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這位美麗的女人沒有活著等到這一天。
代炎彬拉著我坐下,告訴我,他母親自殺后,他身無分文,根本沒辦法埋葬母親,最初只是將她葬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垃圾堆。直到日后長大,掙了錢,才換了這么個好地方。
可以想見,他當年祭拜自己的母親是帶著怎樣的內疚和歉意。
我默默無聲地握緊了他的指,給予他安慰。一股風吹來,我突然感覺到了莫名的陰冷。明明照片里的人兒笑得那么善良,為什么我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不由得回頭四處張望,似乎有什么東西從眼前閃過,又似乎沒有。我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回去的時候,代炎彬讓我等在門口,他去取車。我倚著墻站立,隨心所欲地看著周圍的風景,這真是塊風水寶地啊。
側首,走來一個中年男人,頭上戴著棒球帽,把一張臉幾乎掩蓋,臉上還架著副眼鏡。正常情況下,只有明星和見不得光的人才會這樣做。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希冀可以碰到一位明星可以回去八卦一下。不過他的身材真的不怎么樣。
那人走過來,明明是要進門的,卻突然一折身對向我,他手里多出一個玻璃罐子來。那人抬手,將玻璃罐子扔向了我。
我唯一的反應是跳起來,后退。后頭是臺階,我一只腿落空,直直翻了下去。這一翻讓我受了傷,卻在某種程度上救了我。因為當我爬起來時,看到眼前一片黑煙,不明液體灼燒著地板,發現滋滋的聲音。
這種感覺,比美國大片還要嚇人。
液體不少,朝我的方向流過來,我動不了,眼看著那些液體就要灼到我。我那時唯一的意識就是:硫酸!
是的,那是硫酸!
就在硫酸離我的身體不足一公分之時,我被人猛然拖起,退出老遠。代炎彬,在這最最緊要的關頭里,救了我一命。
“怎么樣?有沒有哪里痛?”他急切的聲音響在耳邊,我茫然回頭,看著他,始終理不清剛剛發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有人向我潑硫酸了呢?
門口的管理員大叔也嚇得不輕,哇哇地喊著英語,我的英語本來就不強,這會兒更是一個字都聽不清楚。他打電話報了警,而我被代炎彬送進了醫院。
他把我扶上車時,我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指在顫抖,臉色并不比我的好。剛剛,只差一點點,我就完蛋了。
醫生給我檢查了身體,腿脫臼了,手臂和背大面積擦傷。這一切加起來也比硫酸潑在我身上要幸運。我忍著痛讓醫生給治療上藥,卻又忍不住猜測,到底是誰想毀了我?
在這里,唯一能算得上敵人的只有漢姆,真的是他氣我先前的所為對我動的手嗎?如果要動手,為什么不在旅店地動手,偏偏選在代炎彬在的時候,他是不是就是想給代炎彬一個警告?
復雜的問題在我腦中縈繞,因為沒有證據而不敢說出來。治療完畢后,我被推進了病房,醫生建議我觀察一晚上。
代炎彬跟進來,面色沉郁到了極致。我不知道他對于這件事知道多少,但顯然他的心情極不好。
“怎么樣?還疼嗎?”在迎接到我的目光時,他終于柔和下了表情,輕問。我點點頭,“還好。”其實疼得要死。
擦傷不需要打麻醉,但上過藥后跟蟲子咬著似的,難受極了。我的額際隱隱沁出汗水來,感覺疲憊卻因為疼痛根本無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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