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血秘境的天際線,依舊是一片殘紅。
眺眼望去,皆是無盡的殺機。
寒山和顏菲臉色憔悴,之前逃亡幾乎榨干他們所有靈氣,唯有肉身的他們現在每走一步都要十分困難,但是他們卻不能休息,還必須維持現有速度。
他們要緊緊跟隨在這個青年身后,方有一線生機。
顏菲尚且不知道,但是寒山已經感覺到莫名冷意的殺意猶如潮水般籠蓋在他們身上。
如今秘境已經進入尾聲,剩下的人無一不是狡詐兇煞之徒,沒有把握是斷然不會出手的。
邁著輕盈的步伐,沈清神情自若,似乎壓根對周圍沒有任何松懈。
突然間,一聲慘叫從后方傳來,顏菲如皎月般的俏臉頓時閃過一絲驚恐,但看了一眼前方身影,又不敢發作,只好壓低了聲音,有些氣憤朝著寒山道:“寒師兄,你剛才為何要將弦月劍經交給此人,要知道弦月劍經可是我們弦月宗核心玄修之一,若是他人知曉上報宗門,縱然有我爹在,依舊少不了一番責罰!”
寒山怎不知這女人打得什么心思,無非是作威作福慣了,一下子跌到谷底,忍不住發泄罷了。
心中再有無奈,但他寒山可不是那種容易喪失了理智的人,他強壓下自己的怒火,只是微微皺眉,同時耐心解釋道:“顏師妹,此人性格怪異,但是唯獨好劍系玄修,你我身上皆無能吸引他的注意的寶物,除了玄月劍經,若是我不托出,好讓我能跟隨著對方身后,就以我兩人狀態,不出三個時刻,就會橫尸荒野,相比之下,這小小的責罰又算得了什么?”
顏菲聽后,她黛眉間閃過一絲恨色,望著沈清,心中不由暗罵了一聲,“這該死的狗東西。”
她在弦月宗可謂是猶如天之嬌女一樣,眾星拱月,哪怕是其他宗門修為至后天之境圓滿或極致的天才弟子對她也是恭敬無比,偏偏這沈清,出手之后,甚至沒有瞥過自己一眼,她心中充滿了不解,難不成他是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不管如何,這等冷淡態度,就已經讓她對沈清產生的反感,再次想到她聽聞的消息,與她一同進來的冉筱雨,已經與另一派系的向東流師兄發掘出地階玄修,而她就只能被人追殺,她的不平衡感開始越來越強。
沈清淡淡笑了一聲,朝著寒山道:“你是個聰明人,我不是不讓你們跟在我后面,但你得看好你自己的累贅。”
這話一出,顏菲頓時便要發作,寒山連忙將其拉住,立刻警戒道:“你是不是想死。你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
望著那陌生的眼神,顏菲大驚,她沒想到一向跟在她后面舔狗一樣的師兄突然變得如此絕情。
沈清笑聲再次傳來,“有意思,我建議你立即把她處理掉,帶著這種人一起在煉血秘境試煉,不知道你是嫌死得不夠快,還是嫌煉血秘境難度太低了。”
“這等女人,胸大無腦,性格惡劣,你剛才一出,怕已是讓她記恨在心,若不久地解決,恐怕是為你將來埋下禍根。”
一段又一段刺激之言而來,寒山頓時有些慌張,他本想等到顏菲怒氣過了,再以耐心的解釋其中厲害,他不得不這樣做的原因。
“殺了她,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沈清的低語如同惡魔般摧毀著他內心的防線。
顏菲再蠢也知道這樣下去要死到臨頭了,他立即打斷了沈清話語,帶著一絲恐懼,“寒師兄,你別聽他胡扯,菲兒是什么為人,你是最清楚……”
明亮的貝齒緊咬著朱唇,顏菲的神態楚楚動人,嬌軀緊緊貼在寒山身上。
“你放心吧,顏師妹,我對你感情從來沒有變過,否則我剛才早就將你拋下給陰陽修士了。”沉默了片刻的寒山,最終一臉平靜地說道。
“嗯!”顏菲立刻朝她語笑嫣然,粉嫩的臉頰處泛起兩道淺淺的酒窩,隨后又對沈清強作著冷聲道:“你帶我們到劉棄師兄處,該有獎賞都會有,不要說那些有的沒的。”
“嘿嘿,好好。”沈清與天道相視一笑,便是繼續朝著目的地玄冰劍墓走去。
“你的計劃失敗了,看來還是低估了舔狗的力量。”天道笑道,從一開始接觸那個女人,僅需只言片語,他和沈清都清晰判斷出這是個什么貨色。
只是沒有對她表示殷勤,就直接被記恨了,若是普通路人還好,但這些有背景有美貌的,最不缺就是為她做下黑手的家伙。
一般沒處理好,就有可能小雷變大雷了。
這個對于沈清而言的小插曲就此別過,兩人似乎已經有點跟不上了,反正按照兩人說法玄冰劍墓已經不遠了,本著人性化的服務,沈清決定留下來讓兩人休息一下。
借助這個時間,他就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弦月劍經。
既然這玩意能成為一個宗門核心,希望不要讓他失望。
他安靜盤坐著,搖曳的如墨的長發仿佛被渲染出一層血光。
弦月劍脈,這就是玄真界行走劍道心法嗎?
看來寒山也是識趣,居然把整套體系都交給他了,不過沈清并不需要這些東西。
他只需要劍招,他不可能為了一套劍經放棄自己所練。
快進到劍訣部分,雙眼依舊緊閉著,右手輕輕握住半截插在土里的劍器,仿佛已經忘記了時間流逝,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
顏菲見狀,輕輕扯了一下寒山的衣袖,明亮的雙眸中閃過一抹冷冽的殺機。
寒山立即搖了搖頭,并帶著一股濃濃的忌憚,“此人看似毫無防備,但心思極為謹慎,同時眼力也極為毒辣,先前我只是動了念頭,他的氣息便立即鎖住了我。況且我們重傷在身,一旦不能一擊斃命,我們便是難逃一死,如今只要跟著他便能安全回到劉棄師兄身邊,何必多此一舉。”
顏菲越來越咽不下這口氣,又道:“這家伙難不成現在就修煉弦月劍經?哼,這是不知天高地厚。”
說到此處,寒山目光瞬間浮現不少贊同之色,“這弦月劍經乃是我宗核心之一,除了劉棄師兄能掌握數招劍招,其余的年輕一代皆沒有人完全修煉成功,由此可知這弦月劍經的修煉難度。”
“他若是短期修煉成這弦月劍訣部分,絕無可能。”寒山斷言道,語氣十分自信,這弦月劍經必須修煉劍脈,修煉劍脈需要長時間鍛煉,同時有要求天賦異稟,連劉師兄都說了太難了,更何況一個修煉力劍的劍修?
“要我為你解析一下嗎?”天道飄了出來,悠悠地說道:“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實力,而是依靠你的路線,任你如何天賦出群,都要花費時間,而如今的你最缺的時間。”
“加點?”沈清疑惑地問道。
他知道系統功能一二,但他本能對這些外來植入手段有些抗拒。
“不是,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那玩意,但我有別的方法。”
“眾所周知,修煉玄修,功法,秘籍等等,想要得到提升,要么花時間去錘煉實戰,要么是感悟,前者是最實用的,但是缺乏效率,你口中加點本質也是這樣的。后者則是快速掌握,但對使用者資質有極高要求,并且想象出來的東西終究是虛的,況且是品階越高的玄修?不過對于你這種基礎精通者,倒不成什么問題,要不試試?”
“好。”沈清點了點頭,瞬息間,就有無數道念頭落下。
沈清只覺自己好似出現在另外一片空間,在一道靈獸嘶吼著,“月光為劍,終明如水!”
“殘月為劍,終夜繞青!”
“滿月為劍,終日如晝!”
“……”
“弦月為劍,月意滔天!”
失敗,失敗,再次失敗。
這種似曾相似感覺一次又一次洗刷的沈清的神經,作為一名物理天文學家,兼航天工作者,大多數時間都要花費深奧無比數學公式上。
如今,他又再次面臨了相同的問題,久違的感覺讓他再次煥發出潛伏熟悉的思維,不再是訓練,而是想象,構思,抽象。
雖然周圍一直埋伏著一群蠢蠢欲動修士,但他們不敢出手,便是忌憚這位青年身上那股又有若無的勢,但是跟在他后面兩人是弦月宗重要人物,一旦擊殺,不說宗門重有賞,光是身上兩人財物都讓他們好生發一筆大財,更不用說還有為手無寸鐵的玉嬌娘們,無論怎么想都是不能錯過買賣。
可惡,該死的家伙,大伙根本不敢貿然出擊,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萬一是個高手,自己也得交代進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轟隆!
就在這時,聚焦全場目光的沈清猛地睜開了雙眼。
他抽出長劍,一步踏前,頓時月光充盈,藍黃相交之際,震撼震懾之意,傾瀉而出。
大伙頓時感覺到危險,高呼直言跑路,但只不過須臾之間。
便是血光重疊。
寒山頓時先是感覺到一片威壓,緊接而來唯有清冷的月意,任何殺意消失無影無蹤。
他回過神來,眼瞳漸漸放大,內心頓時震驚得無以復加。
憋了好久,直到兩人已經重新上路,便走了好長一段時間,寒山才戰戰克克地說道:
“你居然學會了!”
顏菲不明所以,疑惑道:“學會了什么?”
沈清沒有回話,只是臉色陰沉,再無風輕云淡之意。
震驚的不僅只有寒山,就連沈清就十分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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