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相沉吟了片刻,向下人吩咐道:“讓管若虛來見我。”
“是。”
“相父,我來了。”一身邪氣的管若虛走了進來,他修練的功法乃是依靠不停吞噬精血而晉升。哪怕他是自己的兒子,管相看到他都不禁有點頭皮發麻,如有芒刺。
“你對上禮鴻有多少勝算。”管相沉吟片刻,問道。
“禮鴻嗎?單單只有他的話,我能有八成把握殺死他。”管若虛自信地拍了拍胸脯說道。
“八成,八成,八成,”管相重復地念叨,而管若虛似乎看出神色有些沉重。也難怪,殺死禮鴻,就等于斬斷了武靈一只手臂,魏業祭司府也會因此分裂,他們可趁機奪回祭司府的權力,到時候局勢瞬間會對他們十分有利。
“相父,現在可是不多得的機會啊。”管若虛邪笑了一聲,經過多年磨礪,會過諸多同為邪道之人,早就對殺人的嗅覺鍛煉的如火純青。
“哦?”管相轉回頭來,看了他一眼,問道:“此話怎說?”
“管相,你看,雖然家族傾力培養我,但我終究只有一個人,那禮鴻與他人魅姘頭形影不離,聯手起來,我根本沒有機會。然而此刻那人魅外出任務,就算比大軍先出發,也有好幾天時間,所以此時不出手,以后想等到這么好的機會,就很難了。”
管相皺了眉頭,老道穩重,說道:“你了解你爹地的,沒有十足的把握,爹是不會出手的。八成,不行。”
“我們不需要十成。”管若虛毫不在意搖了搖頭道:“修道之人,有些事情,不做之前,誰都不敢打包票。”
管相冷聲道:“若是失敗了怎么辦?這不正好給了武皇對我們動手的借口。”
“要是真暴露了,我決定不會暴露管家的,相父請放心。實在不行,我吞下絕言丹再出發,就算他們捉到我,我也說不出話。”
不得不說,管相心動了,露出少許動搖的神色,思慮一會,道:“那此時就交給你去辦了。”
管若虛繼續道;“那是當然,不過,相父,要是我成功了,可否為我尋得三百個童男童女?”
管相聽后老臉抽了一下,三百對童男童女,這個家伙可真敢開口啊。若是換作其他時期,看這小子提這樣的要求,早就把他趕出去了。
但現在,容不得他遲疑了,“好。”
現在禮鴻必須要死,只要他一死,便會產生連鎖反應。
管若虛聽后忍不住勾勒一起一抹陰笑,便恭敬地朝他彎著腰,退了出去。在他心里,預估殺死禮鴻不過小菜一碟,剛才所說不過是正面對抗禮鴻的幾率,然而殺人跟斗法可不一樣,特別是他在暗,禮鴻在明,他有一千種殺死禮鴻的方法。
剛才他的態度不過是為了爭取一下給更多利益罷了,若是直接開口,他那相父斷然不會答應,只有將風險加大和利害說之,才能迫使他答應下來。
回到屋中,他就換上了一身的夜行衣,將一切物品準備好。
……
禮鴻此刻正待著祭司府中,處理公務,既然大軍已經大捷,就無需親自跑動。只是,他擔心白姬啊,她去探查德清山一事,可是已經十多天,依舊杳無音訊。
就連貫丘陵也在納悶,他也親自去了一趟德清山,發現已被新派來軍隊接收,一切安然無恙,待了幾天,也不見白姬的蹤影。
“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禮鴻嘆了口氣,看向了窗外。不過在恩師寧源推衍天機中,自從白姬那一次危機回來后,準確說應該師遇到孟清后,她的兇煞命格發生了變化,這是在這么多人魅研究中從未出現過的。
他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就在他扭過頭那一刻,屋檐上,一條細小到幾乎看不見的黑色細線,落入他手邊的杯子中。
那液體快速在水中融化,隨后化為了無色,一切變幻幾乎在瞬息之間。
禮鴻則是收回了心,隨手拿起杯子便是抿了一口,繼續開始自己的公務處理。屋頂上的管若虛看到此狀,不禁暗道一聲得手了,這是來自九霄門的封靈液,本來只是封閉筋脈,防止真元運轉。但現在經過他改造,只要運轉真元,就會瞬間將毒液擴散到全身。
所以,他打算現在就下去,驚嚇禮鴻運起真元,讓他毒發身亡。然而就在這時,遠處大門突然被推開了,一道倩影走了進來,他定眼一看竟然是白姬,立刻嚇得他閉住了呼吸,死死盯著她,并且努力止住顫抖的身子。
“白姬。”禮鴻看到來人,頓時喜出望外,立刻起身道:“你終于回來了,你到底去哪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啊。”
但白發少女急匆匆地趕了進來,并未與他敘舊,而是急聲道:“禮鴻大人,出大事了,立即稟告皇上,讓所有居民暫且離開皇城。”
回來路途中,她便率先醒了過來,孟清將事情簡要跟她匯報了一下,他們只是破壞了詭道之門,但根源仍未解決,陰氣不但沒有變得稀少,反而越來越濃了起來。
而且陰物再次活躍了起來,其數量在不停增加。一路回去路途中,便遇到好幾只大能級陰鬼,不過都被敖睿給解決了。
敖睿和他都在猜測,大概率是天地真靈已與宿主成為了一體,而且向他們追殺了過來。
天道則給出自己猜測:“你們雖然破壞了詭道之門,但他成為了先天,那就有收納天地的作用,恐怕他體內此刻有一個殘缺魂界,如果我沒有猜錯,他需要修復,不然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怎么修復?”孟清大驚,連忙問道。
“他們是怎么造的,就是怎么修復的。”天道嘆了一口氣,將之前的筆記拿了出來,上面有提到魂界成分——陰氣。
所以,他們接下來便要面臨一場真正決戰。
一回到魏業后,她便魏業祭司府尋找禮鴻,而敖睿則和孟清回去著手準備。
……
“你看到了嗎?”
“嗯。”
敖睿一腳踢開裝飾的石像,露出了一個漆黑的大箱子。他們看到了齊少天的身影正從遠邊慢慢靠了過來,雖不知是何原因,但是給了他們準備的時間。
敖睿將暗格藏著的大箱子拿了出來,打開,竟然全是各式各樣的靈器,他道:“我們布置六合混元劍陣,你會布置陣法嗎?”
孟清點了點頭,他不會,可天道會啊。
“這是布置手冊,過來。”敖睿招了招手,在中間大石桌上鋪開了地圖。整個魏業布局圖,比官方的更加細致,更加清晰。
“我們來不及去布置整個河流和局域,只能按照整個東街區布置,這是手冊,我已經備注了要點,相信你能看得懂。”敖睿在地圖上指了指,從袖中掏出手冊扔了過去。
天道卻說:“不用看了,不會,他這出搞依舊是天劍庭的劍陣。”
整個東街區不大,孟清絲毫真元不敢保留,每處陣眼都放下相應的靈器。
天道直接道:“你不是有很多法劍嗎?將他們全部拿出來”
他松了口氣,繼續道:“六合混元劍陣乃我教一名晉升三千大道的前輩遨游太虛,所見一部名為《河圖洛書》的圖案中領悟的,全陣模仿的是洪荒上古山川河流,里面森羅萬象,每一把靈器便是一個事物,進入此陣者將會感覺不到時間流逝,最絕妙之處是伴隨劍勢的攻擊,武器布置得多,攻擊越頻繁,雖然法器能夠承受一次天地大勢,但我們也全都拿出來,這時候已經省不得了啊。”
“好。”孟清立即按照天道所講,開始馬不停蹄的布置,然而這一顯眼的動作,也找來許多百姓的圍觀。
“我乃魏業祭司府,白衣祭司。爾等盡快互相告之,等會將有大災,速速逃離城區。”孟清直接用白衣祭司的名號。
不得不說很有用,圍觀的群眾聽后立刻爭先恐后離開了。雖然依然小部分人質疑,但孟清給他們露了一手之后,他們也只好跟著退去。
“都弄好了。”孟清快速道。
敖睿點了點頭,試著測試一下,各地區上方都出現幻境,陣法一切正常。
“好,這是雷罡丹,你吃下去,招引雷電后你便暫時性擁有雷罡和后天之境的實力。”敖睿掏出一個玉瓶,直接遞過了,然后剛準備說自己會先吃一顆,以彰顯信任。
結果孟清想也不想,便仰頭服下,敖睿觀后只能為之佩服。
當然他能這么干脆,還是天道在背后檢測了一遍。
“敖師兄?”韓瑾迷糊地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處熟悉環境上,是九霄的公管。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一道道喧雜的敲擊聲,她站了起來,靠近了窗外,瞥了一眼,立即被驚得不敢出聲了。
只見當初那個雙劍術的黑發少年,綁著兩條鐵鏈,而敖睿則是咬緊牙,往天上招雷引電。
“咬緊牙關,我要開始吧。”
“來。”孟清點了點頭。
轟隆隆!!
魏業上空瞬間蒼藍之光爆發,引得眾人紛紛抬頭向看。
“敖師兄,你給他喂了雷罡丹?你們難道想!!!!”韓瑾立刻推開大門,不敢置信看了一眼,問道。
敖睿點了點頭,并且說道:“韓師妹,現在沒你的事了,你趕快離去,省的齊少天找你麻煩。”
韓瑾美目眨了幾下,似乎也看得出輕重,便快速離開了。
看著被電得奄奄一息的孟清,敖睿再次問道:“你確定你那白姐姐能夠領悟刀勢?”
孟清淡笑了一聲,道:“當然。”
敖睿苦笑了一聲,自嘲了一句,道:“唉,就算你騙我,我們也沒有退路了。”
天邊開始黑暗,此時卻是正值中午,發現這一現象,武靈不得不開始相信,他連忙道:“白愛卿,你所說確定都為真?
“那九霄弟子煉化了魏業陰氣根源?”
“而且他還朝著我們這邊來。”
武靈一時間被驚得語無論其,臉色大變,突如其來巨大變化讓他感到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情緒。
哪怕是慶功宴上收到劫報也沒有如此驚慌失措,短時間接收太多的內容了,他根本無法消化。
拜仙教全滅,九霄門弟子內訌,陰氣陰物根源的出現,決定整個魏業地區的一戰……
“嗯。”白姬點了點頭,并道:“我先去做好準備了。”
武靈如今也不知該說什么,只是擺了擺手,示意白姬快去。
良久片刻,禮鴻與他苦笑了一聲,道:“聽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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