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
厲行淵是喝開心了。
看著很正常，但走路已經沒辦法走直線了。
葉芷萌倒想不管他。
可喝醉了，厲行淵膽子也大了很多。
從離開飯店開始，就一直靠著葉芷萌，牽著手，怎么扒拉都扒拉不開。
葉芷萌氣得，在車上甚至踹了他一腳。
看得司機在前面，可以說是膽戰心驚。
再看厲總，疼得一臉委屈，但還是不撒手，嘟囔著說：“小葉子，你踹疼我了！”
然后葉秘書回答：“怎么沒疼死你！”
索性，罵完她也沒再繼續行兇。
到達目的地后，下車時，厲行淵也掛在葉芷萌身上。
葉芷萌扶著他回房間。
原計劃是一把將他推床上就走。
可厲行淵黏人很有一套，最后是葉芷萌推了一把他，他順勢將她抱在懷里，一起滾到了床上。
葉芷萌：“……”
“你松開我，我去給你擰熱毛巾。”葉芷萌用力拍在他后背上。
厲行淵吃痛，委屈的哼了一聲。
“不松，松了你就不要我了。”
葉芷萌微微怔了一下。
她的確快不要他了。
下午，季天心聯系她了。
她準備在附近的海域，來一次客船爆炸事故，只要制造一個葉芷萌上船的假象，讓厲行淵確信她上船了。
等船到深海區域的時候，再引爆。
深海打撈何其困難，多少船沉沒于深海，穿上的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船只小的，連船都找不到。
大概是分別在即。
或者是現在厲行淵太賴，也有些脆弱。
葉芷萌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那你不要洗漱了？”
厲行淵到底是愛干凈的：“當然要！”
葉芷萌覺得他好笑。
“那我陪你去洗手間？”葉芷萌提議。
這次厲行淵倒是答應了。
片刻后。
寬敞的主臥衛生間里，葉芷萌擰了熱毛巾。
厲行淵靠在盥洗臺上，看著她，主動伸出雙手。
葉芷萌輕輕的幫他擦拭：“厲行淵，以后少折騰些人吧，別到時候，再遇到好的，還弄丟。”
她聲音很小很輕。
不知道厲行淵聽到沒有。
他就是很乖，紅著臉，晃著身體任由她擦拭。
擦完手。
葉芷萌有幫他擦臉。
厲行淵的每一寸都長在葉芷萌的審美好。
她用熱毛巾，描摹過他的眉眼，鼻尖。
“眼睛怎么紅紅的？”
厲行淵抬手，輕輕撥弄她的眼尾。
“被你氣的唄。”葉芷萌垂下眼瞼，給他擠牙膏，都給他，“自己刷牙！”
厲行淵接過牙刷，然后突然很認真的和葉芷萌說，“刷完牙，我會親你的。”
葉芷萌看著他，無語的笑了笑：“趕緊刷！”
喝醉了酒，厲行淵刷牙也很認真仔細，只是有些笨拙，像是個小朋友。
葉芷萌還不知道，肚子里的寶寶，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大家都說，女兒都長得像爸爸。
也不知道，她的兩個孩子里，會不會有一個和他相似。
她和厲行淵相逢于仲夏。
又即將分別在深冬。
這時，厲行淵刷完牙，漱好口。
葉芷萌收回思緒：“走吧，回去唔……”
沒等她說完。
厲行淵攬著她的腰，低頭就吻了下來。
他嘴里都是薄荷味。
吻得仔細又溫柔。
好似生怕重一點，就會弄碎她似的。
迷迷瞪瞪的。
兩人就回了臥室，倒在床上，吻得難分難舍。
不過，到了最后，厲行淵趴在葉芷萌身上，停止了動作。
他吻了吻葉芷萌的眉眼。
“再等等，再等一段時間，你會受傷的。”
葉芷萌躺在床上，呼吸久久沒有平息。
她抬手，指尖插入厲行淵的濃密的頭發中，看著天花板上，造型古樸的吊扇。
沒說話。
厲行淵睡著后，葉芷萌起身，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裙子，回自己的浴室洗了個澡。
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這一晚，葉芷萌睡得不怎么安穩。
索性天剛亮，就出去散步去了。
順便找了一家老字號，吃了個早茶。
算著差不多要到工作時間了，葉芷萌才慢吞吞的回去。
到了門口。
客廳里傳來厲行淵聲音。
“秋畫現在怎么樣？行了！你為什么不好好看著她？”
“我現在就回去……”
哪怕死了的心，在這一次，還是會覺得嘲諷。
葉芷萌進門時，厲行淵剛剛掛斷電話。
“小葉子……”厲行淵走過來，“秋畫出了一點事故，我……”
葉芷萌表現得非常淡漠，“你不會還要帶著我去吧？”
“不……”厲行淵趕忙回答。
開口又覺得自己這么回答不對勁。
“小葉子，我跟你保證這是最后一次，如果她以后再有過激行為，我會考慮送她去專業的療養機構，強制治療。”厲行淵說話，要去拉葉芷萌的手。
“知道了。”葉芷萌避開，“你快走吧。”
“日落之前，我會回來的。”
葉芷萌點點頭。
厲行淵張口還想說什么，最后什么也沒說，拿著外套急匆匆的出了門。
他走后。
葉芷萌覺得房子里，分外的安靜。
就連那些叢林里的鳥兒和蟲子都沒了動靜。
好似都怕，驚擾到什么傷心的人。
葉芷萌深呼吸一下。
郝甜的電話正好打了進來。
“早安啊寶。”葉芷萌接起來。
郝甜在那邊笑：“寶，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我來找你吧？”
“算了吧，這地方烏煙瘴氣的，我回去找你吧，想和你吃火鍋了。”
“也行，萬一我見到厲行淵，再一個忍不住把他嘎了，我還得坐牢！”郝甜哼哼，“那我去機場等你嗷？你幾點走？”
“我買好票和你說。”
“okk！”
葉芷萌買了下午兩點的票。
行李倒是沒怎么收拾，她買了一些郝甜喜歡的果干、椰子糖之類的特產。
飽飽的吃了午飯，她打了個車去了機場。
登機的時候。
厲行淵的電話打了過來，葉芷萌忙著安檢，直接給他掛了，過完安檢，她就關機了。
郝甜三點就到機場等了。
等著等著。
機場里突然騷亂起來。
“有飛機掉下來了！我的天哪！！”
郝甜抓住一個人，“什么飛機掉下來了？客機嗎？哪兒飛哪兒的？”
“KMHS2891，亞市飛滬市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