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亂戰異世之召喚群雄 > 三百二十一:澄觀恩試(四)
  澄觀恩試的第二日。

  湯萍與彥煊兩個人早早的就來占據前排的位置。

  錢潮幾乎是與李簡同時到的這里,此時五個人中只有陸平川還未到達。

  看了看附近的人還很少,錢潮便慢慢的說道:

  “昨天夜里,白亙長老去找過我。”

  “什么!”湯萍自然知道白亙是誰,臉色頓時就緊張下來,問道“難不成白長老找你是要讓你登臺之后……故意輸給白麟嗎?”

  這時陸平川也興沖沖的趕到了,正好聽到了湯萍的這句話,還問了一句“發生了什么事”。

  “非也,”錢潮搖頭笑道“恰恰相反,昨夜白長老找上我就是為了看看我能不能戰勝他的兒子,畢竟白麟這一年都算是潛心苦修,看來是一定有了不小的進步,所以白長老是對我有些不放心了,這才在夜里去看看我究竟如何,他見到我之后似乎就放了心,最后還向我提了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

  “白長老讓我……唉……讓我登臺與白麟比試的時候務必要干脆利索的擊敗他,嗯,而且是……只要能不給白麟留面子就一定要讓他輸得很難看的那種!”

  “哈!”湯萍一下就笑了出來。

  “這白長老究竟是何意呀?”彥煊在一旁說道。

  湯萍說道:

  “還能是何意,就是借錢潮的手再打一打白麟的心性,白長老想的大概就是所謂的不破不立吧,利用錢潮將白麟心里的傲氣和驕氣都徹底打掉,然后嘛,再由白長老親自接手管教兒子,如此一來這個小紈绔將來還算能有些前途,反過來咱們假設一下,白麟如果能在澄觀恩試擊敗了錢潮,信不信依著他現在的心性日后將更加的飛揚跋扈、難以管教,那樣也就成了一個徹底無用的廢人了。”

  幾個人都聽得點頭不已。

  陸平川忽然笑道:

  “嘿嘿,白麟這小子也真夠倒霉的,一年之前,算計他的是他那個沒過門的婆娘,結果讓他當眾在錢兄弟面前吃了大虧,丟了大臉,如今可倒好,他苦修了一年,算計他的人卻換成了他的老子,而且還是算計他最狠的一個,這次是要讓他全宗人的面再丟一次大臉吶!”

  幾個人都被陸平川的說法逗得笑了起來。

  笑過之后,湯萍又說道:

  “既然白長老昨夜去找你,那說明今日就該是白麟挑戰你的日子,嗯,回頭我要去下一筆大注,錢小子你可不能讓我輸靈石!”

  他們五個人來得早,此時一番談論之后陸陸續續的越來越多的人向著澄觀樓這里聚攏過來,而也在此時,從澄觀樓內有四個人正抬著一面大木牌走了過來,大木牌上依舊是蓋著一片紅色的錦緞,時辰不到,這大紅的錦緞是不會被扯下來的。

  就在他們五個人身邊陸續的開始坐滿了人,后方也開始又如昨日一般黑壓壓的一片人群不見邊際,滿耳都是人們嘈雜的議論說笑的時候,隨著遠處傳來的一聲悠悠的鐘鳴,人聲即靜,大家都注目看過去,終于,那紅色的錦緞被一把從木牌上扯了下來,今日的比試安排就在眾人的眼前了。

  大家都在大木牌上尋找著。

  “哈,”湯萍首先發現了什么“有意思,這肯定是故意安排的,呶,中間第四排向下第六個和第七個名字。”

  其余四個人便都依著湯萍所言看了過去。

  彥煊一邊看一遍說出了聲:

  “白麟對錢潮,云熙對……李簡……怎么,安排在一起了,錢兄弟與李兄登臺的順序是相鄰的上下兩場。”

  陸平川有些不明白:

  “這樣安排,不好嗎?”

  湯萍說道:

  “如此多的人登臺比試,誰與誰比可能會有些安排,但登臺的順序是隨意抽取決定的,錢小子和李兄被這樣安排在一起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嗯,白長老一定不會過問這樣的事,若我猜得不錯,這必然都是他那個道侶做的,恐怕白麟的母親還以為這樣安排,今日自己的兒子與自己的侄女能在臺上先后獲勝……想花開并蒂雙喜臨門嗎?哼,就怕這樣的安排會讓她更加難堪!”

  說著,湯萍的目光就向澄觀樓上看了過去。

  ……

  此時在澄觀樓的二樓上,一位一身素白錦袍的中年男子與一身緋色裙釵的美婦相對坐在一張臨窗的木桌旁。

  每一張臨窗的桌案上都有一本小冊子,上面所記錄的就是每天比試的弟子以及順序,因此這小冊子是每天都會更換的。

  那男子盯著手中的小冊子看了一陣之后便皺著眉頭看向對面而坐的美婦,開口道:

  “你如此安排是不是有些出格了?”

  “出格?”那美婦有些不悅的看著對面中年男子“麟兒這一年多把自己關在家中苦修,你幾時見他如此用功刻苦過,還不是為了堂堂正正的擊敗那個羞辱過他的錢小子嗎?你總說我不該嬌縱孩子,以前或許是有的,可兒子這樣用功,我歡喜還來不及,現在麟兒想在眾人面前一雪前恥,我這作娘的總得幫他一把吧,這也叫出格?”

  這二人正是白麟的父親白亙長老與母親云鸞,這白亙乃是結丹的修為,水云谷碧波潭的長老,因著他的身份,他的道侶云鸞,這位目前修為在筑基高階的女修士才能一起坐在澄觀樓上,嗯,當然,云鸞并不知道白亙昨夜找過錢潮。

  “我不是說麟兒,”白亙說道,“我說的是云丫頭,別跟我說她跟李簡的那一場就緊隨在麟兒與錢潮之后不是你動的手腳。”

  “哦,熙兒的事呀,”云鸞不以為意的說道“沒錯,是我安排的,我又不能收徒,可懶得天天來這里盯著,反正一個孩子登臺是比試,兩個孩子也是一樣,分開來還不知道要等多久,那就不如將他們放在一起,今日都比完也就利索了。熙兒這孩子也是拜師心切,我這作姑姑的怎么都得成全,說實話,若非熙兒這孩子一心學劍,我都有心讓她拜入你的門下,我真想不明白,你說說看,憑熙兒的資質、心性,還有我們云家的背景和那份不薄的心意,那冷月仙子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不肯收她,真是有眼無珠!”

  “你噤聲!”白亙急切的打斷了自己妻子的話,“冷月仙子就在樓上。”

  “哼,聽到又如何!”云鸞不滿的說道,不過聲音卻明顯的低了下來“我云家之人難道還怕她?”

  “你就沒想過萬一這兩個孩子在臺上有個什么閃失,若是……在臺上敗了……甚至是都敗了,你難道就好看嗎?”白亙沉吟了一下說道。

  “不可能!”那云鸞斷然說道“別的不說,麟兒這一年多來可是我手把手調教的,再怎么樣也比一個沒有師承的九玄小弟子強吧?至于熙兒,她那劍修的事情我不太懂,不過那孩子刻苦認真尤在麟兒之上,我聽麟兒說熙兒早于那個李小子入的木秀峰,就連進入煉氣五層也是她早一些,如今又突破了煉氣六層,修為自然在那李小子之上,你倒是給我說說,這兩個孩子到了臺上怎么會敗?”

  修行豈能全看刻苦認真呢,多出一分力就一定能有一分的收獲嗎?想到這里,白亙搖了搖頭,就算自己的道侶一直苦心的培養麟兒,可錢潮在這一年里也不是一直睡大覺的,臺上的比試那可不僅僅是看雙方的修為,更重要的是看互相的手段與臨機變通,而這些錢潮在經歷中所得就穩壓了白麟一頭,生死之間所領悟來的東西比之長輩的指點更加難能可貴。不過白長老卻沒把這話說出來,自己兒子這一場比試肯定是會輸的,昨日錢潮看在他眼中就不知道比白麟強了多少,由此推之,云熙那丫頭與李簡那一場也令人堪憂,說不定倒是也是敗在臺上的結果,到時候麟兒好說,自己可以親自教導,不再讓自己這位道侶亂插手,但是云熙真敗了又該怎么辦呢?白亙在木秀峰暗中打聽過,就連呂溯陽那里他都悄悄去過,因此明白冷月仙子對云熙絕無收徒之意,看來還要為這個丫頭再動一番腦筋才是。

  ……

  白亙長老說的不錯,在這澄觀樓的三樓之內,冷月仙子與自己的弟子伶月也到了,這冷月仙子性好僻靜,因此才尋了個無人的角落坐在下,伶月就侍立在一旁。

  這冷月仙子人如其名,莫說五靈宗,在整個修行界都知道她不但有一身驚天駭地的修為,還是一個姿容婉約、麗質絕佳的女子,只不過無論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時間久了也就熄了那些對她有些心思的同輩修士的心火。

  實際說來,這冷月仙子大抵也有近六百歲的年紀,可論外表,頂多是個雙十年華的絕色佳人,此時她凝神看著手中那本小冊子,而伶月就在她的身旁。從伶月的角度看過去,自己的師父螓首蛾眉、粉頸烏發,看得伶月這丫頭艷羨不已。冷月仙子看了一會兒忽然輕輕一笑,扭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伶月,又漫不經心的盯著窗外,不過顯然是在思索什么,果然,伶月就見自己的師父少有的嘴角微翹著對自己說道:

  “伶月啊,你也來看看這本名錄。”

  伶月納悶,哦了一聲,便接過來那本小冊子,師父只讓自己看,卻沒說看什么,那就一個一個的看吧。待伶月將那小冊子上的名字一個個看過去終于看到“李簡”“云熙”之時這才明白,不由得眉頭一緊,暗自埋怨云熙要挑戰李簡的事為何不提前與自己說一聲,自己與云熙交好的事情師父是知道的,想來肯定是誤會自己了,覺得自己與那云熙定然是一伙兒的只瞞著她一人,說不得師父還會認為是自己給云熙出得這個餿主意,那可不得了。想到這里伶月急切的扭頭想給師父解釋一下,哪知扭過臉來卻發現冷月仙子正目光閃閃得看著她,趕忙開口道:

  “師父啊,徒兒最近一直都在洞府里用功,可從來沒跟外人接觸過。”

  冷月仙子輕輕一笑,她自然知道這個弟子沒有撒謊,不過她還知道自己這個弟子與那個云熙走得很近,唉,這個伶月哪里有云熙那樣的心思活絡呢,被云熙變著花樣的套了不少的話去,對此冷月仙子只是未說破而已。這伶月并非甲選而來,也非出身什么世家,伶月的出身與冷月仙子本人有些淵源,乃是冷月仙子外出歸來時親自帶回來的,而且對伶月一向非常看重。

  “伶月,你覺得這一次參加這次澄觀恩試的弟子有多少人?”冷月仙子問道。

  “這……”伶月瞅了一眼窗外下面那黑壓壓一片的人群,“登臺比試的總要有三千多人吧。”

  冷月仙子點了點頭,說道:

  “差不多吧,按照以往恩試來看,這些弟子中至少有五成來自九玄,水云谷與棲霞山又大概共占三成多一點,我們木秀峰和厚土祠的弟子其實各自連一成都不到,你說,我們那么少的弟子在這么多的人中竟然還能兩兩互相遇到,奇不奇怪?嗯,他們兩個究竟是碰巧就遇到了還是有人對另一人發起了挑戰呢?”

  伶月現在是真的覺得云熙走了一步錯棋,如果她提前和自己說一聲的話,自己肯定攔著她,云熙這樣就有些要把事情做絕的意思了,師父沒相中她卻看中了李簡,其實不是沒有希望了,可她卻偏偏要在這里挑戰李簡,在臺上她擊敗了李簡的話,這不就是逼著師父一定要收她為徒嗎?自己都與她說過多次了,冷月前輩那是真正軟硬不吃的,怎么還當著她的面玩這一套把戲,這不是當眾逼迫她嗎?

  “也許……就是那么巧呢?”伶月澀聲答道,暗道看來云熙這拜師一事更加難上幾分了。

  冷月仙子被自己的徒弟逗得輕笑起來,伶月也是大奇,沒想到自己的師父一笑起來更是好看。

  “好吧,就算它是巧合,那么……伶月,若依你看李簡與云熙二人今日這一比,誰勝誰負呀?”止住笑后,冷月仙子問道。

  “這……那我可就說了啊,師父,我覺得云姐會贏。”

  “哦?說說看。”

  “嗯,這第一呢,云姐是出身于世家之中的,是自幼修行,比那李簡早,修為自然也更高深一些;第二呢,云姐修行起來那是很用心刻苦的;第三呢,云姐的家族對她也很花心思,你看,普通弟子每個月只有宗門的供奉,可是云姐卻從來不缺靈石和丹藥,這些都不缺那修行起來就更快了,所以我覺得云姐的修為一定比那個李簡要深厚,在臺上肯定會贏那李簡的。”

  伶月說完便看著自己的師父。

  “嗯,你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冷月仙子點點頭“這樣吧,伶月,今日除了觀看比試之外我們也沒有別的事,你看下面,那些家伙又在坐莊準備騙靈石了,不如咱們師徒今天也破個例,湊個趣,咱們兩個也打個賭如何?”

  “啊!?”伶月驚呆了,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師父,跟著冷月仙子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師父要跟自己打賭,感覺自己好像聽錯了一般。

  “賭……賭什么?我可沒有什么好東西跟師父賭!”這話說得倒一點都不假,再怎么說伶月也只是個煉氣弟子,能有多少家底呢。

  “你既然看好那云熙,那我只能把注押在李簡身上,這樣,也別說我這個作師父的欺負你,呶……”

  說著冷月仙子取出一個黑木小盒子放在桌子上,微微開啟,金黃色的流光便溢了出來,驚得伶月瞪大了眼睛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好像害怕自己會叫出聲來。

  冷月仙子滿意得看著徒弟的表現,繼續說道:

  “只要你跟為師打這一賭,無論輸贏,這都是你的。如何?我還答應你,只要你贏了,我就在這澄觀樓上當著眾多的同道讓那云熙磕頭拜師如何?”

  “此話當真?”伶月驚喜的看著冷月仙子。

  “自然當真。”冷月仙子說道。

  “那……”伶月又犯難了,“我是真沒什么好東西跟師父打賭啊?”

  “呵呵,不用你輸東西的,這樣吧,你若輸了,來日我收那李簡為徒,你則要稱他為師兄,如何呀?”冷月仙子笑吟吟的看著伶月說道。

  “啊!”伶月這一次算是真的杏眼圓睜了,發了一下怔才開口反對道“師父啊!哪有這樣的道理!先入山門為大,再怎么說也是我先拜的師,就算我輸了,李簡那小……師弟拜您為師,那我也是師姐啊,不行不行,這可不行!”

  冷月仙子卻不理她,兩根白皙的手指扣住那黑木小盒的蓋子,輕輕的將那蓋子一開一闔,里面金黃的流光便不停的在伶月眼仁深處跳來跳去,看樣子是決計不會改變心意。

  這還真是讓伶月犯難,一方面她很不甘心,萬一真的要叫李簡那小子一聲師兄,那不是丟臉死了,另一方面她又愛極了盒子里的物件。在矛盾煎熬中伶月迅速的將云熙與李簡二人又比了一次,可是無論怎么比她都發現李簡根本沒有任何贏云熙的地方。

  賭了!

  伶月打定主意。

  “到底賭不賭啊?”冷月仙子催促道。

  “賭!”

  “那好!”冷月仙子卻把手伸了過來。

  “這是?”伶月不解的問道。

  “擊掌!”

  “啪”的一聲,冷月仙子滿意得點了點頭,“賭約成立”說著又抓過伶月的手,將那黑木小盒放入她的手中,“你的了。”

  伶月喜滋滋的緊緊的將那木盒握在兩只手中貼在胸口,不放心的又打開來看,待看到里面那金光燦燦的物件時更是喜得心花怒放,想將它收起來卻又萬分不舍,忍不住又打開來看一看,如此反復多次卻發現師父仍轉頭看著樓下,不過她的嘴角卻在微微的翹起,這讓伶月心里直犯嘀咕:是不是這件寶貝本來就是師父要賜給自己的,今天借著它騙自己跟她打賭,可是不對呀,她也答應了,只要云姐贏了就收她為徒啊,不管了,反正云姐不會輸就是了。

  ……

  擂臺上的比試已經開始了,一場接著一場,臺下也是歡呼聲陣陣。

  快臨近錢潮登臺的時候,湯萍忽然說道:

  “知道嗎,不知道是誰在散布謠言,說是白長老曾經私下里找過錢潮,逼迫錢潮在臺上輸給白麟,說得還有鼻子有眼的,呵呵,弄得許多人要買錢潮贏的時候都猶豫不已,不敢下注,而且那些人還順帶著將白麟的賠率也壓低了,真是好買賣。”

  “那你呢?”錢潮笑著問道。

  “當然是把靈石都押在你身上了,不過嘛,你的賠率是真低,贏不了多少靈石的。除非你故意輸給白麟,我呢把靈石都押在白麟的身上,這樣才能賺一筆。”

  “哈哈……”

  又一場結束,主持恩試的筑基修士在宣布了結果之后又大聲的說道:

  “下一場,水云谷碧波潭白麟以一千靈石挑戰九玄弟子錢潮!”

  湯萍一扯錢潮衣袖說道:

  “到你了,錢小子!”

  頓時臺下便議論聲轟起。

  “竟然是一千靈石!”

  “果真是一千靈石啊……”

  “這小紈绔還真舍得掏靈石……”

  “就怕他這筆靈石最后都落入人家手中,而且今日他還會再次受辱……”

  “說不定會直接被人家從臺上扔下來!”

  “對對對,哈哈……”

  一年之前發生在宗外的那次挑戰在宗內已經傳遍了,錢潮連勝九場之后以疲累之身輕松擊敗白麟,不但如此還定下了澄觀恩試挑戰他至少要一千靈石的價碼,如今一年之后,這白麟要一雪前恥果真先要乖乖的先拿出一千靈石出來,否則錢潮是絕對不會應戰的。

  白麟已經從一邊走向擂臺,聽著眾人的議論,他的心中更是氣憤難平,臉上有些漲紅起來,忍不住狠狠的一眼就瞪了過去,可惜,他在五靈弟子中素無威望,敢那樣說笑他的人根本就不在意他,不但如此,見他瞪過來時那些人竟然還哈哈的笑起來,這就讓白麟心中更加的氣惱了。

  哼!等著吧,等我將錢潮擊敗,看你們還有什么嘴臉笑得出來!

  然后白麟便大踏步的登上了擂臺。

  而錢潮已經在臺上等候他了。

  在錢潮看來有一年未見的白麟的確有了些變化,個頭稍微的高了一些,臉上的棱角也更分明了一些,面上的稚氣也不見了一些,眼神也比之前更加兇狠了一些,修為嘛也突破了,如今他也是個煉氣六層的修士了,但是也僅此而已,白麟因為登臺的時候聽了一些人的議論,此時瞪著一雙眼睛,臉上一片潮紅,胸膛不停起伏,大口喘著粗氣,整個人處在一種臨近爆發的邊緣狀態。

  就算修為與手段有了些起色,但……還是不夠看吶!錢潮暗嘆到,哪有與對手一見面就如此的,白麟這一年……算是白白浪費了!

  湯萍,彥煊,李簡和陸平川四個人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見到白麟這個樣子,四個人都忍不住的搖頭,就這個樣子也想擊敗錢潮?

  豈不是做夢!

  澄觀樓上,白亙與云鸞更是關注著樓下臺上的形勢,云鸞見到兒子的情形還有些不滿的說了一句:

  “這孩子,這么緊張作什么。”

  而白亙則看的是錢潮,錢潮背對著天水湖既平靜又輕松的站在那里,與自己的兒子成了鮮明的對比,唉,不可能是錢潮對手的,白亙斷定。

  因為都知道白麟是白亙之子,所以樓上的長老們都在看著這場比試。

  “開始!”

  “錢潮!”終于等到了這一刻,白麟一聲怒吼“一年前你當眾羞辱我,今日我要連本帶利的向你討回來!”

  “那就祝白公子能得成所愿。”錢潮微微拱手說道。

  “少廢話!”

  說完白麟就動手了。

  隨著白麟手訣的變化,“嗡嗡”聲大起,兩道白燦燦的光華驟然出現后就化作兩道白影向著對面的錢潮而去,同時,白麟的手訣再一變化,兩手各自成訣,氤氳的寒氣在他身邊積聚起來,化作無數寒冰雕琢而成的尖刺冰晶向著錢潮不斷的呼嘯而去!

  一年之前與錢潮動手的時候,白麟所用的是一把名為“玄月”的彎刃,那本是他的母親云鸞自用的法器,經過“截靈之法”處理降階成為靈器后白麟才能使用的,雖然算是靈器,但其鋒銳依然是法器的水平,因此白麟憑借那把“玄月”彎刃曾經勝過不少的人,一直讓他得意洋洋,直到那次被錢潮以碧玉一般的“螳臂刀”一斬而斷,接下來白麟猶不服氣結果被錢潮打得大敗,丟盡了臉面。

  而這一次對戰錢潮,眾目睽睽之下,他自然不能再用法器降階后的靈器,那樣就算勝了也會被人恥笑,這次白麟所用的是一對圓月雙刃,具體說就是一對外緣開刃且鋒銳無比的圓環,旋轉飛出時幾乎無堅不摧,此物這是其母云鸞找人為白麟精心煉制的,實打實的上好靈器。云鸞更是明白自己兒子的弱點,這一年里為其下了苦功夫,不但讓白麟將那一對圓月雙刃駕馭純熟,更是手把手的將法術使用的訣竅毫不保留的灌輸給了自己的兒子。

  可以這樣假設,此時的白麟若是對戰一年前的白麟,嗯,以一敵三應該不在話下,這就是白麟經過這一年苦修而來的結果。

  白麟的手段很直接,以法術攻擊錢潮的中路,以自己的圓月雙刃攻擊錢潮的兩翼,讓錢潮難以左右兼顧,手忙腳亂之下再施展奇術從而將其擊敗!

  當然他也提醒自己小心錢潮的符箓和陣法,因此他打定了主意,此次登臺比試,必須與錢潮控制一定的距離,萬不可被他的符箓所及、陣法所困。

  面對白麟的手段,錢潮沒有任何的動作,但就在無數尖銳的寒冰要撞過來時,先是在他的身前突兀的出現了一面黑色大盾,無數的堅冰打在上面“咚咚”作響,碎冰四濺,緊接著又有兩面大盾同時出現在他的身子兩側,“叮”“叮”兩聲,將白麟的兩把圓月刃彈開,馬上錢潮的身形帶著三面大盾極速后退數丈,就在錢潮剛剛退開時,他原本站立之處“唰啦”“唰啦”接連兩聲,寒冰突起,白柱突兀,兩根兩丈多高的尖銳冰柱從擂臺上幾乎是同時刺了出來,錢潮若不躲閃,一定會被高高的串在那冰柱之上。

  這還遠不算完,“叮當”又是兩聲,那兩把圓月刃彈開之后根本就沒有飛回到白麟的手中,而是在白麟的操縱之下兩道白影繼續盤旋著不斷向錢潮襲來,結果又被大盾所擋住。

  錢潮當面,無數的冰晶似乎沒有停止過一般依舊疾疾的毫不停歇的射向錢潮,在錢潮的大盾之前碎冰滿地,寒氣陣陣。

  嗯,這里要多說一句,整個擂臺周圍有五根石柱,這五根柱子圍成了一個圓,白麟射出來的冰晶在未擊中錢潮后是依舊直向前飛,但是一旦超過了那個圓之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也算是澄觀恩試時對觀戰弟子的一種保護。

  就在白麟源源不斷的冰晶將錢潮面前突起的冰刺都擊得粉碎同時也讓錢潮的那面大盾開始顫顫搖晃的時候,白麟是一只手對著錢潮施法,另一只手則手心向上的高高舉起,在他頭頂的空中,一大團氤氳的寒氣正在凝結,而此時白麟的圓月雙刃還一直的閃耀著寒芒頻頻斬向錢潮。

  密不透風的冰晶讓錢潮一直躲在大盾之后才安全,而那圓月雙刃頻頻的飛斬襲擾更是讓錢潮不敢掉以輕心,心無他顧之下似乎錢潮疲于應對,而在白麟頭頂的那團寒氣已經成型,是一根碩大的冰刺,尖端正對著錢潮,正顫巍巍的變得越來越大而白麟高舉的手也開始發抖起來,似乎那根碩大冰刺越來越難以控制,隨時都會向錢潮直沖過去,將他一舉擊敗一般!

  臺下黑壓壓的人群鴉雀無聲,人們都驚訝于這場一交手就激烈無比的爭斗,更是驚訝于白麟一年之后的驚人表現!

  畢竟一年前的白麟如何許多人都記得清清楚楚,因此一年之后他變化如此之大才令人吃驚。

  澄觀樓上,云鸞看著臺上兒子的表現很是滿意,白麟正占據上風,想來很快就能擊敗那個姓錢的小子了,為此她有些得意的對白亙說道:

  “怎么樣?”

  白亙點了點頭,未置可否,他還在等,等著看錢潮的表現。

  臺下。

  “嗯,白小子還是有些進步。”湯萍說道。

  “不夠看。”李簡則說了一句。

  白麟頭頂的巨大冰刺成型,而此時白麟似乎再也無法駕馭它,于是猛得一揮手之下,“嗚”一聲沉悶嘯聲中,那冰刺就威勢無匹的向著錢潮而去!

  臺下有人發出了“啊”的一聲驚呼,在他們看來這一擊錢潮是無法抵擋的。

  而這其實正是錢潮反擊的開始。

  空中有一團黑影以更快的速度落下來,就在半空中砸中了那飛刺過去的巨大冰刺,“咔嚓”一聲大響,冰刺崩散,無數碎冰“嘩啦啦”幾乎鋪滿了整個擂臺,而那空中砸落的東西還未落到臺上便消失不見了,湯萍等人自然知道那是錢潮慣用的那枚印章,而砸碎了冰刺卻沒有繼續砸落在擂臺上,自然可見錢潮對自己靈器的掌握已到了得心應手的地步。

  隨即,幾聲鈍響之后,在錢潮的身側又出現了幾面大盾,這些大盾將錢潮圍在正中然后所有的大盾便開始旋轉起來,如同錢潮身旁圍繞著一圈鐵墻一般,錢潮則在其中開始緩步向白麟走去。

  自己本可建功的一擊被錢潮破壞掉,這讓白麟十分惱火,此時又見錢潮的手段起了變化而且還想自己靠近過來,這更讓白麟警惕,于是他雙手上的手訣變化的就更加頻密了。

  兩只手同時對準了正在靠近過來的錢潮,冰晶變得更加密集了,臺上如同蒙上了一片薄薄的霧氣,實則是被大盾擊碎的冰屑,而“唰啦唰啦”的聲音不斷,錢潮的身形藏在一圈大盾之中不停的變換著方位,每當他躲避一次,原本立身之處就會從下而上的突兀鉆出一根龐大冰柱,尖端鋒銳,若是他慢上半步后果都不堪設想,而這些冰柱幾乎又在轉瞬之間又被白麟那密集的冰晶擊得粉碎,與此同時在錢潮周圍還有兩道白影一直不停的撞過來,伺機要斬在錢潮的身上,但無一不被錢潮的大盾所擋,發出“叮當”不斷的聲響來。

  終于,在白麟的眼中,一個耀目的亮點從錢潮那里向自己襲來。

  他連忙閃身躲避,是一把寒光閃耀的靈劍,帶著一聲尖銳的嘯音與他擦身而過!

  雖然痛恨錢潮,但畢竟吃過錢潮的大虧,更是見過錢潮的手段,如今錢潮出手了,這讓白麟心頭發慌,甚至施法的節奏都亂了一些。

  錢潮出手怎么可能只出一劍呢?

  接連不斷的上等靈劍閃耀著寒光一排排的就向著白麟而來,白麟忌憚錢潮的符箓與陣法,害怕被錢潮接近,更不敢硬接錢潮的靈劍,因此只能向一邊躲閃的同時一邊繼續施法對抗錢潮。

  臺下的湯萍微微笑了起來,對三個同伴說道:

  “猜一猜,錢小子為什么要和白麟交換位置呢?”

  “為什么?”陸平川問道。

  李簡笑了,說道:

  “錢兄弟是打算把白麟直接打進天水湖中去吧?”

  “不錯!”

  的確不錯,白麟一番躲避之后,現在竟然真的與錢潮交換了位置,原本錢潮是背對著天水湖,現如今白麟的背后的不遠處正是天水湖的粼粼水波!

  而白麟卻不自知。

  當然他的父母已經看出了不妙,云鸞臉上色變幾乎要站起身來提醒兒子要小心,而白亙則不經意的舒了口氣。

  在錢潮看來,白麟的確是有了不小的進步,此時他在宗內弟子中已經能算得上一個好手了,但是想憑借這樣的手段就擊敗自己實在是太兒戲了,加之昨夜白亙的囑托,于是錢潮才打算讓這位心高氣傲的白公子到天水湖中去泡一泡!

  “白公子!”旋轉的大盾之后傳來了錢潮的大聲說話“多謝你的一千靈石!”

  什么……白麟心頭一緊!

  話音剛落,錢潮身周圍旋轉的大盾驟然停止,同時中間兩盾左右一分就將里面的錢潮露了出來,與白麟面對面遠遠相對,錢潮右手五指間一把折扇原本正在盤旋翻轉馬上就被錢潮抓在手中,“刷”得一聲打開,扇面是三片麻栗色的大鳥羽,鳥羽上滿是天然而成的云雷紋……

  白麟當然見過這把扇子,也知道這把扇子的威力,當時錢潮就那這把扇子對付過田雙柚,令他印象深刻無比!

  但當時錢潮一來是靈氣接近枯竭,二來他當時是煉氣五層的修為,如今已他以煉氣六層的修為,靈氣足滿的狀態再施展此扇的威能則不能同日而語。

  錢潮右手持扇對著白麟就揮了出去!

  白麟已經做好了準備,一面一面的冰墻在他面前豎立起來,將他層層遮擋!

  但可惜,這樣的手段根本就無法抵抗那強大的威能!

  狂風驟起如鯤鵬振翅!

  呼嘯大作如巨龍之吼!

  就在錢潮揮出這一扇之后,擂臺周圍的五根柱子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鳴響,錢潮的“麻姑羽扇”所引發的暴風威能完全被限制在了擂臺這個范圍之內,沒有一絲的風能吹出擂臺之外去,但是……

  不包括白公子!

  白麟的身形如同暴風之中的一粒塵沙,別說他有什么御空之術,在力量懸殊的差異面前,什么術都是沒用的,他只覺得身子飄忽忽,背后生風而耳邊呼嘯不斷,眼前的擂臺卻是越來越遠,很快他就能一眼就能全觀整個澄觀恩試人山人海的盛景,但那些都在他的眼前飛快遠去……

  “噗通”“噗通”“噗通”……

  白麟的身子在天水湖的水面上上如同被小孩子扔進水里打水漂的小石子一般接連入水又接連彈起激起了一連串延伸出去的白浪,最后終于勢頭減弱落入水中,而此時他的頭頂正是云端之中那巍峨無比的玉壺山!

  早有修士疾疾的就飛身追過來去救護他!

  敗了!

  又敗了!

  而且……更難看!

  水中沉浮的白麟在失去意識之前還這樣想著。

  寂靜!

  所有人都沒有聲響,包括澄觀樓內!

  人山人海之中居然靜到了能聽見風吹過的聲音。

  “這……一場……錢……錢潮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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