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的目光往下移,落到她的一雙腿上,露出一個嘲諷的冷笑:“原來是腿斷了,這可真是報應了!”

    “你說什么?!”孟婉晴頓時尖叫一聲。

    她的一雙腿都活活摔斷了,血跡染紅了褲腿,手腳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擦傷和淤青。

    大概是被找到的時候,馬場的下人給她做了緊急處理,兩條腿都用樹枝支撐固定了起來,扎著一圈圈的布條,臨時止血。

    傷勢雖然不致命,但顯然也不好受。

    孟婉晴此刻都站不起來,只能坐在地上,像條傷痕累累、任人圍觀的流浪狗。

    周圍不少貴女的臉上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看到眼前居高臨下、毫發無傷的蕭令月。

    孟婉晴眼珠子都紅了,感覺自己仿佛憑空矮了一截,渾身上下的劇痛、滿腔的怨恨和嫉妒,再加上自尊心的受挫,讓她的神情扭曲得更厲害。

    她歇斯底里的指著蕭令月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惡毒的賤人,殺人犯!你就是不甘心輸給我,居然耍這種陰招!故意把我踢下馬,你就是存心想害死我吧?你心腸怎么這么惡毒,你簡直其心可誅!”

    周圍的公子哥和貴女們紛紛皺起眉,忍耐著她尖銳刺耳的聲音,目光齊齊看向蕭令月。

    他們這些人雖然在觀景臺上圍觀了比賽,但畢竟隔著一段距離,很多細節都看不清楚。

    只有孟婉晴和蕭令月這兩個當事人最清楚,整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現在。

    孟婉晴一口咬定“沈晚”是想殺她,所以才故意踢她下馬的。

    這一點,眾人也看見了。

    就看“沈晚”怎么解釋。

    蕭令月冷冷看著孟婉晴:“到底是誰其心可誅,誰惡毒?山道跑馬是你挑的吧,兩匹馬受驚是你害的吧,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有臉倒打一耙栽贓我了?” “我什么時候害你了,明明是你這個賤人存心想害我!”

    孟婉晴猙獰著面容怒吼道,“你故意踢我下馬,想活活摔死我,所有人都看見了,你這個賤人還敢不承認!”

    “那你死了嗎?”蕭令月譏諷地反問。

    孟婉晴:“你說什么!”

    蕭令月冰冷地道:“我要是想讓你死,有一千一萬種方法,保證你可以死得無聲無息,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你”孟婉晴怒目圓睜,剛想破口大罵。

    卻冷不丁,對上了蕭令月的眼睛。

    不知為何。

    看到那雙冰冷得猶如玄冰一般的烏黑眼眸,孟婉晴驀地打了個寒顫,仿佛有種滲人的冷意從心底深處竄上來,心跳都仿佛停滯了下。

    她渾身下意識一僵,罵聲戛然而止,生生卡在了喉嚨里。

    蕭令月幽冷地道:“最簡單的讓你死的方法,就是不管你,任由你跟著瘋馬沖下斷崖,我保證你會死無全尸,救都救不回來。

    你現在還有命在這里大吼大叫,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想害你。

    呵,可笑至極。

    我要是不踢你下馬,你現在就該在閻王殿上等著投胎了!

    蠢到這種地步,摔個馬是把你的腦子摔沒了嗎?”

    公子貴女們:“”

    孟婉晴:“”

    襄王瞠目結舌了一瞬,神情古怪道:“所以,沈晚你踢她下馬,其實是為了救她?”

    不會吧?她有這么好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