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
蕭晨像做賊一樣,躡手躡腳地摸到了蘇若雪的房門口。
畢竟,他徹夜未歸,連個招呼也沒打。
還險些和九師姐天雷勾動地火。
難免有些心虛。
可沒想到剛一站定,蘇若雪房間的大門就砰的一聲被她一腳踹開。
蕭晨還沒來得及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蘇若雪抱著那桿霰彈槍,將槍口對準了蕭晨。
砰!!!
二話不說,竟然直接開槍了!
巨大的槍響聲把整個蘇家都給驚動了。
老兩口帶著蘇若峰趕忙跑了過來。
只見蕭晨身上的衣服都被打了個稀巴爛,仰面躺倒在地,生死不知。
“若雪,這……這怎么回事啊?”蘇宗昌無比焦急地問道。
蘇若雪挺著冰冷的面孔回道:“沒怎么回事啊,我聽到門外有動靜,以為是招了賊,就索性開槍了。”
“誰想到會是他啊。”
老兩口和蘇若峰全都傻眼了。
連人是誰都沒看清就敢開槍?
草菅人命啊你!
幾人一時間都忍不住了,對著蘇若雪口誅筆伐。
蘇若雪卻滿不在乎地冷哼了一聲,上前踢了蕭晨一腳。
“別裝死了,趕緊起來。”
蕭晨捂著已經被打爛了的衣服,緩緩地坐了起來。
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蘇若雪卻依舊沒給他好臉色看,質問道:“鬼鬼祟祟的,說,你昨晚干嘛去了!”
“該不會是大仇得報,和你那位師姐溫存慶祝去了吧?”
蕭晨立刻矢口否認:“沒有!絕對沒有!”
一臉做賊心虛的模樣。
蘇宗昌一看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趕忙上前幫忙打圓場:“哎呀,能替你蕭伯父他們報仇這是好事啊。”
“興許也就是和朋友多喝了兩杯,怕回來的晚了吵醒我們,索性也就睡在外面了。”
“男人嘛,偶爾夜不歸宿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是跟人家的師姐在一起這也沒什么好說的。”
“畢竟人家師姐幫著出了那么大的力,好好感謝一番也是理所應當。”
“逢場作戲,在所難免的啊。”
嚴秀云聽到這卻是眉毛一擰:“什么理所應當,什么在所難免!”
“你這到底是在幫蕭晨說情,還是在替自己開脫?”
“好啊,我說你這些天時時見不著人影,像是在躲著我一般。”
“是不是也跟哪個小浪蹄子逢場作戲去了?”
蘇宗昌的耳朵都快被擰掉了,疼得齜牙咧嘴。
蘇若雪懶得參與這場鬧劇,冷冷地剜了蕭晨一眼,一言不發地用力關上了房門。
嚴秀云有心安慰女兒,在蘇宗昌腳面上狠狠地跺了一下,也追了進去。
至于蘇若峰……
見苗頭不對早就跑沒影了。
只剩下蕭晨和蘇宗昌兩個難兄難弟大眼瞪小眼。
蕭晨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尷尬道:“蘇伯父,我今晚受邀去參加一個大人物們的晚宴。”
“如今蘇家百廢待興,結識一些政商兩界的大人物可以省去不少麻煩,不如您和我一起去?”
蘇宗昌狐疑地看了蕭晨一眼。
這風口浪尖的,才剛挨了一槍,還敢出去浪?
不僅如此還要拉上我當個墊背的?
有你這么坑未來老丈人的嗎?
蕭晨看出蘇宗昌想歪了,趕忙解釋了一番。
蘇宗昌這才明白是真有其事,推脫道:“唉,我都這把老骨頭了,不頂用了。”
“未來終究是屬于你們年輕人的,你還是帶著若雪一起去吧。”
蕭晨聞言幽怨地看了蘇宗昌一眼。
像是在埋怨:蘇若雪正在氣頭上,怎么可能會愿意跟他一起去。
蘇宗昌看在眼中,笑道:“呵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過若雪那丫頭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過上一會氣自然也就消了。”
“你好好跟她說說,她會答應的。”
蕭晨只好無奈地點點頭。
可依舊佇立在原地。
蘇宗昌不明所以,好奇道:“怎么了?還有什么事?”
蕭晨開口道:“蘇伯父,王賀年臨死前曾說我并非我父母所生。這事,究竟是真是假?”
蘇宗昌聞言明顯一愣,沉吟良久不發一言。
可最終還是長嘆一口氣道:“唉,看來這事終究是瞞不住你的。”
“不錯,你確實并非老蕭他們所生。”
“說起來,那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舊事了……”
“彼時,你母親十月懷胎臨盆在即,卻因為難產而沒能保住那個孩子。”
“在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仿佛老天爺在跟他們開玩笑一般。竟然有人將一個尚未滿月的嬰孩放在了蕭家的大門之外。”
蕭晨聽到這,全身發出了不可抑制的顫抖。
“那人是誰?”蕭晨迫不及待的追問到。
蘇宗昌卻搖了搖頭:“不清楚,只知道是一個渾身浴血的男子。將你放下后便消失不見了,什么信息都沒有留下。”
“老蕭他們夫妻倆剛剛經歷過喪子之痛,而你的年紀也恰好吻合,自然而然也就留下了你,將你視為己出。”
“直到……”
蘇宗昌不忍再說下去了。
此刻的蕭晨已是淚流滿面。
竟然真的是因為他,才害死了養父母!
愧疚與自責瞬間將蕭晨淹沒,險些雙眼一黑昏死過去。
幸好蘇宗昌及時扶住了他:“好孩子,不要太自責了,錯的并不是你,而是那些害死老蕭他們的惡徒啊!”
蕭晨聞言稍稍緩住了身形。
是啊,死者已矣,生者不該為自己還活著而感到愧疚。
蕭晨雙目血紅地回道:“您放心吧蘇伯父,我明白的。”
“我發誓,我一定會查明真相,弄清楚我到底是誰。”
“也一定會找出因此而害死我養父母的真兇,用那些人的鮮血和頭顱,來祭奠我死去的養父母。”
“還他們一個公道!”
蘇宗昌用力地拍了拍蕭晨的肩膀,鼓勵道:“唉!這就對了!”
此時,蘇若雪的房門打開。
雙眼微紅的她默默走到了蕭晨的身邊,不發一言。
她在房內什么都聽到了。
得知蕭晨的身世如此坎坷,也沒那個閑心再和蕭晨斗氣了。
她一改往日的風格,無比溫柔地牽起蕭晨的手說道:“走。”
“買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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