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亂戰異世之召喚群雄 > 三百九十:斗公羊(下)
  聽到外面說話時,被困在竹簡之中的錢潮已經將那只蘸有公羊黼血跡的筆拋掉了,一把就將口中銜著的那只筆拿在手中,以上面的丹砂在公羊黼的畫像一周書寫了一圈蛇行蚓跡般的符文。

  這大竹筒一樣的器物發動起來有什么威能錢潮不知,此時內里所有的符文都開始發光了,而且這光亮還越來越強,錢潮知道公羊黼就要發動這東西對付自己,此時錢潮也在那張黃紙上寫完了最后一筆,來不及收便隨手將筆一拋,而那張黃紙已經懸在他面前,緊接著錢潮雙手開始迅速的變幻起手訣來。

  公羊黼在外面聽不到里面錢潮的回答,心中還有些好奇,似乎很想知道錢潮被困在里面究竟會如何應對,因此他拔高身形,想從上面看一看里面的情形,然后他就看到了錢潮,看到了錢潮面前的那張黃紙以及錢潮交疊在一起的兩只手正不停變化著的手訣。

  難道……都這樣了他還能逃出來嗎?

  公羊黼見了之后如是想道。

  然后公羊黼就驚訝的看清了那張黃紙上是什么,那竟然是他自己的畫像,瞬間他就明白了,甚至他還忍不住的斥罵了一聲:

  “五靈宗乃是中洲赫赫有名的大宗門,錢潮,你好歹也算出身名門正宗,怎么敢使用邪術,難道五靈弟子都是如此嗎?”

  此時也是錢潮手訣完成的時候,他抬頭看向上方的公羊黼,大聲回道:

  “術無正邪之分而心有善惡之別,閣下難道連這一點都想不明白嗎?”

  說罷錢潮便不再理會公羊黼,右手作一劍指,左手抓在右手腕上,隨著劍指往黃紙上公羊黼的畫像一點,錢潮大喝一聲:

  “疾!”

  這個手段被稱作是“畫影攝形”之術,算是前面提過的“畫魂之術”的一個衍生版,在修行界里多為散修使用,至于用來做什么嘛,還真是見不得光的時候居多,一般都是一些別有心思如好色登徒子一般的家伙見到哪個世家的女兒生得容貌姣好,起了歹心之后便想將其擄走,于是便以秘法將其形象繪在紙上,在與那個女子相隔不遠的時候再對著畫像施展手段,就能將對方攝入自己手中然后制服,一般這個時候那女子不出意料定然是被害了,這也是為什么公羊黼會指責錢潮使用邪術的原因所在。

  當然真正的畫影攝形之術也自有其奧妙所在,可不是隨便畫一張人像就能做到的,而且越是高階涉及到的手法就越是高明玄妙,不過其中最簡單或者說最低階的一個辦法正是錢潮現在所用的,以對方的血為其作像,這樣雖然手法低階,但卻是畫影攝形之術中最為保險也最有效的一個辦法,幾乎從不失手。錢潮在商介的藏身處見到那血跡本來以為是商介或是張函的,他當時以為他們二人已經遭了毒手,取那血跡是為了或許能在尋找他們二人尸身時用到,卻沒想到如今竟成了對付公羊黼的一個手段!

  公羊黼在錢潮這聲大喝的同時,他先是察覺到自己周身上下被突然莫名出現的力道禁錮住一般的極不自在,此時別說動一動身形,就連他的手指頭也如僵死一般,然后他的身形就被另一股突兀出現的力道裹挾著速度奇快的沖進了錢潮身處的那大竹筒之內。幾乎與錢潮面對面!

  錢潮冷冷看著公羊黼,開口說道:

  “得罪了!”

  懷著對著公羊黼深深的忌憚,錢潮準備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動手就要連施雷霆手段或是將其擊殺或是將其重傷或是使其敗逃,只有這樣他才能踏實的去就商介二人。

  錢潮話音未落,一面銅鑼出現在他與公羊黼之間,錢潮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拎上了一柄沉重木槌,扭動腰身對準了那面銅鑼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公羊黼自然絕不肯坐以待斃,此時他全身僵直無法動彈分毫,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大驚失色,但同樣因為錢潮這個手段的原因,他竟連自己臉上的神情都無法變換,依舊是平靜中略帶錯愕的神色,只有眼神中閃現出來滿滿的驚懼之色,他認定自己中了錢潮的邪術,可眼前這面銅鑼卻不像是邪器,那面銅鑼對準他的那一面上刻印滿滿的都是符文,這是……音律靈器!

  認清了那面銅鑼后,公羊黼的眼中的驚懼就變作了驚駭!

  他要拼命自保!

  就在錢潮說那句“得罪了”的時候,公羊黼就開始了死命掙扎,首先就是必須能動彈才行,絕望之中,大駭之下,也不知公羊黼是如何做到的,隨著“咔嚓”一聲輕響,他的右手,僅是手腕以下的幾根指頭終于掙脫了束縛,但是其中一根指頭卻如被掰斷一般幾乎貼到手背上,疼痛讓他的眼神一顫,顧不得那么多,公羊黼用僅余四根能動的指頭顫抖著又極快的捏了一個手訣出來!

  瞬間,之前構成一個大球將公羊黼護在其中為其抵擋了錢潮所有符箓威能的那些閃閃發亮的符文,隨著公羊黼這個手訣的捏出后就如一群閃亮的流螢極速的向著大竹筒內匯聚,在錢潮的木槌掄起來尚未砸中那面銅鑼的時候,那些閃閃發亮的符文已經在公羊黼的身邊團團圍繞隱約要再此成組成一個大球!

  錢潮注意到了那些符文從外面涌入,他心里也擔心這一擊不能將公羊黼擊敗,急切之下他一時也想不出還有什么別的辦法來對付這家伙了,唯有用手中的木槌更加用力的砸下去!

  “咣!”

  銅鑼受到重擊時,公羊黼的眼中那銅鑼之上所有的符文都同時模糊成一片,同時公羊黼在錢潮的眼中也瞬間模糊起來!

  在錢潮蓄滿靈氣的重擊之下,銅鑼前方的空間似乎一下就被重疊扭曲了千百層,每一層都是透明的,如一層層的水晶一般,但它們彼此交疊在一起就讓透過的光影瞬間古怪起來,錢潮眼中的公羊黼以及那些正急速而來的符文瞬間或被拉長或被壓扁、變得光怪陸離,當然這個情景只有短短的一瞬,隨著銅鑼的顫抖,銅鑼的前面一道道的音波如同被扭曲壓縮后的廣大空間瞬間不受控制的猛烈釋放出來,就如公羊黼面前小小的空間瞬間之內就擴展漲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聲波如同狂暴不絕的駭浪一般瞬間在公羊黼的面前爆開!

  巨大威能的驟然沖刷之下,已經在公羊黼身前緊密相連聚攏成半球形的諸多閃亮符文經受不住這聲浪的沖擊,如同暴風突至的明堂盛宴,盞盞燈火齊齊被大風吹熄一般化作了閃光的流沙被吹走,而同時那些聚攏在公羊黼身后的符文立即向前似乎是要在他身前再次連結成一道屏障,不過此時的公羊黼已經被這聲浪沖擊到了,他披散的頭發瞬間就被向后直直扯動,如同有人抓著他的頭發猛得將他向后扯過去一般,不但如此,巨大的聲浪襲來時,他原本儒雅的一張臉猛然扭曲起來,在這鑼聲威能的沖擊之下,他臉上的皮肉似乎都要被這威能沖擊得從頭骨上剝離出去,兩頰上的肉被齊齊的向后撕扯,緊緊的貼伏在顴骨上,兩嘴角幾乎被撕裂露出森森白牙,兩眼角也被這鑼聲的威能牽扯的更加細長,在鑼聲威能最大的一瞬間,他的臉有如一個骷髏一般猙獰,隨著一口鮮血噴出,公羊黼的身子如斷線風箏一般在一層又一層的聲浪之中向后直直飛跌出去,而那些閃亮的符文最終在他的身前結成了一道光幕一般的屏障。

  公羊黼的身形倒飛出去,而此時原本將錢潮困住的那些巨大的竹簡也被沖擊的七零八落不知落到何處去了。

  不過這樣的重擊卻讓公羊黼擺脫了先前錢潮那畫影攝形的手段控制,他只覺得自己全身如同被無數根長矛齊齊的刺透了一般的痛苦。

  沒死,而且猶有反擊之力,錢潮一眼就對眼前形式作出了判斷,此時除非是公羊黼倒在血泊里,否則他絕不敢掉以輕心。但公羊黼畢竟受了傷,速度有損,錢潮一見他被擊飛,就飛身追至,剛才重擊那面銅鑼,錢潮耗損靈氣不少,而那面銅鑼只有在對手靠近的時候使用效果才最佳,距離稍遠便無法傷敵,所以此時他舍棄了銅鑼,但憑著剛才那一擊錢潮也發現了對方的那些古怪的符文在音律靈器的威能之下顯得尤為脆弱,這個發現讓錢潮如獲至寶,找到了繼續對付公羊黼的辦法,當他追到對方近前,與其只隔著那層閃閃發亮的符文時,錢潮又取出一件靈器塞入口中,對準了公羊黼就猛然吹響!

  “嗚……”

  正是錢潮的號角。

  這次號角聲的沖擊并未能傷到公羊黼,但公羊黼僅剩的那些護身的符文卻在號角聲的沖擊之下幾乎都湮滅不見,只剩余零星幾個,這下終于輪到公羊黼意識到莫大危機了,他看清了錢潮眼中冰冷的殺意,知道此刻不宜力敵,于是他便轉身就逃!

  錢潮依舊不能放過他,此時他與公羊黼的距離又拉開了,足有十幾丈遠,號角便再也派不上用場,不過錢潮卻并不追趕,而是停下來對準了公羊黼的后背,左手穩穩前推如持弓,右手緩緩后引如控弦,待他兩手如張弓搭箭一般對準了公羊黼的后背時,對方已在近三十丈外,錢潮右手的拇指輕輕一松……

  “嗡!”

  箭符之術,而且被錢潮射出去的是一張“驚雷符”。

  隨即“喀嚓”一聲驚雷從天而落,粗大白亮的電弧貫穿了天地間,當然也貫穿了飛逃中公羊黼的身形,就在雷電落下的那一瞬,雪亮的電光中,公羊黼的身形如同被定格了一般然后就急速摔落,可轉眼間他又重新飛起,帶著滿身騰騰的熱力繼續向著遠方飛逃而去!

  除了那些閃亮的符文,錢潮料定這家伙身上一定還有其他的護身之物,否則剛才那一擊足以要他多半條命的。

  公羊黼此時飛逃的速度竟然還加快了,錢潮自忖難以追上,不過他還有手段,就算殺不死他也要保證此人再不敢回來搗亂!

  八尺長筆直尖銳的大鳥喙如同長矛一般懸在錢潮身前,鋒銳的尖端所指正是公羊黼的背心處,而錢潮則又在兩只手不停的變換手訣,很快八尺啄的尖端就開始微顫起來,緊接著筆直的一根都如同蓄滿了力道一般躍躍欲試的顫抖起來,最終隨著錢潮一聲輕叱,一道筆直黑線瞬間就連接了錢潮與已經逃遠的公羊黼!

  從背面而來,透胸而過,呼嘯聲在公羊黼的身前向遠方而去,這一擊公羊黼沒能躲避過去,其實他也沒料到自己都逃出來這么遠了還能被錢潮重傷!

  晴空染血,然后公羊黼的身形忽然就化作了紛飛的符文四散而出,一個個的飄零遠逝,縱然錢潮的青眼術能分辨出公羊黼的真身究竟逃向了哪里,但短時間內接連出重手對敵,錢潮此時已經對追擊公羊黼有心而無力了,更何況,他要趕緊將商介與張函解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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