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玄和芙對望一眼，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忌諱那么多了，直接躍上鹓鶵的后背。
然后黃光一閃，鹓鶵就破空而去。
兩人盤坐在鹓鶵的背上，直接就開始修煉。
楊青玄微感詫異，鹓鶵身上泛起黃色的火焰，形成一道十丈左右的結界。這火焰與他身上掌控的幾種火都截然不同。
芙修煉的是朱虛圣典，對火焰也是十分敏銳，但在這黃火下，有一種十分親昵的感覺，很快就入定了。
楊青玄再將目光落在芙身上，運轉朱虛圣典后，那赤紅色的肌膚上，立即化出大片火紋，不斷隨著訣印而產生系列變化。
天地間的任何一種元素，都有自己的規則紋路，并且有些數以億萬計的排列組合。雷元素如此，身為五行本源元素之一的火元素，更是如此，其變化之多，之繁，還遠在雷元素之上。
楊青玄長嘆了口氣，感慨天地之浩渺，造物之無窮，力量之無盡，而人生有涯，不知何時才能窮盡萬物規則，亦或者終生不可達。
突然，他腦中再次閃過一個畫面。
……
在那海天之上，星辰之下，一名男子依欄而立，“一乃萬物起源，宇宙初始，道之一數，是超脫彼岸的數理，也是大道本源。在這億萬時空，無數宇宙中，哪里才是起源之地？”
一女子的聲音說道：“書中記載，當超越彼岸的時候，便會出現道之起源，回歸到初始之地。”
……
這個畫面在見到殷武殿時空投影的時候，在腦中浮現過，此刻再次響起，莫名的有了些觸動。
起源之地……超越彼岸……
什么是起源之地？
什么又是超越彼岸？
楊青玄腦中浮現出無數念頭，他直覺感到這段對話十分重要，但卻始終找不到重點。
良久，終于放棄了思索，嘆息一聲，就入定修煉起來。
整個大海一路風平浪靜，即便有一些小海獸在下方出沒，感受到他們的氣息，也不敢冒出頭來。
就這樣安靜的飛了數個時辰。
忽然，黃光結界微微一晃，將楊青玄和芙都從修煉中驚醒出來，便聽見阿德的驚叫道：“那是……快看……那是什么？！”
兩人急忙睜眼，向前望去。
只見無邊遼闊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一切都很正常。
只是海天之間，有一艘戰艦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內海方向駛去。
本來這也沒什么，但那艘戰艦通體晶瑩，散發出青色水晶般的光澤，正是裹了一層雷石，應該是從暴雷海出來，吸滿了雷電的戰艦。
而且這戰艦十分眼熟。
楊青玄臉色微變，道：“雖然長得很像，但即便是同樣的戰艦，也不足為奇吧？”
阿德道：“不。能夠橫渡內外海的戰艦，都是十分珍貴的元器。并不是可以批量煉制的地攤貨。也就是說，每一艘戰艦，哪怕大抵相同，也會有各種細微上的差距。而眼前這艘，的的確確就是我們所乘坐的，這點我是不會認錯的。芙，你應該更加可以確定吧。”
芙點頭道：“的確沒錯，這艘戰艦正是我們乘坐的，怎么會在這？”
楊青玄道：“莫 道：“莫非是后來有人橫穿暴雷海，看到這艘戰艦，就駛了出來？”
阿德道：“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但我直覺上覺得不會那么簡單，我們下去看看。”
阿德一下變回人身，三人都低空飛行，向那戰艦靠了過去。
“那是……鐘大！”
芙首先看到戰艦上虛坐著一人，正在掐訣修煉，那身影和容貌，正是鐘大。
不僅如此，戰艦上還有另外兩人，都是小天位的強者，也是跟著鐘大混的擺渡人。
她忍不住驚叫了一聲，難以置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這幾人不是都死了嗎？
鐘大猛然睜開雙眼，爆射出兩道鋒銳的寒氣，直逼而來。與此同時，一股絕強的威壓，自戰艦上傳出，一下將他們三人鎖定。
“太天位！”
“果然不假！”
三人都是臉色微變，眼前這人是鐘大無疑了。
阿德陰沉著臉，冷冷哼道：“看來一定發生了什么我們所不知道的，有趣的事！”語氣中帶著一股冷意。
“額？是你們，居然還沒死？！”
當鐘大看清三人的模樣后，吃了一驚。
另外兩名小天位的強者也聚了過來，同樣吃驚不小。
戰艦在空中驟然停了下來。
楊青玄三人也直接飛落下去，站在戰艦的首端，冷冷看著鐘大三人。
氣氛似乎有些微妙。
寂靜了一陣后，鐘大才開口道：“真是難得，你們居然活了下來。”
阿德冷冷道：“果然是你，這下確定沒錯了。這句話應該是我們來說吧？鐘大先生。”
鐘大嘴角抽搐了下，隨即恢復正常，道：“都活下來了就好。你們付了橫渡內外海的靈石，可以繼續留在我這戰艦上。直至將你們送到終點。”
“終點？這個終點，不知是什么意義上的終點呢？”
楊青玄雙手抱在胸前，冷然說道。
芙顫聲道：“鐘大先生，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鐘大眼中掠過一絲陰霾，寒聲道：“芙，怎么，看到我們三人還活著，你不高興嗎？”
“不，不是的，我當然高興。只是，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芙有些凌亂，支吾了幾下。
鐘大道：“其實沒什么，我們只是用了點小手段逃生出來罷了。”
楊青玄皺了下眉，道：“你不是被殺了嗎？我看的清清楚楚的。”
“呵呵？清清楚楚？”
鐘大笑了，雙手十指搓在身前，眼里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你確定你看的清清楚楚嗎？”
楊青玄眉頭皺的更緊。
那時候他們剛擊殺白鶴，正在調養傷勢，只看到鐘大被千羽擊中，直接爆開。若問自己確定是不是看的真切，倒也不是那么敢確定。
阿德驚道：“我明白了，是替身符或者替身類的秘術！”
鐘大點頭道：“普通替身符不可能瞞得過雷獸，正是替身秘術。被千羽擊殺的，是我辛辛苦苦修煉的一尊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