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亂戰異世之召喚群雄 > 五百二十一:寒水池(十三)
  從這個滿是骨灰壇的大房間里出來之后,五個人又在附近那些石室之中看了看,在那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從一件石室里走出來時湯萍問道:

  “錢小子,這是寒水池的第四層,也是宗內余年會長期盤踞之地,可是,這里就這么簡單嗎?”

  錢潮說道:

  “當然不是,來,還有東西要給大家看,那東西就在眼前但卻并不引人注意,而且也算是余年會里面最重要的一件東西,跟我來吧。”

  說著錢潮就帶著四個同伴向著對面那面寬大的石壁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褚垣師兄當時跟我說到寒水池第四層的時候就著重跟我強調過,若有一日我們能到這里一定要好好的看一看,看看五靈宗內自從有了余年會之后,究竟有多少人加入過余年會,一定會讓我大吃一驚的,他跟我說他第一次見的時候心里是非常震撼的,嗯,只聽他說過,我當然沒見過,走,咱們一起去看吧。”

  他們走去的方向是對面石壁的一端,這第四層中的光線并不幽暗,但是隨著錢潮的腳步向前,許多張散發著黃光的符紙從他手中不斷飛出排成長長的一列隨著他一起向對面的石壁而去,錢潮這樣做是要借助這額外的光亮看得更清楚一些。

  符紙飛行的比他們走的要快,等黃光將好大一片石壁的表面照得更明亮之后,錢潮最先看清了那上面究竟有什么,他先是一愣,馬上就緊走了兩步,停下來仰著頭看了片刻之后才嘆了口氣,說道:

  “果然如此,就在這石壁之上!”

  湯萍四人開始還不知道錢潮要帶他們看什么,因為那里只有一片石壁而已,但隨著錢潮那許多發光的符紙停留在那高大的石壁之前,隨著他們的腳步靠近之后,他們終于也看清楚了,先是一愣,待看明白之后就禁不住目瞪口呆起來。

  最開始他們只是發現在那石壁之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字,從上到下,從這一端向另一端都是如此,這一整面的石壁,長約百丈,高約十幾丈,就如同一張巨大的紙張一般,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等他們細心的去看上面刻的那些是什么的時候,這才震驚的發現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并不是一篇文章,也不是將什么重要的事情刻印在了石壁之上,那些字是一個一個的名字,就是名字,密密麻麻的幾乎刻滿了整整一面巨大的石壁!

  很快他們就發現這些名字的字跡筆體各不相同,就連字的大小也不相同,大字如拳,小字如眼,有的字跡潦草不堪,有的則工整異常,有的寫的漫不經心,有的則十分的慎重,有的是橫著寫的,有的則是豎著刻下的,這明顯不可能是一個人留下來的,很可能是……這些名字的主人自己親手在這里留下的!

  整整一面巨大的石壁!

  彥煊瞪大了眼睛左右看著,她喃喃的說道:

  “我的天,這余年會究竟有多少人,勢力如此龐大嗎?”

  湯萍也在看著,聽到彥煊的話后她說道:

  “彥姐,這里留下來的,是余年會從過去到現在所有人的名字,這上面的許多人恐怕早已裝進壇子里就放在那個大房間里面了。”

  “什么!”彥煊又是一驚,忍不住還回頭看了看剛才那個滿是骨灰壇的房間。

  “沒錯的,彥姐,”錢潮也說道“這上面刻的是從過去到現在所有加入過余年會的人的名字,據褚垣師兄說每一個人加入余年會之后,在第一次來到這里的時候都要把自己的名字留在這面石壁之上,嗯,估計褚垣師兄的名字應該還在后面,咱們身邊這里的應該是最初創立余年會以及早期參加余年會的那些人的名字。”

  “原來如此。”

  “乖乖呀!”

  陸平川雖然不認得幾個字,但他也知道人的名字要么是三個字,要么是兩個字,當然錢潮還跟他說過有的人是復姓,名字可能是四個字,看這里一整面石壁上難以計數的字,想來人數不少,他問道:

  “錢兄弟,這究竟得有多少人?”

  錢潮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褚垣也不知道,錢潮粗略估算了一下后說道:

  “數以萬計!”

  “余年會,”李簡也輕輕的說道“錢兄弟,他們的目的是為了筑基,那這些人名當中究竟有多少是最后筑基了的?”

  “寥寥無幾。”錢潮也輕聲說道。

  “唉!”李簡嘆了一聲,修行多艱,由此可見一斑。

  湯萍忽然伸手指向石壁最上方被符紙的光亮照到的地方說道:

  “看那里,那里是什么人留下來的?”

  “是什么?”彥煊問道。

  “是……好像是什么人寫的詩句,就在最上面。”湯萍答道。

  李簡目力最好,他仰頭看去,然后輕輕的讀道:

  “夜露初凝朝日薄

  蟬鳴喑啞秋風瑟

  百年苦恨心不死

  豈敢余生空蹉跎”

  聽完后湯萍問道:

  “這是誰寫的?”

  “沒有題名,”李簡答道“不過我覺得這可能是余年會這名字的由來吧。”

  “應該如此。”錢潮說道。

  湯萍點頭,又指向石壁上方一處說道:

  “那里也有,是五言詩。”

  彥煊看清了,便出聲念到:

  “身似枯樹枝

  心如老根盤

  只愿陽春暖

  爭艷花林間

  雨落雷霆至

  雪飄北風寒

  最恐樵夫見

  伐取化炊煙”

  念罷彥煊就搖了搖頭,似是對寫詩人的心境有感。

  湯萍說道:

  “這一首聽著誠惶誠恐的,足見寫詩的人憂心忡忡。”

  錢潮也說道:

  “嗯,大概余年會的人大多都是這種心態吧,呶,那里還有一首呢。”

  說罷錢潮就照著念了出來:

  “心枯身槁半生殘

  昔日雄心作笑談

  不怨此生空抱負

  只恨蒼天不假年”

  “呀,好大的怨氣!”彥煊說道。

  “的確如此。”

  ……

  余年會,現如今五靈宗內余年會的活動幾乎已經絕跡了。

  這其中還與他們五個人有著莫大的關系。

  在駱纓與錢潮五個人合作開啟遺跡尋找海韻玉脂燈的那次,余年會就受到了不小的挫折,之后駱纓等人幾乎很少再出宗門,只專心修行,讓余年會再無法從他們身上找機會。后來在褚垣的帶領下,余年會將目光投向了錢潮五個人,可惜呀,他們選錯了目標,后來錢潮五個人尋找青鸞之卵時在屏海峰遇到了上官泓與她的師父丘化壑,當時余年會的人就悄悄的尾隨在后面,丘化壑因為在屏海峰上沒有找到青鸞之卵因此讓自己的靈禽人面鸮化身萬千,到附近山林中仔細查找,其中一只人面鸮的化身就落到了余年會那些人的藏身之地,褚垣以及一種余年會的人被那人面鸮的恐怖嚇得心膽俱裂,當時就作鳥獸散。

  那次就是余年會的衰微之始。

  再后來就是錢潮將褚垣收服。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是錢潮五個人在大草甸那里徹底擊敗了溫良,然后不甘失敗的溫良為了繼續他的計劃又與閆丁一起奪占了寒水池,余年會當時但凡在寒水池里的人不是被殺就是被溫良所擒,褚垣是拼了命才逃了出來然后忍著傷痛趕回五靈宗給錢潮送信,從那時起,余年會基本上就在五靈宗消失了,而不久之后,褚垣也因為錢潮相贈的海韻玉脂燈而筑基成功,如今被宗門派到了外面,估計褚垣是極少數能成功筑基的余年會之人。

  或許多年之后在五靈宗還會有類似余年會這樣的組織出現,但至少眼下余年會已經不復存在。

  錢潮五個人都明白為何會有余年會這樣一群人出現,這修行界本來就不是一片公平之地,每個人因為先天的原因在修行這條路上的起點就各有不同,小世家出身的弟子與來自大世家的弟子自然不同,宗內尋常弟子與宗內五氏中的子弟更是不同,這既是現實也令人無奈,不少人的起點就是許多人畢生都難以企及的終點!

  天下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先天的原因造成的差異自然就會讓許多人心中不平。但更重要的是,就算修行界真的是一片公平的凈土,所有的修士踏入修仙之旅都是在同一處出發,但是修行對于所有的修士而言也不可能是一件公平的事情。因為人與人是不相同的,這其中就有人或是天分高或是資質好,自然修為的進益之速就遠超的同輩之人。

  不論是天分高還是資質好,這樣的弟子在宗內修行起來除了進益較快之外,還會引起一些長老的注意,然后嘛自然有可能拜入那些長老的門下,而其余弟子則就沒有這個機緣了,由此雙方之間的差距就會越來越大。對那些天分或是資質不足的五靈弟子而言,唯一能安慰人的就是那句“勤能補拙”了。

  但真實的情況是……和許多事情一樣,勤……未必能補拙。

  尤其是在修行之上。

  許多修士在明白這句話時已經過去了許多年,再回頭幾乎已經不可能,別的不說,單說在五靈宗這個地方,在宗內尋常就能見到那些躊躇滿志的筑基師兄,有時還能看見那些仙風道骨的結丹前輩,那些正是所有人都渴慕達到的目標。

  筑基是余年會里這些人的唯一目標,為此他們愿意傾盡所有的手段,至于說到筑基的好處,除了靈氣與手段都能得到極大的提升之外,最實際的好處則是……煉氣修士壽不滿兩百,而筑基修士的壽數則以百年計,至于結丹修士的壽限則更夸張。

  筑基,至少意味著更長久的壽限。

  只要能筑基,不但能到修行界里去看一看這天下究竟是什么樣子的,經歷許多在五靈宗內見不到也沒聽過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還可以從容的繼續尋找長生的辦法。

  修行耗費的是時間,而時間對每個修士而言既公平又極不公平!

  撇開那些筑基的與結丹的不談,只說同修為的,一同進入五靈宗的,甚至比自己更晚進入五靈宗的,只因為他們的天分或是資質更優,有許多人已經開始為筑基做準備甚至已經筑基成為了宗門可以倚仗的力量,但同時還有不少人的修為只在原地蹉跎不前。這樣的蹉跎是很煎熬人的,而且非是人力所能解的,若無機緣可能持續蹉跎十幾甚至幾十年,煉氣弟子的壽數本就有限,幾乎一轉眼就是筑基遙遙無望而壽限卻即將耗盡的局面,縱然是心性再好的人在面臨生死之時也都會在心里生起不同的想法。

  他們心里都憋著一個讓他們苦思而不解的問題:憑什么!

  憑什么那些人出身的世家比自己的世家實力更強大,讓他們可以不用像自己這樣為了靈石辛勞奔走就可以從容的修行?

  憑什么那些人一出生就比自己的資質好或者比自己的天分高,這一點是最讓人想不通的,憑什么老天讓自己生成了這個樣子?

  憑什么宗內那些長老要將那些人收入門墻為徒,明明自己為了修行而辛苦奔波,這份心力毅力憑什么不能打動那些長老?

  憑什么自己再過幾年就可以筑基,但大限就在眼前!

  憑什么許多年之后自己早已死去無知無覺之時,那些人還能在山巔云海、天上地下的逍遙自在!

  這就是余年會的起源。

  不患寡而患不均!

  僅僅是為了繼續活下去,謙謙君子可以成為暴戾之徒,守法之人則化身奸邪之輩,這些人聚在一起,目標一致,就有了所謂的余年會。

  余年會里的每一個人都曾經做下惡事,他們想要的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至少要活下去。

  只有筑基才能繼續存在于這世上,只有活在這世上自己最初的那些抱負才能得以施展!

  不怨此生空抱負,只恨蒼天不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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