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得很快,沒用多長時間,唐謙他們就來到了腎病醫院。
開車過來的這一路上,唐謙和林子豪一直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好在并沒發現后面有車輛跟蹤的跡象,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來到醫院之后,唐謙帶著陳高亮直奔住院部,走向他父親所在的病房,林子豪自然緊隨其后,保護著他。
走到病房門口時,張玉嬿正好從走廊一側回來,看到了他們。
“小謙,你過來了?”她連忙打招呼。
唐謙點頭道:“是的,嫂子。”
這幾天他手頭上事情比較多,沒怎么來醫院看望父親,多虧這邊有嫂子張玉嬿無微不至地照顧,盡管后面不時常來,但他幾乎每天都會給張玉嬿和主治醫生黃忠祥打電話的,以了解父親的病情。
“你最近還好吧?是不是很忙?”張玉嬿走上來問道,一臉關切之色。
唐謙微笑道:“還好,不過確實有點忙。嫂子,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朋友,林子豪和陳高亮。林哥,陳先生,她是我嫂子。”
他介紹一番。
張玉嬿和林子豪他們相互打招呼問好。
過后張玉嬿當先走進了病房,照顧唐父去了。
“小唐,她是你嫂子啊?”林子豪在唐謙耳邊低聲說道,“你嫂子可真漂亮。”
唐謙神色有些自豪地點頭道:“那當然了,我嫂子以前在我們家鄉那邊可是出了名,是最漂亮的一個女孩子,也虧得我哥有福氣,把她追到了手。”
林子豪道:“看上去既賢惠又漂亮,能娶到這么好的老婆,確實是福氣。我們先去看看你父親吧。”
說著他們三人走進了病房。
病房里,唐父躺在病床上,眼睛微閉,像是在休息。
他臉色蠟黃中透著蒼白之氣,明顯很不好,比上次唐謙來看的時候似乎又差一些了。
“陳先生,林先生,你們請坐。”張玉嬿熱情招呼道,并給客人倒上茶水。
唐謙走上去問道:“嫂子,爸現在怎么樣了?他沒什么事吧?”
張玉嬿輕輕嘆口氣道:“還是老樣子,這幾天精神好像沒之前好了,每天都疲憊無力的,只想睡覺。”
唐謙安慰道:“沒事了,他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他已經把陳高亮帶來了,事情順利的話,很快就能做腎移植手術了,做這個手術目前是治療他這病唯一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張玉嬿說道:“但愿如此吧。”
看著老父親那樣,她實在沒抱多大希望,因為她已經知道了,原本有機會申請到的那個腎源已經被別人奪走了,他們空歡喜一場。
“小謙,你來了?”
正在這時,原本閉著眼睛的唐父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好像沒睡著,聽到了唐謙他們說話。
“是的,爸。”唐謙連忙歡聲答應道,并在床上坐了下去,近距離地察看父親的情況。
“爸,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他隨即問道。
唐父說道:“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和以前差不多,沒力氣,尤其是腰部和下腹部,有時候痛得比較厲害。”
“是嗎?”唐謙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握住父親的手,手指粗糙、干硬,那是他經年累月干活落下來的痕跡。
他心里比誰都清楚,父親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再苦他也很少對別人說,如果不是痛得太厲害了,他絕不會說痛。
他能體會到那種病痛折磨的感覺,但眼下又無能為力,轉移不了父親身上的病痛。
盡管他心里很痛,但只能以笑示人,不能給父親和嫂子更大的負擔。
“老天爺這是在玩我嗎?”唐謙忍不住苦笑起來,上天賜給他一雙火眼金睛,還讓他腦子里多了一位老神醫的記憶,但不知道為什么,這位老神醫給他父親看病的時候,只提供這世界上沒有或者很難煉造的靈丹仙藥,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藥方,哪怕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種小藥方。
能暫時性地抑制病情發展,制住他的痛苦也是好的,但可惜什么都沒有。
不過這不是偶然的,他在給周老漢的兒子周清國“看病”的時候,老神醫同樣只提供找不到藥材難以煉制仙藥,而沒有給予抑制病情的普通藥物。
或許不是所有的病都有很多種藥方能治,畢竟不同的病情況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唐謙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
盡管如此,上天還是打開了一扇門,給他們帶來了希望。
現在能捐獻健康腎臟的陳高亮就站在旁邊,隨時可以帶他去做身體檢查,準備手術。
“爸,你再忍耐幾天,很快就好了。”唐謙隨即安慰道,“好了,你休息吧,我有重要的事情去找黃醫生,準備給你做大的治療,能徹底治好你病的治療方法。”
“嫂子,你照顧好我爸,我們去找黃醫生。”
說完他站起身來,招呼了張玉嬿一聲。
“好的。”張玉嬿好生點頭答應道。
而后唐謙向父親道了一聲別,并帶著陳高亮他們朝黃忠祥的辦公室走去。
到了之后,唐謙敲響門,直接走了進去,林子豪和陳高亮也跟了進來。
“小唐,你們這是?”見唐謙帶著兩個陌生男子走了進來,黃忠祥有些吃驚。
唐謙說道:“黃醫生,這兩位是我朋友。我來找你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好好談談。”
“什么事,你說吧。”黃忠祥點點頭道。
唐謙在辦公桌前坐下來后直奔主題,說道:“我父親的病這兩天應該也有些惡化了,我剛去看了他,臉色很不好,身子非常虛弱。我看這場手術迫在眉睫了。”
“什么手術?”黃忠祥說道,“小唐,你應該面對現實,你父親那個手術已經取消了,現在只能做保守治療,做不了什么手術,不過我們醫院會留意的,如果再有合適的腎源,我們會竭力為你爭取的。”
聽他提起“腎源”一事,站在一旁的陳高亮有意無意地看了唐謙一眼,臉色微有變化,似乎想到了什么。
唐謙也看了他一眼,然后轉頭看向黃忠祥,淡定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們一直在為我竭力爭取,但這次不用了,我自己已經找到了,你們醫院幫我做完這場手術就行了,至于醫藥費,該給多少我就付多少,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腎病醫院在陳鏗鏘腎源去向問題上有沒有幫那個神秘病人暗箱操作,他們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挑明。
他現在也不想和黃醫生他們糾結這個,只想順利地做完這場手術。
“你已經找到了?什么意思?”黃忠祥驚疑道,“難道你找到腎源了?你是怎么找到的?不會是通過黑市找來的不明腎源吧?那是違法犯罪,再說了,不是只要有健康腎臟就能做那場手術的,你是學醫的應該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能不能做這場手術要看供體和病人腎臟配型情況。”
唐謙回答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了,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腎源我確實找到了,但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并沒有通過黑市尋找腎臟,而是通過機緣和人情,這是老天爺在幫我。”
“那你說的深淵在哪里?”黃忠祥問道。
唐謙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什么?”黃忠祥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那兩名陌生的年輕男子。
“黃醫生,我就是唐先生所說的那個腎源供體。”陳高亮開口說道,“我的腎應該和唐叔叔的很匹配,可以做這場手術。”
黃忠祥打量著他,將信將疑地道:“你憑什么這么說?有什么根據?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腎臟移植供體的,需要經過很嚴格地篩選,而實際上,唐謙父親那腎臟是比較特殊的,能配上型的供體并不多,小唐自己的也檢查了的,根本對不上,自己親生兒子的都難以對上,更別說一般人的了。”
唐謙說道:“幾率不大,但不代表不行,黃醫生,不管怎樣,你先給他做下檢查吧,能不能配上一測試就知道了。黃先生,有勞你了,實在不行的話我也會面對現實,接受這個事實的,不會強迫什么。”
聽他態度這么堅決,黃忠祥點了點頭,答應道:“好吧,我只是個醫生,既然你說要試試那就試試了,你是病人家屬,你們要做,我當然不會不給你做。”
“那太謝謝你了,我這就去辦手續。”唐謙高興道。
黃忠祥說道:“今天有點晚了,恐怕做不了,得先安排一下。”
唐謙焦急道:“不晚啊,才上午,哪里晚了?黃醫生,我父親的病你最了解,他一天都等不起了,算我求你好了,請你馬上安排檢查,以確定這個事情,不行的話我得另外想辦法。”
他情緒又激動了起來。
黃忠祥注視了他一眼,無奈地嘆口氣道:“好吧,我馬上安排一下,看檢查科那邊能不能通融通融,把你排到前頭去。”
“那就多謝了。”唐謙連忙感謝道。
黃忠祥道:“不用客氣了,你快去交費辦手續吧。”
“好的。”唐謙歡快地應道。
隨后他便帶著陳高亮走去辦理相關手續了。
手術程序自這一刻起正式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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