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水廠里。
夏可蘭接到母親的電話時,才發現已經到午時了。
“水和種子,我們都賣掉了。”夏琴的語氣精氣神十足。
夏可蘭打趣地問,“沒有人罵咱們發國難財嗎?”
夏琴輕啐一聲,“哪沒有,有的人啊就是嘴巴上愛叨叨,跟你全叔一個樣兒。真說到事兒上,那掏錢的動作是比誰都快的。哈哈哈~~”
夏琴說了幾個老鄰居的事兒,夏可蘭聽得眉眼彎彎,她能感覺到母親心情非常好。
之前老人家一直家里蹲著,能看到的都是新聞和網絡消息,負面的訊息在二次元世界總容易被放大,讓人焦慮。
這會兒終于能跟人面對面交流了,這種直接的社交是媽媽這代人熟悉更接受的。這才半天時間,說話的中氣都足了好多。
夏可蘭接道,“沒錯。白送的東西,很多人都不惜疼。就是要花點錢,他們才能真正上心,把菜種好。媽,我全力支持你。”
“那成啊!你李叔他們今天燒魚,你們趕緊過來哈!”
“好。”
夏可蘭巡視了一圈兒生產線后,給兩個聘傭的工人叫好了飯菜,就跟衛家兄弟一起去了老小區。
這也是他們這兩個月家里蹲之后,第一次到老小區。整個小區光瞧著,就感覺冷清了不少。
當他們開進大門時,王大爺遠遠看到他們橙紅色的越野車,就出來大聲打招呼了,熱情得就像往常一樣。
夏可蘭一邊應著,看到了王大爺的杯子里有靈葉飄動著,就知道繼父私下里投喂了這位熱心長輩。在她前世的記憶里,兩年后回到這個小區時,早就沒有守門的人了。
能多活一個人,大家的生活就多一份正常的保障。
他們車開進去時,就看到衛建國端著個不銹鋼大杯子下樓來。他們打招呼,老人只是擺擺手就往大門口快步走去。
衛沖道,“爸是給王爺爺加餐呢!”
之后,聚餐時,鄭老師和李家夫婦特意拿了酒,敬給衛家人。
衛海洋以養病中,以湯代酒喝了。
夏可蘭和母親接了酒,其實也是低度的葡萄酒。
鄭老師小聲跟夏琴說,“我們兩家人都齊齊整整的,在整個小區里都少見得很。”
李媽媽也道,“哎,我都不敢太露頭,就怕有人瞧著咱們眼紅。”
夏琴說,“對,小心使得萬年船。我這兩個月也沒怎么下樓,以后得空能來看看你們幾個老姐妹,我就滿足了。”
鄭老師和李媽媽都笑了,小聲提醒夏琴出門一定要有衛建國陪著,還表示不用她老往這邊跑,有什么種植問題網絡上都可以視頻解決。
李淼拉著夏可蘭說,“姐,咱們家的菜,有些吃不完。我想著,能不能拿出去賣呀?”
一聽這話,長輩們都不樂意了。
夏可蘭知道眾人是因為租了他們家房子、又承了他們家不少人情,才特別重視她的看法。
索性道,“我們菜園里的菜,這段時間也是小豐收,的確吃不完。我媽現在忙著帶徒弟呢,要是淼淼你能幫媽媽們賣菜,那以后媽媽們只管種菜,就省心了。”
李淼一聽,雙眼都亮了起來,立即把自己的方案拿了出來。
她打算在臨近兩三個小區搞個蔬菜換購點,不跑遠了,也能確保安全。
李濤笑道,“這丫頭,最近出去溜噠已經把咱們附近三個廠小區溜熟了。”
眾人一聽,都笑了。
天災無情,但人更有志。有志者,千難萬險渾不怕,就能把日子越過越有希望。
飯后,李濤和衛海洋避開眾人談事兒。
郭峰急不可待地把胖虎和黑子的黑歷史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衛海洋問,“今天他倆一直在這里踩點,什么時候走的?”
李濤道,“衛叔和琴姨他們收攤之后很久,他們還在外面蹲著看琴姨教叔嬸兒們種菜,還偷拍了照片,蹲到我們全都回屋,才走。”
衛海洋想到了父親前世的事兒,“之前,你們兩私下報警抓了他兩的事兒,確定沒有走露馬腳?”
聞言,李濤神色一怔,郭峰就更緊張了。
衛海洋道,“這兩人顯然是慣犯了,當初你們拉走父母,他們立即就被抓了,就算沒直接懷疑,心里對咱們小區的人也是怵著,甚至怨恨著。得小心!”
三人又低聲商量了許久。
回家時,衛海洋將事情告訴了夏可蘭,道,“你說咱爸當初見義勇為,會不會就是抓了胖虎和黑子的痛腳,才結下的梁子?”
夏可蘭在努力回憶當年看過的案件卷宗內容,“照咱爸的性子,要是病毒暴發了,為了小區安全著想,他要看到賣南方水貨的人,肯定會去阻止。但這輩子,我們早就搬走了,他沒看到,就管不著……”
兩人四目一對,心下震動。
“對了,有那兩個人的照片嗎?”
“有。”
衛海洋將手機遞出去,夏可蘭接過,就用自己的指紋解了鎖。
李濤拍的照片因為角度問題,都是側面,身形,半臉輪廓,基本上沒有正面兒的,要么就是距離太遠,有些模糊。
反復看了很多遍,夏可蘭突然叫出。
“是,是他們!就是他們,我可以肯定。”
她點開黑子的一張半臉照,指著共下頜處的一個長毛的肉痣,這在中醫也叫疣子。
當年她翻看卷宗時,做醫生的對人的病癥會有一種天然的敏感點,所以她對黑子的這個特征特別深刻。據說,這人的外號也是由此而來,他身上長的疣子不只這一顆。
衛海洋注意到女人握著手機的五指關節都發白了,伸手將手機拿了回來。
他神色肅穆,語氣堅定地安慰道,“放心。這次不會再讓他們逍遙法外。”
他伸手撫了撫女人的肩頭,能感覺到她呼吸的急促。
夏可蘭暗暗恨道,“不能讓他們再有禍害人的機會。”
她眼底騰起濃重的殺意,眉頭緊皺,心里已經擬出數種滅口的方案了。
衛海洋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夢里女人處理掉兩個想要侮辱自己的男人時,那種冷酷空洞的感覺。
他沉聲安撫,想將一切的處理都攬到自己身上。
夏可蘭道,“衛海洋,你并不是神。”
衛海洋感覺到女人那種骨子里的狠辣固執又浮現出來,就像當初剛剛在醫院里見到她時的一樣,狠絕,又義無反顧。
他沒有再說什么,只有行動和解決問題,才能真正安撫她。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