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總裁的上門女婿 > 第二百七十五章 德意志閃擊英格蘭
  “你要找法拉第教授?”

  教務大廳里。

  女孩上下打量了一番徐云,從桌上拿起了一張行程表翻了幾下,說道:

  “法拉第教授在倒是在,不過十分鐘后他要見個約好的客人,所以恐怕......”

  徐云瞥了眼桌上的表格,思索片刻,問道:

  “同學,法拉第和客人要聊多久?”

  女孩這次的反應很快,干脆利落的一攤手,搖著頭道:

  “這就說不準了,可能半個小時,可能一個小時,也可能要到晚上,誰說得準呢?”

  徐云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年頭既沒有電話也沒有微信,遠距離通訊好歹還有個電報機能湊合著用,但短途聯系就很麻煩了。

  尤其是法拉第這種當代物理學大帝,忙的就跟會所里的頭牌似的,很容易吃上閉門羹。

  隨后徐云輕咳一聲,正準備開口詢問法拉第明天是否有空,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道輕咦:

  “羅峰同學?你怎么在這兒?”

  徐云轉過頭,發現自己后方赫然站著兩個此前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威廉·愛德華·韋伯,以及他的助手基爾霍夫。

  一個電學單位,一個電路定律的萬惡之源。

  “下午好,韋伯教授,基爾霍夫先生。”

  徐云先是伸出手,客氣的和二人打了聲招呼,說完忽然想到了什么:

  “韋伯教授,莫非法拉第先生等下準備見的就是您?”

  韋伯眨了眨眼,很快明白了徐云話里的意思:

  “我和邁克爾約好了下午要談些事...怎么,你找他有事?”

  徐云連忙點頭,道:

  “我確實有些事情想和法拉第先生談談。”

  英文的‘談’和‘聊’都是‘talk’,語意上看不出差別。

  所以韋伯并沒有意識到,徐云其實是將法拉第放在對等位置上說出的這番話。

  他還以為徐云只是有些課業上的問題想找法拉第解惑呢,便大手一揮,說道:

  “既然如此,羅峰同學,你就和我一起過去吧,邁克爾對你的印象很深呢。”

  徐云頓時心中一喜,主動走到韋伯另一側,感謝道:

  “那就多謝您了,韋伯教授。”

  韋伯笑著擺了擺手,轉過身,對圓臉女孩問道:

  “這位同學,邁克爾的辦公室在哪里?”

  圓臉女孩原本正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徐云,似乎對徐云能和韋伯搭上話顯得有些意外,聞言連忙朝右手一指:

  “韋伯先生,法拉第教授的辦公室在103號房間,從這邊直走到底就能看到了。”

  韋伯朝她道了聲謝,帶著徐云和基爾霍夫朝右邊走去。

  小半分鐘后。

  三人來到了一間辦公室外。

  這間辦公室的門要比其他房間寬上一點,高度也略高幾分,以此顯示出其主人地位的非同一般。

  不過這間辦公室的門口沒有畫像,而是掛著一個小牌子,上面寫著一個名字:

  邁克爾·法拉第。

  隨后韋伯上前敲了敲門,開口道:

  “邁克爾,是我。”

  片刻不到。

  屋內傳來了法拉第的聲音:

  “請進吧,門沒有鎖。”

  韋伯見說扭動門把,帶著徐云和基爾霍夫推門而入。

  屋內的光線很明亮,徐云一眼就掃清了狀況:

  這間辦公室的面積大概有五六十平,布置著衣架、沙發、壁爐等設施,正中央放著一張辦公桌。

  法拉第此時正坐在辦公桌前,一只眼睛上架著個眼罩式放大鏡,似乎在鼓搗著什么東西。

  “愛德華,下午好。”

  法拉第和韋伯是老熟人了,因此他只是簡單的對韋伯點了點頭,便將目光放到了他身后的徐云身上:

  “咦?羅峰同學?”

  韋伯脫下大衣,交給基爾霍夫掛到衣架上,點頭道:

  “嗯,我來的時候遇到了羅峰,正好聽他有事找你,就順便把他帶過來了。”

  說完他有些好奇的瞅了法拉第兩眼:

  “邁克爾,你這是在干什么?”

  拉法第從桌上拿起了半截紙片模樣的東西,朝韋伯輕輕的搖了搖,嘆氣道:

  “修復當初戴維先生送我的書簽呢,哎,到現在三十多個年頭了,今天剛一開書就裂成了兩半。”

  聽到戴維這個名字,徐云的表情微微動了動。

  法拉第口中的戴維應該就是指漢弗萊·戴維,電化學的創始人,也是法拉第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位貴人。

  當初正是戴維看到了法拉第的信件,將他招收到了研究機關皇家學院做助理,才正式開啟了法拉第人生恢弘的篇章。

  如今戴維已經故去了小20年,他所贈與的書簽,對于法拉第而言自是彌足珍貴。

  不過看這書簽破損的架勢,估計是沒什么可能修復完成了。

  有些時候生活就是這樣,有些意外來的毫無征兆。

  就像某個霓虹人物,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會遭遇槍擊,背后中彈、血流一地,在身旁兩個女性的注視下失去生命體征......

  當然了。

  這里說的是奧爾加·伊茲卡,霓虹動漫《機動戰士敢達:鐵血的奧爾芬斯》中的鐵華團團長,不要惡意腦補哈。

  可惜1850年倫敦沒有日料,不然可以找家店去吃個席啥的。

  視線再回歸現實。

  進屋后。

  韋伯先是示意基爾霍夫將大門關上,又從公文包里取出了一疊文件,遞給法拉第:

  “邁克爾,這是有關開流電路的一些實驗數據,都在這兒了。”

  “不過這幾天我一直在研究羅峰的光學實驗,所以在這份數據中新加入了一些自己的猜測...總之你先看看吧。”

  法拉第雙手接過文件,當場翻閱了起來。

  剛一開始。

  法拉第的表情還有些隨意,二十來秒鐘就會翻過一頁。

  不過很快。

  在看到其中某一部分時,他的目光便是一凝。

  十分鐘后。

  他放下文件,認真的看著韋伯,問道:

  “愛德華,這是真的?”

  韋伯重重的點了點頭,目光看了眼邊上的徐云,說道:

  “是真的,邁克爾。”

  “受羅峰同學光速測定與光電效應的啟發,我和紐曼這兩天計算了電磁單位對靜電單位的比值。”

  “最后發現......”

  “它們的比值是一個定值!”

  聽到這番話。

  一旁正滿臉‘乖巧.JPG’的徐云臉上表情沒什么波動,但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卻是微微一緊。

  電磁單位對靜電單位的比值是定值。

  這是電動力效應中的一個知識點,在1856年由韋伯和魯道夫·科爾勞施一起測定而出。

  也是一個很冷門、但實際上卻差點會改變人類歷史進程的概念。

  表面上來看。

  這個比值統一了電和磁的計量單位,算是初步打下了計量方面的基底,后來引申出了推遲勢。

  看起來普普通通很簡單對不對?

  但實際上。

  這個定值不是其他數字,而是3X10^8。

  沒錯,就是光速!

  換而言之。

  如果韋伯更深入的進行研究,那么他就會比小麥先發現和計算出電磁波的速度。

  這還不算完呢。

  更關鍵的是......

  韋伯以此提出了電動力效應框架內一個叫做極限速度的量綱,甚至把電荷擴充成實體也依舊成立。

  這實際上就是早期量子糾纏的原型,也就是困擾了愛因斯坦到死的超距幽靈。

  愛因斯坦因此和哥本哈根學派打的天昏地暗,還引發了EPR佯謬這個老愛一生中犯過的最大失誤。

  可惜的是。

  韋伯既沒有往光速的更深處研究,也沒有往超距方面思考。

  所以最終令電磁單位對靜電單位的比值,在后世處在了一個有些尷尬的境地:

  它是電動力效應中必提的一個知識點,但也僅此而已了。

  順便一提。

  韋伯倒霉的地方還不止于此——遠遠不止于此。

  在后世的物理學界,韋伯是磁通量的單位,電流的單位則是安培。

  但實際上呢。

  在1840年的時候,韋伯利用正切電流計的原理給出了電流的絕對單位。

  所以當時的電學家們是用“韋伯”來描述電流的,并且傳播度很廣。

  但磁通量和電流同時用韋伯,很容易導致一些概念和計算上的錯誤,這顯然不太合適。

  所以在1881年的國際電學大會上,主辦方給了德國代表團一個選擇:

  親,電流和磁通量你選一個用韋伯命名唄。

  當時的代表團團長叫做亥姆霍茲,一個韋伯的好基友,這貨想都沒想就把電流的命名權讓了出去,表示俺們要磁通量......

  后世摸過物理書的同學應該都知道。

  電流單位和磁通量單位,知名度差了何止一個量級喲......

  除此以外。

  韋伯還和紐曼推導出了法拉第定律的公式,法拉第發現的是現象,這哥倆為了紀念法拉第才管它叫的法拉第定律。

  結果呢?

  后世一堆人以為這是法拉第總結推導的,剩下一部分則認為是小麥鼓搗出來的,只有咱們這本撲街書會專門提到這倆倒霉蛋.....

  所以韋伯這人也是挺非酋的。

  你說被埋沒嘛倒是不至于。

  認真去搜一下其實都能能找到各種資料,也沒啥營銷號去抹黑他。

  但在大眾的潛意識里,壓根就想不起這人.....

  不過要在1856年才會出爐的報告被提前到了1850年,韋伯對它的重視度顯然也不同正史,不知道能不能以此改變一下韋伯小透明的未來?

  視線再回歸現實。

  在聊完實驗報告的一些細節后,韋伯又對法拉第道:

  “邁克爾,今天我來找你,其實還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說完他朝邊上一招手,示意基爾霍夫上前,拍著他的肩膀道:

  “古斯塔夫這些天你也見過不少次了吧,怎么樣,你覺得他的能力如何?”

  法拉第掃了眼基爾霍夫,當即正色道:

  “非同一般。”

  法拉第這話可不是在敷衍。

  基爾霍夫在21歲時就發表了第一篇論文,提出了穩恒電路網絡中電流、電壓、電阻關系的兩條電路定律,也就是著名的基爾霍夫電流定律和基爾霍夫電壓定律,目前在歐洲都小有名氣。

  用后世網文界的描述。

  此人就是首訂過萬,有機會簽大神約的潛力萌新。

  得到了老友的贊許,韋伯看上去顯得很高興,又道:

  “既然如此,邁克爾,讓古斯塔夫來劍橋大學做個助教如何?”

  “?”

  聽到韋伯這話,法拉第頓時一怔:

  “以古斯塔夫的能力擔任助教肯定沒有問題,但愛德華,你這是......”

  看著不明所以的法拉第,韋伯不由微微一嘆,主動解釋道:

  “邁克爾,我不久前才剛被允許返回哥廷根,你應該知道,如今德國所有大學都拒絕聘請我作為教授。”

  “短期內這個禁令不可能解除,古斯塔夫是個很有能力的年輕人,跟著我實在是太吃虧了。”

  一旁的基爾霍夫張了張嘴,好像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很明顯。

  在來法拉第辦公室之前,韋伯已經和他做過了交流。

  看著有些低迷的老友,法拉第亦是表情沉重的搖了搖頭。

  韋伯在十多年前曾經搞過一波事兒,具體情況差不多就是教授版本的公車上書,他和另外六名教授被并稱為哥廷根七君子。

  這波德意志版本的公車上書最后以失敗告終,因此在1837的時候,韋伯就失去了教職。

  后來他通過好友的關系,萊比錫大學聘為物理學教授,代價則是每堂課都要被人監督記錄言行。

  到了1848年,德意志革命爆發,連萊比錫大學都保不住他了。

  他在各自政治博弈下被調任做了哥廷根天文臺的臺長,并且一直干到了1870年退休。

  同時受韋伯影響,基爾霍夫的日子也過的極其不安定:

  他在柏林大學當了三年助教,因為韋伯的原因,第三年初被解職。

  今年1月到了布雷斯勞做臨時教授,績效甚至超過了院內首席,但上個月又因為韋伯的緣故被炒了魷魚。

  按照歷史軌跡。

  基爾霍夫要這樣一直漂泊到1854年,才會由化學家本生推薦任海德堡大學教授。

  因此在發生了這一次歷史上并不存在的電磁學大佬線下團建后,韋伯便想到了一個辦法:

  把基爾霍夫交給法拉第吧。

  或許一開始,基爾霍夫會因為文化差異而有所不適。

  但長遠來看,劍橋大學顯然是個不錯的棲身之所。

  法拉第顯然知曉老友的難處,聽完韋伯的話,他只是稍作沉吟,便痛快允諾道:

  “沒問題,這事我交給我吧,我抽空去找惠威爾院長一趟就行了。”

  “不過古斯塔夫,你的英文要盡快提升一下,最起碼一些專業術語要能表達清楚。”

  基爾霍夫連忙點頭:

  “我會的,法拉第教授。”

  韋伯這才放心的拍了拍基爾霍夫的肩膀,又看向徐云,說道:

  “羅峰同學,你有什么話可以對邁克爾說了...對了,需要我和古斯塔夫回避嗎?”

  徐云連忙擺了擺手,對他說道:

  “不用不用,這事兒可能正好要您幫忙呢。”

  “要我幫忙?”

  韋伯眨了眨眼,頓時來了興趣。

  他在英國的人脈和資源并不多,實在想不通徐云有什么事會到自己頭上的:

  “那我就厚著臉湊個熱鬧了。”

  徐云朝他笑了笑,快步走上前,直接對法拉第說明了來意:

  “法拉第先生,我們做個交易吧。”

  法拉第微微一怔:

  “交易?”

  說完,法拉第的嘴角便微微翹了起來。

  作為目前全歐洲乃至全球物理界的第一人,哪怕是阿爾伯特親王對他都禮待有加,已經很久沒有人會對他說出交易這個詞了。

  東方人,你勾起了我的興趣.JPG。

  隨后徐云斟酌片刻,對法拉第和韋伯道:

  “法拉第教授,韋伯先生,想必二位對電荷應該都不陌生吧?”

  現場包括基爾霍夫在內,在場三人齊齊點了點頭。

  電荷。

  這是電磁學里的基本概念,指的是一個帶電粒子的理想模型。

  相關概念由威廉·吉爾伯特提出,第一個明確提及電荷這個詞的人,則是1646年的湯瑪斯·布朗。

  電荷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一個相加性的量子數,屬于性質上的屬性,類似于自旋。

  也就是在實質角度上它是看不到的,但概念上卻存在——就像‘帥’這個屬性,你摸不到它,但卻可以在讀者老爺的臉上見到。

  當然了。

  在后世有些民科總喜歡把電荷從本質上否定,比如當初很有名的凡偉。

  此君在17年的時候宣稱電荷不存在,表示自己在《PhysicsEssays》發了一篇論文,自稱這也是華夏科學家距離諾獎最近的一次云云.....

  當時還真有一些外行人士被唬住了,不過很快這位就被扒了個精光。

  例如他自稱云南大學博士,不過當天云南大學就表示查無此人,最后確定他是某機電技師學院畢業的廣告策劃人。

  至于《PhysicsEssays》嘛......

  是一個標準的垃圾期刊。

  這個期刊垃圾到什么程度呢?

  它壓根連四區期刊都不是,垃圾到被SCI直接踢出去了,影響因子是......

  基本上只要你花錢,甚至可以在上面寫起點小白文來著。

  《PhysicsEssays》除了凡偉之外,還刊登過神人李子豐的大作——這位自稱用唯物主義時空智能觀推翻了相對論,騷的不行。

  李子豐本人曾在某乎上親自回答,表示被顛覆理論的相對論信仰者必然不擇手段,拼命反對,長期對他辱罵,攻擊和誣陷。

  另外他還說了一句典中典:

  “廣義相對論也是錯誤的,但因本人沒有發表論述,不宜寫入材料中。近代理論物理學中,謬論很多;有很多諾貝爾物理學獎授予了謬論。申報諾獎的主要目的是宣傳真理,但也要承受誣陷。目前,獲獎是小概率事件。”

  此話并非筆者臆造,原文還掛在某乎上呢,感興趣的搜一下此人名字即可。

  某種意義上來說。

  這位也算是個專業和民科的集合體了:

  他的專業是油氣鉆采,并且確實有一些成績,但卻總喜歡跨界去說一些相當相當反智的話,也不知何苦來哉。

  當然了。

  1850年的科學界對于電荷的爭議遠遠沒有后世那么復雜,此時科學界對電荷的認知就只有一點:

  電荷只是一個概念,沒有機械重量,也沒有邏輯方面的其他爭論。

  所以在回答徐云的時候,在場三人的心中是有些迷糊的:

  徐云為啥要問這么‘低端’的問題呢?

  不過很快。

  接下來的一句話,便令法拉第和韋伯差點兒從桌子上蹦起來:

  “那么法拉第先生,如果我手上有一份能夠讓您驗證電荷的操作方案,您感興趣嗎?”

  嘩——

  法拉第原本握著韋伯實驗報告的左手下意識一用力,將整疊文件捏出了褶皺。

  但他卻仿佛混不在意一般,目光死死的盯著徐云:

  “羅峰同學,你說什么?”

  很好,魚兒咬鉤了。

  見此情形,徐云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又對法拉第問道:

  “法拉第教授,您還記得12年前您在研究真空管時發現的放電現象嗎?”

  法拉第與韋伯對視了一眼,點點頭:

  “當然記得,輝光放電嘛。”

  徐云繼續道:

  “如果我沒記錯,當時您還發現了一個譜圖的異常?”

  法拉第這次遲疑了幾秒鐘,也不知道是年代太久遠還是事情本身不怎么重要,他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回想起相關記憶。

  不過很快,他便目光一凝,點頭道:

  “沒錯,是有這么個情況,莪還給它取了個法拉第暗區的名字。”

  輝光放電。

  這是一種稀薄氣體中的自持放電現象,在后世的生活中隨處可見。

  比如點綴城市夜空的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是輝光放電現象。

  黑夜里照亮我們學習生活的日光燈也是輝光放電現象。

  電工用來檢測電路的測電筆上閃爍的小氖管還是輝光放電現象。

  不過別看后世的輝光放電似乎很平常。

  在1838年,這可是一個非常特殊的現象。

  而在研究這個現象的時候,法拉第又發現了一個特殊的地方:

  紫色的陰極輝和粉紅色的陽級輝會彼此分開,并且在中間區域會形成一段暗區。

  不過遺憾的是。

  當時法拉第沒有辦法得到高真空.....也就是只有幾千分之幾的大氣壓的環境。

  所以他只能給這段區域取了個法拉第暗區的名字,便中斷了后續探究。

  當然了。

  這也和法拉第沒太過重視這個現象有關系,當時他要研究的課題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若非徐云提及,他恐怕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這事兒。

  但眼下聽徐云這么一說......

  這個暗區之中,似乎隱藏著某個巨大的秘密?

  徐云今天來的比較匆忙,所以此時只能現場畫圖來進行描述。

  只見他取過紙和筆,在書桌上畫起了草圖:

  “說來也巧,肥魚先祖不是搞過光伏發電嘛,和輝光現象其實有不少環節是相通的。”

  “后來他在做相關研究的時候,恰好也發現了這個現象,并且對于現象的本質進行了更深入一些的探究。”

  “例如他在用更強的發光管進行觀測時,發現正對著陰極的玻璃管壁也發出了綠色的熒光。”

  “當磁鐵在管外晃動時,熒光也會隨之晃動,并且最終判斷出了這個現象的原因,是由陰極放出的電流撞擊玻璃管壁造成的。”

  法拉第聞言,頓時瞳孔一縮:

  “什么?電流撞擊玻璃管壁?”

  上輩子是電流表的同學應該知道。

  在1850前后,科學界奉行的是電的流體說,即電流是一種沒有機械重量的流質。

  哪怕法拉第在1834年發現了電解當量定律,這個概念依舊沒有被推翻,甚至法拉第本人贊同的也是流體說解釋——這就像當初的小牛,明明發現的是波動說證據,卻硬是自創了一堆解釋,將它解釋成了微粒說......

  但要知道。

  電若是流體的話......

  理論上是不可能會出現熒光晃動的現象的。

  難道說是肥魚看錯了?

  法拉第搖了搖頭,這顯然更不可能。

  一來這個實驗非常簡單。

  1850年與1838年不同,如今已經有條件制備高真空的實驗管了,法拉第一個月的工資可以鼓搗出來上百根。

  有了實驗管后,只要花半個小時就能驗證真假,徐云沒有理由騙自己。

  二來便是法拉第自己也發現過法拉第暗區,徐云所說的現象也符合法拉第觀測到的部分情況。

  想到這里。

  法拉第的心臟不由砰砰跳了起來。

  電流如果真的能撞擊玻璃管壁,那么只要在設置一些小道具——例如薄鋁窗或者小葉輪,便可以更加直觀的觀測到它的屬性!

  另外有碰撞,就一定有能量的變換,這也是可以捕捉到的數據!

  而令法拉第激動的,遠遠不止這些.....

  只見徐云思索片刻,又開口說道:

  “后來肥魚先祖雖然因為精力的原因放棄了輝光發電的研究,但他卻設計出了一套實驗步驟,理論上是可以進一步探究到電流本質的......”

  法拉第聞言胡子一抖,幾個字當場脫口而出:

  “那么步驟呢?”

  看著有些失態的法拉第,徐云搖了搖頭:

  “肥魚先祖在遺書中說,后續內容需要付費觀看。”

  “.......”

  法拉第一愣,下意識就想噴出一句斷章狗,不過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

  “羅峰同學,這就是你要做的交易?”

  徐云點點頭,一臉老實巴交的笑容:

  “沒錯。”

  法拉第又與韋伯對視了一眼,深吸一口氣,問道:

  “那么交易內容呢?需要我做些什么?”

  徐云從身上取出了一張紙,上頭寫著一大堆的名字:

  “法拉第先生,我希望由您和韋伯先生出面,把這幾位大佬都邀請到劍橋大學來做客。”

  法拉第抬起眼皮看了眼徐云,接過紙張,攤平看了起來:

  “高斯......黎曼......雅可比.....狄利克雷......魏爾斯特拉斯......克羅內克......”

  徐云靜靜的看著他自言自語,沒有插嘴。

  幾分鐘后。

  法拉第掃完這些名字,有些懵圈的看著徐云:

  “羅峰同學,你找這么多德國數學家來干什么?”

  徐云一拍桌子,眼中閃過一絲兇光:

  “有人不講武德唱爸爸去哪兒,我就只能合法自衛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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