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偷到休書后,咸魚王妃掉馬了 > 第738章 見就見唄
  朝中形勢說不明朗,其實也挺明朗。

  現在大皇子四皇子都已經急眼了,雖然都被楚景弦給擺了一道,出了點血,但他們反倒認為。楚景弦此人重利,不顧后果,早晚要吃虧,但對付完最大的勁敵后,他卻是第一個要除掉的。

  昨天的朝堂上,大皇子四皇子就像瘋狗似的互咬了一通。

  結果大皇子這邊,沐明遠臥床養傷。雖然他在朝堂上還是中立的模樣,不會明著幫大皇子,可故作公允的說詞中夾帶私貨于他這樣的政客來說很容易,而且更有說服力。

  而明崇駿這個一向對大皇子很看好的丞相,這一年多來,先是被大皇子慢慢疏遠,排擠出自己的核心信任圈子,后來是明崇駿主動疏離,站到中立的位置,再不理會奪嫡之爭了。

  明崇駿這個明明已經涉足奪嫡之爭的丞相,竟然能退身出來,這在整個東夏歷代都是絕無僅有!

  外人看來,他因為一個不聽話的女兒,失去了大皇子的信任,淡出了大皇子的勢力核心圈,以后大皇子若登基,他也討不到什么好。畢竟,就算明沁雪脫離明家,不再算明家女兒,這筆賬,大皇子會不算在明家頭上嗎?

  但也有些騎虎難下的朝臣們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收放自如,不愧為丞相啊。

  他們是只要上了船,就只能等靠岸或翻船,中途沒有下船的可能,明丞相卻做到了。

  卻不知道,明崇駿也是感慨之極。他精于算計,善體人心,自詡洞悉一切,看不起孔熹那樣的大老粗,他的兒子也是驚才絕艷,年青一輩中的第一人。

  誰知道最后,他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還有兒子這個雙元及第的年輕俊彥,在朝事的敏銳上,都不如他的女兒?

  大皇子在這番瘋狗般的互咬中略顯劣勢,手底下一個得力臂膀被四皇子的人掀翻,抄家滅族。

  而四皇子被皇上斥責,禁足三天。

  不痛不癢的三天禁足,讓朝臣們又開始揣圣意,皇上這是更偏向四皇子,所以皇上心中其實更屬意四皇子做太子嗎?這是要定下來了嗎?

  想想,四皇子畢竟是嫡子,皇上立嫡,也是正常的。有些尚未站隊但有站隊心思的,立刻向四皇子示好。

  當然,也有些人還在觀望,要知道,當初定遠侯辦皇差的時候,還敢征民女,而且殺人滅口毀尸滅跡,那樣滿門抄斬的大罪,定遠侯都被輕拿輕放了。

  這才過去多久?

  皇上不動定遠侯,可不是覺得定遠侯罪不至死,而是因為大皇子。

  于是,在這波中占了上風的四皇子志得意滿。

  大皇子也沒有放在心上。

  老四看似占了上風,卻得意忘形,全然沒發現他的后手。

  兩邊都各以為自己占了優勢,也便更不遺余力地打壓對手,就連后宮里也不安寧,皇后和寧貴妃也斗得雞飛狗跳的,皇上一心寵著鐘嬪,對后宮的烏煙瘴氣視如不見。

  這種情形下,朝廷的政令與國策幾乎大部分被大皇子黨和四皇子黨們所左右,他們不在意那些策令對百姓有沒有利,只看對自己的主子有沒有利。

  朝堂之上,不免烏煙瘴氣,混亂無序。

  有人不想趟這渾水,選擇明哲保身,或是遠離朝堂。

  相較于不學無術的沐雍,接觸不到更多的葛喆等人,安毅卓不同,安太傅偶爾會在家中與兒子談論一些朝中事,而孫子這么大了,他覺得也有必要讓孫子聽一聽,順便試探一下孫子對朝事是否有敏銳感知。

  只不過,每次的試探都很失望,這孩子,對朝事嗤之以鼻,一心只想離開京城,說什么天下那么大,他想去看看!

  安太傅父子一想,如今的朝政一片混亂,這孩子離開京城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安家帝師之家,大概到安太傅這一代為止,只看以后重孫子有沒有這根弦了。

  沐清瑜這么一說,安毅卓自是懂得的。

  他沉默在原地,一時難以決斷。

  沐清瑜也不催他,道:“你先想想,如果你還想去青州,遞個信到漪云樓,我為你安排!”

  安毅卓茫然地點了點頭。

  滿桌的好菜,是他喜歡的,但此時,卻也不香了。

  他食之無味地夾起一著放進嘴里,腦子里卻是亂糟糟的,連沐清瑜離開都沒有反應。

  又一次從青樓把自家太子扒拉出來,西唐的鴻臚寺卿幾乎要連臉上的恭敬都維持不住了。

  太子在西唐吃喝玩樂,不務正業也就算了,這是在東夏的京城,他還這么干。

  他就沒考慮過自己的安全嗎?也沒考慮過這樣很丟臉嗎?

  李澄御揉著眼睛打著哈欠,穿著中衣,赤著腳,在房間里走動,滿臉的不耐煩:“崔巖琥,你最好有正當理由,不然,本宮要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崔巖琥心中淚流,他這官是不高,正四品,但也是代表著西唐來出使,即使見了東夏的皇帝,遞國書的時候都可以不跪。別人見了他,不管真心還是假意,都會叫一聲崔大人,太子這大呼小喝的,讓他有丁點的受傷。

  可他能怎么辦?他只能陪著笑臉,恭恭敬敬地道:“殿下,您是不是忘了?你讓下官向東夏皇宮遞了帖子,明日就是召見之日。”

  “見就見唄!”李澄御更不耐煩了:“見皇帝怎么了?咱是客,無非也就是吃吃喝喝那一套。難不成你叫本宮現在就齋戒沐浴?”

  崔巖琥:“……”

  齋戒沐浴當然是不至于,但是怎么著也該重視一點,他提醒太子,就是擔心明天還要去從哪家青樓哪位花魁的床上挖人,挖得到還好,萬一這位爺換了地方,挖不到,誤了時辰,那就不好看了!

  他道:“殿下,下官怕殿下事忙,所以特來提醒一聲,倒也沒有別事!”

  這句話他說得委屈。

  殿下著意惹事,把人吏部尚書的公子送進大牢后,又把吏部尚書送進來打了板子,不僅如此,他從到東夏京城開始,哪一天不惹出一番事來?

  他不是怕殿下忘記明天和東夏皇帝的見面,他擔心的是殿下這么到處拉仇恨,萬一被誰套了麻袋,或者捅了黑刀子,他的腦袋還能好好地長在脖子上嗎?

  完全體會不到崔巖琥真正擔心的李澄御一揮手,道:“本宮知道了,行了行了,別叭叭,一天到晚在本宮面前叭叭叭的,煩不煩。來人,更衣!”

  那位頭牌因著屋子里又進來一個男子,拿被子把自己捂住,也沒有動。

  倒是李澄御的長隨應聲進屋,開始為他穿衣。

  那頭牌一雙目光落到李澄御身上。

  此時的李澄御,頭發散開,寬大的中衣把他整個人罩住,膚色白皙如玉,唇紅齒白,簡直可以算得上花容月貌。

  一個男子,長成這樣,不花錢她也愿意侍候,倒貼也行。

  原本以為只是個長得好看的公子哥兒,現在才知道,竟然是西唐太子。

  西唐太子大名她們這些消息靈通的青樓自然知道,但人人想著那樣的身份地位,要去也只會選那些一流青樓。

  誰料竟然到她們這個二流的青樓來了。這讓這頭牌眼睛發亮,光是西唐太子在這里留宿一夜,就足夠她拿來炫耀一輩子了。

  李澄御轉過頭,笑容在臉,興致勃勃:“本宮好看嗎?”

  頭牌怔怔點頭,久經歡場的她,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里,竟然羞紅了臉。

  李澄御哈哈一笑,意態瀟灑。

  崔巖琥心里一萬只兩腳獸呼嘯來呼嘯去,他低著頭,嘴角抽搐,面容都差點扭曲了。

  長隨給李澄御穿好衣裳,他不知從哪里把那折扇拽出來,手一動,扇面展開,他踏步出屋,還對崔巖琥道:“記得厚賞!”

  崔巖琥:“……”

  太子尋y歡他結賬,這日子過得……

  但他卻只能應聲:“是!”

  從懷中拿出一張百兩銀票往桌上一拍,急忙跟著太子的腳步離開。

  李澄御大搖大擺地走出這家二流青樓,轉頭道:“本宮餓了!”

  崔巖琥認命地道:“殿下是回驛館吃,還是在外面吃?”別去那個漪云樓了,去一次惹事一次,他都為漪云樓的老板抱屈。

  李澄御用扇子抵額,略一思索,道:“走著,聞到哪家香,就到哪家吃!”

  還真挺隨性的。

  崔巖琥卻有些無語,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此時,已經巳時了,就算是專做早膳的鋪子,此時也已經收了。

  自家太子春宵苦短日高起,這個時辰才出門,能不餓嗎?

  此時,正是街上最熱鬧的時候,李澄御不選寬暢人少的御馬街,非要往人多熱鬧的錦揚街走,街邊人來人往,一行四人雖主仆有別,倒也并不算張揚。

  但李澄御一個決定,卻把他的長隨和護衛給緊張得身子每根弦都繃著。

  人多熱鬧,入眼所見皆繁華。

  然而,人多了,不可控的地方就多,這位寶貝疙瘩,被人碰了撞了,推了擠了,那都是他們的責任。

  更別說誰知道這些人中,有沒有刺客殺手?

  太子殿下這么張揚,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對殿下動手怎么辦?

  突然,李澄御眼前一亮,甩開身后的人就往前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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