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魏業附近人口繁多,一直延伸到四五百里之外的周圍官道都十分完善。
離開以魏業首都的輻射范圍外,環境一下子變得截然不同,最明顯便是官道的磨損的程度,兩側符箓位不少都缺失了。
血尸棺陰氣太重,渡魂鴉不愿在目的地降落,孟清就落在離落石村四五十里開外一個鎮子,從當地買了一匹老馬。
剛走出鎮子沒多久,孟清便望著遠處有一座荒村,遠遠便可看見長到已經和屋子緊貼在一起的古樹。
這座荒村還有個村碑緊貼官道,上面寫著:“東林鎮。”
抬頭看了眼黃昏落下,夜幕降至,孟清想道,那就去找個遮風避雨的地方,明天一早就出發,反正路不遠。
反而現在去到那已經是深夜,落石村的人按現在情況不一定會給他進去。
以石碑為起點,沿著這條常年累月踩踏而出的的綠色小道前進,在這之前有不少路過的人也跟他抱著同樣想法。
可走了中間,孟清便發現不對勁了。
夜風輕輕吹著飄動的野草,一切都是那么寧靜。
他不信邪,揮劍將眼前的草地斬出一片扇形。
收劍繼續前往,很快他又走到這片剛才自己站出來的扇形空地。
再次嘗試了幾遍無論怎么往前走,時間有長有短,依然會走到老地方。
他死死盯著黑暗下的村子的輪廓,不知在想些什么。
“鬼打墻啊。”天道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以前只在小說中看過,沒想到今天倒是撞到我頭上了。”孟清淡聲道。
“把你那劍,叫啥來著,啊對,天逸,你拿出來插一下,不過三息這玩意就散了。”天道認為光天逸這至陽之際的存在,什么陰氣不敢散?散了之后,這鬼打墻就不攻自破了。
不過如此只好的方案居然讓孟清搖了搖頭。
“哪有這么麻煩,你看我走出去完了。”
孟清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折子,用真元輸送,加大了亮光,往天空一拋,一時間,這一大片空地好像變成白天一樣亮。
他拔腿便走,并未沿著被前人踏出去草坪前進,而是朝著另一個屋子輪廓走。
等天道回過神來,他發現孟清已經快到便到村子牌坊處。
“我草,怎么做到的。”他吃了一驚,連連問道。
“這草地明顯是被人動過的。”孟清淡聲道,繼續趕著路。
天道靈體的逸出去,兜了幾圈,卻沒看出個什么端倪,隨后趕了回來問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當人在正常行走的時候,移動的腳步范圍是有誤差的,雖然這里陰氣過重一定程度屏蔽了我的神魂感知,不過我卻發現腳下草坪在某一個地方會縮小,走路時候總部不想觸碰它,便會一只腿邁的距離大,另外一只邁的距離小,人就會不知不覺偏右走,直到走了一個圈然后回到原地。在白天不會遇到這種情況,是因為有參照物,會不停修正自己的方向。但在現在這個環境卻不行,太黑了,以村子的房屋作為參照物不夠明顯。”
話剛說完,孟清就抵達了,一片死寂,整個小鎮只剩下他的腳步聲。
他舉著火折子,似乎尋找著什么東西。
“你在找什么?”
“道觀”
他想道,既然落腳,那就選一些驅陰辟邪的地方,例如祠廟,道觀,神堂之類的地方。
還沒到盡頭時候,不過孟清就將注意力放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孤零零的小房屋。
里面居然還有亮光,那就代表里面此刻還有人在。
是人是鬼?
他放棄了尋找道觀的念頭,決定進去會會里面的東西,若是人還好,否則,他不介意再多一個劍下亡魂。
推門而入,里面就爆出男女的尖叫。
“鬼啊!啊啊啊啊!”
“胡大人,快救我們。”
“胡大人,你不是說此處沒有鬼嗎?”
里面幾個男女等人嚇得連滾帶爬,紛紛后撤躲到一個沉入睡眠的布衣青年的身后,渾身瑟瑟發抖。
孟清看著里面的人死死盯著他,沉默了一會,隨后他只是踏出一步。
卻嚇得眾人幾乎窒息,只見一個中年男子搖頭晃腦,兩眼一白倒地不醒。
“媽媽呀,早知道我就不離開村子了。”
“胡大人,你快快醒啊、”唯有一位尚有膽氣的女子不停搖晃著睡著的青年。
“吵什么吵,這里先前軍隊出行早就把附近陰鬼給清理感覺了,怎么可能還有鬼?”
被成為胡大人的青年睡眼惺忪,直到他看清門外帶著斗笠不知樣貌的身影,他才立馬跳了起來,舉起手中的長刀對準了孟清,警惕道:“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言下之意,門外那個蹊蹺便是這位胡大人整起來的,畢竟這種障眼法只能用來擋人,可擋不住陰鬼啊。
“門外的草坪是你搞的鬼吧?”孟清抬起頭,一臉淡然望著這位胡大人。
“是又怎樣。閣下恐怕不是找我們談話那么簡單吧,說吧你想要什么。”那人呼吸有點平穩,呼氣清晰,顯然有修為在身。
“別這么緊張。我只是過來歇個腳。”孟清看著廟外的黑夜,又看看青年,自尋了一個角落坐下。
“胡大人,那,那不是鬼啊。”
“不是,是人。”
眼看孟清并無敵意,青年收回了大刀,但眼中的警惕不減,他往后對著幾人暗聲一句,便退后拉遠了與孟清的距離。
身后那幾個百姓模樣的人見到不是鬼,膽子也慢慢大了起來,是不是透出好奇地目光放在孟清身上。
“我們等下天一亮就走。”
“胡大人,你不是說哪不是陰鬼嗎?我見他好像沒有惡意。”
“的確,朝廷軍隊在附近清掃過陰鬼,但有種東西叫人魅,他們外表與人類相似,卻是屬于陰物,萬一他突然起興對我們出手,那就麻煩了。”
“啊。”
“別怕,既然胡大人知道,那必然有應對方法,我們只需聽從胡大人所說的話。”
“你們倒也不必如此害怕,人魅不一定都是壞的,只是性格難猜,若是他沒有惡意,我警惕一點便能安然無事。而且據我所知,魏業祭司府里面也有一位人魅,人家可是斬妖除魔的好手。”
身為化元鏡,這幾個人的竊竊私語,絲毫不差落入孟清耳中。
倒是沒想到那個偶然一救白發少女有如此之高的影響力,連在這荒村的落腳之人也能略知一二。
“咳咳。”孟清輕咳一聲,道:“能問你們些問題嗎?我是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來自外界蒼云宗的弟子,奉命來到魏業清除血尸棺。”
血尸棺!
少年話聲一出,那幾人紛紛面露恐懼,他們聽到血尸棺兩字后頭皮發麻,唯有那一個布衣青年鎮定有余。
他試探問道:“你是魏業外面的人?”
孟清點頭回應,“是的。”
聽見孟強有力的回應,他眼中先是浮現一絲羨慕,緊接著又是一陣落寞。
感受到他強烈情緒變化,天道不禁說道:“這家伙想干嘛?”
“你們這是做什么的?”孟清好奇地問道,他掃了一眼周邊幾人,除了布衣青年,其余皆是山村平民,背著大包小包。
“我是穿山衛,我叫胡風。”布衣青年回道。
“我叫孟清。”對付既然報了姓名,他也不藏著,立即回聲道。
穿山衛,孟清略有耳聞,聽從祭司府里的人說過,而且府里的灰衣祭司大部分前身都是這類人。
這一行就是充當保護手無寸鐵之力的人離開村子到其他地方,收取部分保護費作為回報。
當一行的人除了有過人膽量,還要有一定修為,需要去祭司府報備,令得許可證之后才能上路。
“那孟老哥,你是什么修為呢。”胡風遲疑了一下,問道。
他聲音放得很低,生怕惹得孟清生氣。
“化元鏡小成。”
“嘶!”
孟清聽到一聲冷氣吸入,隨后胡風傳出羨慕的聲音:“哇,看起來你比我還小,沒想到修為如此之高。唉,可惜我才脫凡小成。”
“很不錯了。”他望著胡風的樣貌,推測他不過二十歲,也比他大不了多少,認真地說道:“在外面你著年紀能達到脫凡,起碼也算中上水平,更何況許多天才也是通過厚積薄發來一鳴驚人,你無需妄自菲薄。”
“真的!”
胡風感覺孟清不太像實在安慰他,略有驚喜地說道:“那我若是出去,豈是還有機會追上那些天才?”
這個家伙原來是想出去啊,孟清才意識到剛才這個家伙眼色變換的含義。
“騙你干嘛?”孟清輕笑道,“不過,你居然能搞到祭司府之外的功法?”
“嘿嘿,這等多虧我一個好朋友啊,他不知從哪弄了一門功法,讓我能夠踏入修行之路。不然啊,我也只能淪落到參加村子護衛隊,不知哪一天倒霉,就死在陰鬼手中了。”
“那你打算是?”
“繼續干闖山衛啊,直到湊夠兩分錢,帶著我的妻子,請一個九霄門的弟子,帶著我們走出去。”
胡風說到此處,雙目浮現出一絲向往。
那是對未來的生活的向往。
“你們皇帝不是要進行斬陰行動嗎?屆時等到行動結束,你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可離開魏業,為何不等等?”
胡風聽后只是微微搖頭,苦笑著嘆氣,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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