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
具體時間已經記不得了，是在酒店，宋時微的腳出了血，他讓服務員送給她換的鞋。
黑眸盯著那雙鞋看了好一會。
祁夜彎腰，拿起其中一只，后跟處沾著一點點暗紅。
是血的顏色。
季白被他的手勒得不舒服，伸手無力的推了幾下，不小心把打開的燈給關掉了。
視線一瞬間暗下。
本來夜里就靜，祁夜站在陌生的玄關，只聽得見自己砰砰有力的心跳。
呼吸也是急促的。
像是在春天里萌芽的小草，努力多日，終于頂破了頭上的那一層結實的土。
獲得新生。
......
宋時微在實驗室加了會班，又去超市逛了一會才回家。
打開門她愣了一下，竟然沒開燈。
季白是還沒回來，還是已經睡了？
月光從窗戶灑進來，也看得見，她就沒開燈。
“小白？”
叫了兩聲，她打開季白的門看了一眼，他躺在床上。
估計是工作太累，睡著了。
宋時微把包丟到沙發上，喝了口水才過去，走到沙發前面，她嚇了一大跳。
差點跳起來。
“是我。”那人及時出聲，“季白不小心喝錯一口果酒，我送他回來。”
宋時微呼了口氣，拍了拍胸口，“祁總，你這樣很嚇人的。”
“抱歉，想點事情。”
宋時微想過去把燈打開，剛轉身，手臂被拉住。
炙熱的手心貼著她的手腕，宋時微應激的甩了一下。
但沒甩開。
“祁總，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祁夜的嗓音醇厚，“先不急著走。”
他這理所當然的語氣，宋時微差點懷疑這里是他的房子了。
“你先松開。”
祁夜松了手，宋時微往沙發上一坐，把頭發往耳后別了一下，“請問。”
她坐在單人沙發上，祁夜坐在多人的長沙發上。
兩人形成一個直角。
等了兩秒，她聽到祁夜說：“這東西，我需要你解釋一下。”
他這板正的語氣，問得宋時微的心“咯噔”一下。
“什么東西？”她看向祁夜。
祁夜一抬下巴，朝茶幾點了一下。
宋時微看過去，心重重一跳。
“你怎么隨便翻我東西？！”
說出這句話后，她就后悔了。
反應這么大干什么？
“我只是打開鞋柜，它意外掉了下來。”祁夜的嗓音一頓，即便在黑暗中，宋時微也能察覺到他灼灼的目光。
“你好像是放在最上層。”他補了這一句。
宋時微抬眸迎著他的視線，心跳越來越快。
可當腦海里浮現厲含煙的那個冠軍，躍動的心情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我不喜歡浪費，這雙鞋質量不錯，放著等以后再用，怎么了？”她有些不耐煩，“祁總沒事對一雙鞋這么餓感興趣干什么？”
“因為這是我讓人送的，你早就猜到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