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嘲的笑了一聲,面無表情的起身。
手腕還在祁夜手里,她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不知為何,有股怨氣在心中迅速滋長。
走到門邊,她猛地停下腳步,站了一會又返回來,低下身三兩下解開了祁夜的領帶。
......
第二天早上,祁夜在電話聲里轉醒。
他在床上翻了個身,伸手去摸手機,這才發覺到不對。
睜開眼一看,雙手被綁在身前,綁著他雙手的正是他的領帶,還打了個精致的蝴蝶結。
對于昨晚的情況,祁夜還記得一點點,他是追著蘇禾上了出租車。
之后的記憶便有些模糊了。
至于怎么來酒店的、又在這里發生了什么,那是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蘇禾?!”背靠著床頭起身,他沉著臉叫了一聲。
屋子里空空蕩蕩,沒有其他人。
祁夜轉了轉手腕,伸到面前,用牙齒咬住打結的一端,解開了束縛。
把領帶丟在床上,電話已經掛斷了。
找到手機,剛剛來電話的是阮峻。
估計是找到蘇禾的信息了。
祁夜的心輕輕一跳,立刻把電話回撥過去。
“是不是蘇禾有消息了?”他問。
“是,謝氏三年多前的藥品研發,是蘇禾出了大力氣。好像是她跟那位老先生有交情,反正最后出名的不是她。”
祁夜握著手機的手不由用力了幾分,有些遲疑的開口:“她的背景......”
到了這一步,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
“她自小在國外長大,性格據說比較奇怪,跟同學的關系不大好。我猜,謝氏表面功臣不是她而是老先生,這其中估計還有內情。”
祁夜的聲音倏然降了下去,四年如一日的失望,還是沒法做到輕易就接受。
阮峻說:“時間緊,暫時只查到這兩點,其他的還在繼續——”
“就先這樣。”祁夜說。
掛了電話,他在窗前站了許久。
早晨的太陽冉冉升起,他不知道屬于他的那一輪太陽,什么時候再升起來。
說實話,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是一段關系里被放棄的那一個。
讀初中、高中,甚至到大學,他收到過不計其數的情書。
身邊的朋友比如顧明弦,女朋友一個接一個的換,他雖不是玩弄感情的一員,卻有個心理預設:
他是強勢的那一方。
這一點在工作中是如此,在感情中......他從沒想過被拋棄會怎么辦。
不可能發生的事,誰會去想?
那天宋時微在裴明遠的病房說分手,他只有過一瞬的心慌。
裴明遠握著找巖兮的線索,人突然死亡,線索就這么斷了。
在那個節骨眼上,他大半重心都在這個事上。
他在想怎么續上線索,宋時微突然提分手,令他煩躁不堪。
第二天,他跟阮峻一伙深扒裴明遠的生活細節,開了好幾個會討論怎么扒出點東西。
宋時微一整天都沒有聯系他。
當晚他耐著性子給她打了個電話,那頭提示說已停機。
再發微信,提示說對方的號已注銷。
那一刻,祁夜才真真正正的體會到宋時微說“分手”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