些時日，黃潮生干著自己的事。宗門，柳如是夫婦，與那三十多人，干的有聲有色。騰三娘就有了變化。此事，若不是夫人陳方卓提醒，柳如是也沒覺察。
柳如是夫婦，提出幫助處理宗門事務。出于黃潮生的收留之情，沒想過騰三娘的感受。
自古有云：一山不容二虎。
直到剛才，看到黃潮生與騰三娘的對話，才感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柳如是感到慚愧。人家騰三娘，深知自己能力低微，擔心再次影響黃潮生的大業，而主動退出。
“柳兄，君子坦蕩蕩。”黃潮生說著一笑。引得柳如是，陪著微笑。
“黃兄，盡管如此。還請黃兄同意一事。”
“待宗門事務順利，柳兄夫婦，退隱后山？”
柳如是心中一驚，望著黃潮生，兩人相視一笑。
“大可不必。”
“為何？”
黃潮生神秘一笑，一指上天，言道，“天機。”
“那，我就拭目以待，黃兄的天機。”
“哈哈。”
“黃兄，如是，你們在這兒呢？”陳方卓從天上飄落下來。見兩人狀態挺好，直言道，“凌風城城主凌天涯，宋氏宗門宋天罡，派人來了。”
柳如是一聽，笑著望向黃潮生。黃潮生也不多言，作了個請的手勢。柳如是、陳方卓、黃潮生三人，各施神通，向宗門飛去。
這日，黃潮生正坐在桌案后，審核著投靠人員名單。花月蟬的名字，也在其中之列。讓黃潮生看的心驚。抬頭望向，立于身旁的柳如是。
柳如是笑道，“黃兄。一時半會兒，自己培養的人才，很難勝任。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黃潮生聞之一笑，“對于人才，并不排斥。人才與舞臺，是相輔相成地關系。搭建了這么大的舞臺，總得有人來唱戲。他們得用平臺，實現自我價值的突破、飛躍。我的平臺也聲名遠揚，成為金字招牌，何樂而不為呢？”
“黃兄胸襟，真是寬廣。”柳如是夸贊道，“仙界，元嬰以下的修士。中小宗門、世家，通常是任人唯親。生怕資源落入外人之手。散修想突破，唯有大宗門。元嬰之上的大修士，所要耗費的資源巨增。非中小宗門能承擔的起。而元嬰之上的大修士，又一心想飛升。這就造成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局面。”
“雖說，有大修士的宗門，非常威風。但是，大修士都是甩手掌柜，還要宗門最強資源供奉。”黃潮生說著，眼皮微沉的一笑。柳如是明白，他是現身說法。“他們，能對宗門產生情感，再好不過。沒有，也不必強求。”
柳如是又是一笑，“宗門初建，百事待興。無論修為大小，皆從宵小之事開始。愿者留，不愿者去。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他們了。這些，都是愿意留下的。目前，他們各領一隊新入門的弟子，駐扎在外門。”
這個柳如是，管理上真有一套。黃潮生的擔心，人家早就有了措施。不錯，不錯。隔三岔五地來向黃潮生稟報，他是不想反客為主。真是君子所為。
“黃兄。”正事做完，柳如是突然又開口。思考了下，說道，“雖然黃兄對建立宗門一事，有所解釋。不過，我還是想再問一次，黃兄突然間立個宗門，目的何在？”
黃潮生聞言，笑而不語。
目前，黃潮生朝小的說是大修士，理當志不在產業、資源。向大里講，已經是神化的人物。對拖累自己的塵世屑小之事，完全不放在心上。事實也是如此。雖然，黃潮生解釋過，滅月孛宗，為無量山城的遺民，尋個安身立命之處。太過于牽強。
無量山，一夜間生靈盡滅。形成的獸潮出逃，毀掉了沿途多少仙城、靈山。而今的無量山，已經成了仙界的禁區之一。仙界新晉十大宗門之一的噬天仙帝一脈，又是突然間分崩離析。誰不明白，定然是無量山的報復。
因為，無量山城一脈的覆滅。說是一批神秘人所為，暗指天界。之后，無量山城的成果，被噬天仙帝一派摘了去。利益最大獲得者，即為陰謀幕后人。這是萬古不變的定律。連月孛宗也是搶了無量山城不少好處。
“柳兄。居住后山多時。可將后山走遍了？”黃潮生突然間的問話，讓柳如是茫然了。片刻之后，感覺話中有話。黃潮生也不多言，作了個請的手勢。兩人直接向后山飛去。
月孛宗后山，最是神秘莫測。
仙界，人盡皆知，月孛宗的功夫神通，擅長的是靈魂類的攻擊。而月孛宗的許多重要法寶材料及法器原型，都出自后山。
黃潮生與柳如是，漂浮在后天的天空上。俯視著祟山峻嶺、深淵河谷。
“柳兄，你可知月孛宗之前，這里叫什么？”
“嗯，這個——”
黃潮生的問話，讓柳如是再次無言以對。盡管，自己夫人陳方卓，曾為月孛宗高層，也不知曉。為保守著法寶出處的秘密，月孛宗上下，對后山是三緘其口。對泄密者，無視職務、修為，一律滅其神魂。
后山，范圍非常廣泛。柳如是夫婦所居，只能算是后山邊緣。因為，后山秘境眾多，神秘莫測。擅自進入者，沒有活口。月孛宗要進入，也是合全宗高手為其護法。
“不知，愿聞其詳。”柳如是坦誠的說道。
黃潮生又是一笑，“人，只重視當下的輝煌。誰，又會去深究，曾經的歷史？呵呵，人之常情。”
聞聽此言，讓柳如是慚愧難當。可不是這樣。自己進入仙界，就投入洞玄宗門下。對于洞玄宗歷史，前輩們都有講過，誰去關心？唯有重視的是，自己能不能從外門進入內門，能不能成為精英弟子、親傳弟子。
每一級的升遷，所獲得的修練資源就會增加。這不僅僅是柳如是生活的希望、目標。也是蕓蕓眾生修真者的真實寫照。
“我在下邊，藏了一個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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